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领导,向他投来了“竖子不可教也”的鄙夷目光,老师们,则像见了文化大革命中坚持己见的右派一样,离他而去。有人甚至认为,和这个顽固不化的“右派”说句话,也是莫大的耻辱。
校领导树立起来的数学权威,不禁趾高气扬起来。他指着小哥德巴赫的鼻子,好一阵褒贬:“你当个小哥德巴赫,就够了。
还爱什么 ‘阴’? 撕什么 ‘蛋’?‘爱阴’就爱吧,不算大毛病。可是,你真要‘撕蛋”不就坏事儿了吗?”数学权威见小哥德巴赫汗颜起来,以为自己的不倦教诲,感动了这个晚辈后生。
他又不屑一顾地说:“你小子,还为五一节是否发行500元面额的人民币,跑到中国银行问个究竟。真jī巴‘像’到珠穆朗玛峰了。老朽我教了一辈子书,见过大象,见过骆驼,可是,从没有见过‘大象蛋’啊。”
小哥德巴赫听到这里,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想: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明明是这样讲的嘛,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大象蛋”了呢?要是再给他们说说大数学家霍金的时间简史,那还不成了老美的间谍特务?看来,此地不可久留,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正好教育局动员25岁以下的年轻教师,上山下乡。小哥德巴赫也不管校领导瞄没瞄上自己,就第一个报了名。有了小哥德巴赫这枚挡箭牌,支边风波顿时消停,数学权威们,非常感谢小哥德巴赫的审时度势。当晚,就给他开了欢送会。
小哥德巴赫却没有参加欢送会,而是背起薄薄的铺盖卷儿,拿着霍金的时间简史,独自一人去了号称本市“东三省”的边缘学校。
两个月后,在私立学校顽强奋斗的小诗仙,果然拿到了两千元的工资。而在不远处公办学校任教的小王羲之,想到自己还处在试教期,工资只有将近百元,而同仁却拿到了比她高出20倍的钞票。
在哀叹时运不济的同时,也对小诗仙有了一丝佩服,一丝眷恋,一丝以身相许。不久,小诗仙和小王羲之水到渠成,顺利地成了婚,携手走进了爱的殿堂。
来到东三省后,小哥德巴赫才知道,自己的学友小霞客,就在邻近的学校。听到这个美丽动人的消息,小哥德巴赫有了一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慨。
下午放学后,小哥德巴赫背着同事们,找到了小霞客。他像李若南询问刚报道的女学生那样,详细地询问了小霞客的工作、生活、人际关系等各方面的情况。
黄昏时分,小霞客才泪眼婆娑地送小哥德巴赫到了小村外。鼻涕一把在当局长老爸那棵大树的阴护下,顺利地分到了本市教育局。
短短几个月,就升任人事科副科长。他在人事科副科长的位子上,刚坐稳屁股,就知晓了小哥德巴赫的际遇。鼻涕一把念及学友情谊,他大笔一挥,任命小哥德巴赫为“东三省”的边关校长。
可是“边关校长”的头衔,并没有给小哥德巴赫带来好运。因为,小霞客所在的学校,春季又分来了一个本科生。那个本科生,对颇具林黛玉气质的“霞妹妹”很有好感。有个多事的女教师,就想乱点鸳鸯谱。她游说小霞客,建议把那个干巴枣子小哥德巴赫“休掉”
在小霞客21岁生日那天,小哥德巴赫送来了99朵红玫瑰。这可是那个潇洒帅气本科生的一大弱项,因为本科生不知道“霞妹妹”的生日。
看到本科生措手不及的窘态,小哥德巴赫趁热打铁,挥笔写下了一首诗:攻爱不怕坚/攻情莫畏难/恋爱有险阻/苦战能过关。他把诗压在自己的办公桌下,作为恋爱的座右铭。果然,红玫瑰和“座右铭”
发挥了奇效,小霞客和小哥德巴赫的恋情,进入了炎炎盛夏。你说什么?我眼病大王怎么样?哎,不提也罢。我分在了县城和乡下的“结合部”这是一所乡办中学,离县城十几里。见我的梦中情人水中月,真是方便得很。可是,水中月总是在我和鼻涕一把之间,像水中的月儿似的摇来晃去。
怎么办?琼瑶大妈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她那著作等身的情爱系列小说里,单单就没有捞到水中月的灵丹妙计啊。恰在此时,我的家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听到这里,仰躺在草地上的杨柳婆娑,猛地站起来。她问:“柳絮哥,发生了什么事?”各位读者,你注意到了没有,杨柳婆娑第一次叫我“柳絮哥”但是,今晚的天色,阴沉了下来。我家里的那场意外的变故,使我还是明晚再说吧。因为,一提起此事,我的双眼,早已潸然泪下了。
处在迷蒙之中的我,也不知道,杨柳婆娑给我的故事加精了没有?我只依稀感觉到,杨柳婆娑好像给了我一个深吻sw。杨柳婆娑站在护城河岸上,用后脑勺上一朵血红的玫瑰等待着我。
那意思是说:“二月柳絮,快开始吧。”我斜倚在一棵垂柳的身旁,仰望着蓝天中的月儿,开始了那个关于月亮的故事。这事得说到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个工人,正在我追水中月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他却下了岗。我认为他没有大本事,所以,我不怎么喜欢他。一天,刚放学,天空就一阵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像瀑布似的雨帘,就从天上垂了下来。
在校门口,我透过雨帘,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一个穿着破雨衣的三轮车夫。他的脊背上有个大洞,在雨中泛着白光。几个女学生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三轮车的棚子。我刚有了乘三轮车的念头,却看到了那张像阿甘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