都说人老成精,我只不过停顿一下与姨妈交流眼神,老人就看出我的心思,他略带神秘,又笑眯眯问:“是不是三十六个字?”
“老大爷,你懂?”我与姨妈悚然变色,这么久时间里,我虽然自傲身怀强悍内功,但内功来历不明,不知所名,一颗心总虚着,这回听到老人能答出,我的感觉犹如在黑夜遇到明灯,沙漠见到绿洲一样亢奋。
老人从我惊呼中知道说对了,他惊喜道:“我说口诀的后八个字,你看对不对。”我猛点头,老人缓缓念道:“髓海长足,九九归一。”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姨妈一定是觉得事关重大,见在我们在路边不好说话,急忙上前来说:“路大爷,您别站着,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老人满脸喜笑,像个孩子似的:“不碍事,不碍事,今天来是郭妹子说有个故人想见我,老朽不知是什么故人,就跟郭妹子来瞧瞧,没想到是小姑娘,嗬嗬。”
轮到姨妈糊涂了,我哈哈大笑,解释道:“路大爷,您搞错了,要见你的故人不是我姨妈,是”话到这里,我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哦,是谁?”老人很意外。情急之下,我又给樊约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到哪里了。挂掉电话,我恭敬地搀扶住老人,神秘道:“路大爷,您的故人就快到了,您先随我来。”老人笑咪咪点头应允,不像推掉郭泳娴那样推掉我,而是任凭我搀扶着走进医院。姨妈与郭泳娴跟随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进了电梯,一路直达特护病房,陶陶与众小护士见我和姨妈去而复返,都很惊诧,纷纷过来打招呼,我示意护士带我们去路小风的病房,进了病房,一眼看见路小风躺在病床上,身上的插管电线数不胜数。
我朝病床上一指,对老人道:“他也姓路,叫路小风。”老人依然不明白,我不急着解释,而是搀扶老人在病房的沙发坐下,姨妈与郭泳娴也依次坐下,我笑道:“路大爷,您的故人马上就到。”老人在思索着,嘴上不停嘀咕:“跟我同姓,难道是他们?”
我趁这个机会走出病房,再给樊约拨了一电话,叮嘱她开车安全,她告诉我,已经进入高速路,行动之快,车速之快令我惊讶。
挂掉电话回到病房,小护士已端上四杯矿泉水,真是服务周到。姨妈有点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直奔话题:“路大爷,您跟我们说说这三十六字诀的来历好吗。”
老人微笑点头,我赶紧落座他身旁,竖耳倾听,老人缓缓道:“这功夫世间少有,原本是皇帝强身健体的功夫,叫“九龙甲”
为龙甲护身之意,属于御用内功,很少流传江湖。我上祖辈都是守墓人,属于皇帝的远支,也知这门功夫,就一直传下来,老朽虽懂,但天资愚钝,估计远不及这位小伙子的三分之一。”
老人一边说,一边朝我露出赞赏之色:“就不知道小伙子是如何练得这门内功。”我尴尬不已,既不知如何解释,也不想乱说一通骗老人,只能尴尬赔笑。
“女人能练么?”姨妈很默契地打圆场,为我解围。老人道:“相传这门内功几百年前还有一位公主曾经练过,所以,女人练习应该无碍,一般来说,皇帝使用的东西大多中规中矩,纯正天和,很少有偏门的功夫。”
语锋一转,接着说:“当然,老朽开给这小伙子的药也是御用方子,不过就只适合男人,女人可不能喝。”
“晓得,晓得,老大爷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还问您要过草药。”姨妈心宽了,这事对她来说格外重要,她能美丽蜕变,最大的原因就是跟我一起练习这所谓的“九龙甲”内功,如果女人忌讳练习,那绝对是灾难,幸亏老人说女人也可以练习。
我心中嘀咕,不知几百年前那位公共是不是武功高强,又美丽绝伦呢?“记得,那好像是安胎”老头话一出口,已觉说漏了嘴,忙打住:“嗬嗬,老朽糊涂了。”
姨妈柳眉一挑,对身边的郭泳娴道:“泳娴,车子停在路边影响不好,你先回公司吧,工作重要。”郭泳娴自然能看出姨妈想支开她,她站起来,微笑道:“那我先告辞了,路大爷,过两天我还要去你家买药。”
老人和颜悦色道:“好说好说,你慢走,哎哟,这妹子开的小车太摩登了。”郭泳娴莞尔,又跟我和姨妈逐一告别才径直离去。
此时病房里就只剩四人,除了老人,姨妈以及我之外,还有躺在病床上的路小风,听护士说,路小风已经渡过危险期。“大爷,我不想瞒你,只因家境特殊,刚才才隐瞒一件事。”姨妈突然变得异常伤感,干练之色荡然无存。
“啥事。”老人也不敢笑了。姨妈看向我,凤目微红,语气落寞:“这小伙子就是三十年前喝你安胎药时怀的胎儿,他是我儿子。”老人一击掌,兴奋道:“我刚才还奇怪,这小伙子怎么很像你丈夫。”姨妈伤感一叹:“像吗?”
老人再看我,仔细端详:“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稍比他爸高一点,我记得当年你们好恩爱”原来父亲李靖涛落难后,母亲抛弃组织,毅然跟父亲私奔,躲在碧云山庄一带的深山老林里,过着野人般的生活。
母亲就在那时候怀上了我,虽然娘娘江里有鲜美的娘娘鱼,但母亲怀孕后仍然需要营养,父亲想尽一切办法也难以满足母亲日常所需,见母亲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父亲无奈,只好找到当地采药人,恳请他们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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