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泠泠的盯着她许久,容墨琛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眸已经平静到窥不出一丝情绪,弯身将挣扎不停的靳橘沫抱起,大步朝车里迈去。
靳橘沫被他再次强行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并反锁上车门,待他坐进驾驶座时,靳橘沫才刚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蠹。
心口淤积的负面情绪再次蔓延而上,在她脑袋里肆意横行,靳橘沫捏紧双拳,微低头,张着唇深深汲了口气,赤目看向容墨琛,哑声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容墨琛绷紧薄唇,黑眸里的情绪浓稠深刻,可他不说话,倾身将安全带再次给靳橘沫扣上。
靳橘沫背脊绷得笔直,眼眶四周全是猩红的液体,却强忍着没有落下,紧紧盯着他,“你要我怎样?”
容墨琛深盯了她一眼,两片唇绷成一条直线,沉默的驱车往前髹。
“容墨琛!”靳橘沫骨节捏到赤白,情绪到此刻彻底崩溃,嘶声道,“你说话,你说话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已经有未婚妻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你看不得我过得好是不是?我欠你什么了?你说,我还给你!”
容墨琛立体的脸部轮廓线条根根冷硬,握着方向盘的修长双手一节一节用力,却仍然没有回应靳橘沫什么。
靳橘沫伸手拂了拂眼角,扭头握着车门把车狠狠的抽动,“我要下车,开门!我要下车,立刻!”
车门非但没有打开,车速反而越加快了起来。
靳橘沫握紧冰凉的指尖,过快的速度,让她胸腔窒闷,喉头发痒,头皮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难受的蹙紧双眉,靳橘沫一只手死死抠着膝盖,红着眼盯着容墨琛阴寒的侧脸,低吼,“你听到没有,我要下车,下车!”
吱嘎——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靳橘沫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前栽了过去,又被安全带扣生生拉了回来,背脊重重撞到身后的椅背上。
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喉咙上涌动,靳橘沫脸色雪白,握着车门把手的柔白小手猛地用力,眼泪哗啦啦的往下坠,狼狈不堪的盯着容墨琛,声音虚无,“我要下车,放我下车!”
容墨琛胸腔狠狠起伏了两下,皱紧眉宇望向靳橘沫,目光落在她满是泪水的小脸上时,眸光骤然加深,整个人越发的冷漠沉肃。
“放我下车!”靳橘沫执拗的重复!
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最不想与之独处的,就是他!
“除了这句话,是不是不会说别的?”容墨琛冷声开口。
靳橘沫成串的泪珠从眼角跌落,不想被他看到,她忍着喉咙的抽噎,把脸别到一边,桃花眼凄然的望着车窗外,“我要下车!”
容墨琛呼吸一沉,冷翳的盯着她倔犟的后脑勺看了几秒。
忽的,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靳橘沫眼角瞥见,眼泪滞了滞。
他走到她这边,打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扯了出去,拽着朝一个方向走。
“......”靳橘沫心脏慌乱的颤动,眼泪悬在长长的睫毛尖儿,像一颗一颗晶莹水润的珍珠,另一只手去拨他的大手,“你要带我去哪儿?”
容墨琛回头瞥她,薄唇冷启,“带你去一个你可以冷静下来听我说话的地方。”
靳橘沫抿紧唇,桃花眼闪过愤懑。
从酒楼出来,明明一直都是在她说,他不曾回应一句。
不冷静听对方说话的不是她,而是他!
但到底,靳橘沫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的确需要一个地方说清楚!
更何况,兮兮和寒寒还在他手里!
......................
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靳橘沫和容墨琛,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口,两人无声的对视。
靳橘沫看了眼酒店的名牌,眉心跟着皱紧。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所谓的能让彼此冷静下来的地方竟然是酒店!
容墨琛黑眸深凝,紧瞿着靳橘沫,两片薄唇轻抿,说,“还愣着干什么?”
靳橘沫含.住下唇,眼底划过犹豫,小声道,“其实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不用换,就这里。”
容墨琛蹙眉,猛地提步,阔步上前,轻松捏住靳橘沫的细腕,拉着踟蹰不前的她走了进去。
“我不想在这里谈。”靳橘沫拧着秀眉,在他掌心里挣动手腕。
“谁说要跟你谈。”容墨琛回眸,黑眸里印出莫名。
靳橘沫眉心狠跳,震愕的盯着他,“你刚刚明明说......”
“我是说过,找个能让你冷静的地方。”容墨琛语气平常。
所以酒店就是能让她冷静的地方?!
靳橘沫脸红了白,白了青,最后全部归为冷漠,绷唇,“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也没必要进去,因为我现在就很冷静。”
容墨琛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
酒店总统套房。
靳橘沫规矩的坐在沙发上,情绪经历分崩离析后此刻看起来很平静,除了双眼和鼻尖儿仍旧有些发红外。
容墨琛坐在靳橘沫对面的沙发,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夹着烟蒂,短短时间,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落满了烟灰和烟蒂。
空气里清新剂的味道混杂着烟味却出奇的不那么难闻。
他脱了大衣和铁灰色的西装外套,穿着黑色千鸟格的西装马甲,以及白色衬衣。
衬衣袖口的纽扣解开,往上挽着,露出两截铜色有力的小胳膊。
一双让男人羡慕,女人垂涎的大长腿微微分开,整个人慵懒中又添了丝不羁。
两人从进酒店房间开始,就莫名其妙的保持沉默,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靳橘沫拿眼角斜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娟秀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心里明白,倘若她不开口,今晚一整晚他都不会先开口。
思及此,靳橘沫握了握手指,轻提口气,桃花眼分明的看着他,“容先生没什么话想说的么?”
容墨琛从层层烟雾中睨着靳橘沫,吸过烟的嗓音有些沙哑,却颇为性.感磁性,“你说。”
靳橘沫抿唇,“既然容先生让我说,那我就先说。”
停了停,靳橘沫水眸清丽盯着他,“今天意外打你是我不对,我跟容先生道歉。容先生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您的未婚妻和您无论长相还是身家都很般配,我祝福您和您未来的太太永远幸福......”
“继续。”靳橘沫还没说完,容墨琛便冷测测开口,黑眸森凛的锁着她,神情沉鹜。
靳橘沫双眼轻闪,不去看他,继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毕竟我们不是活在过去,而是活在当下。我们应该珍惜目前我们最该珍惜的人。”
“你最该珍惜的人是谁?应景尧么?”容墨琛声线幽冷。
靳橘沫想到今天应景尧为兮兮和寒寒精心准备的生日宴,脸色微微一暗,“谁是我最该珍惜的人我心里自然清楚,但恐怕容先生还不知道你现在最该珍惜的人其实是你的未婚妻。”
容墨琛沉沉盯着靳橘沫黯淡的小脸,良久,缓缓开口,“和灵漪订婚只是权宜之计......”
“不管怎么样,古小姐现在是您的未婚妻,而我,是景尧的女朋友。
容先生在商场上所向无敌,人人都畏惧,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只是一个平凡人,我希望我的生活是平静安宁,而不是充满阴谋诡计的浮华喧嚣。我们不是一路人。”靳橘沫冷静说。
“跟我不是一路人,跟应景尧就是?”容墨琛凝眉,探指弹了弹烟灰。
靳橘沫垂了垂眼皮,声线低了低,“不是。我现在才明白,我和他,也不是一路人。”
应氏财团或许在国内的事业比不上容氏集团,但在英国,却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
说到底,应景尧和容墨琛,其实才是同一类人。
而她,并不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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