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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琛双手插着兜,优雅斯文的跟在靳橘沫不多不少两步距离的身后,嘴角轻嚼着一抹笑意,盯着前面低着脑袋走路的小女人,满怀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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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具古典气息的大宅院,方静祎披着薄薄一层毯子揉着额头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身后罗佩玲正在给她按摩太阳穴。
最近古姚秦畏罪潜逃以及古灵漪受不了刺激疯了的事对方静祎来说,打击可谓不小。
这几日,方静祎连出门的兴致都没有,往日尽管在家也保持优雅得体的着装,可如今却是连头发都懒得梳理一下。
方静祎心情不好,搞得整个大宅里的下人每天也是战战兢兢,在她面前的罗佩玲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罗佩玲哪一下揉疼了她,方静祎立刻烦躁的挥开她的手。
罗佩玲轻吸气,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夫人。”
方静祎闭着双眼,眉心却皱得很紧,一脸的倦怠,不悦道,“真不知道留你下来有什么用,连个小小的按摩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都怪我不小心,下次我一定注意分寸,不会按疼您的。”罗佩玲忙道。
“下次下次,每次都说下次,可下一次呢,照样还犯!你给我下去吧,看到你就心烦!”方静祎突然加重语气道。
“......”
罗佩玲眼眸微红,却不敢说二话,离开了院子。
偌大的院子顿时便只剩下方静祎一人,夜里的分穿过院子里的树叶呼呼的吹来,分担没有把她心里的烦闷吹散,反而越吹越让她觉得燥烦。
方静祎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下肩上披的毛毯,丢在了椅子上,起身朝房间里走了去。
房间里,方静祎拿起了桌上近日都保持关机状态的手机,开机,翻出通讯录,拨通了方静婷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可还不等她说话,方静婷比她心情还浮躁的声音先一步飘了过来,“姐,你快来吧,我都快被烦得不行了,这人非要见你,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方静祎心情不好,开口的语气自然也不好,“你冲我叫唤什么叫唤,说清楚,到底是谁要见我?”
方静婷许是有些无语,好几秒都没说话,再次开口时,嗓音里明显听得出敷衍和不悦,“你前亲家呗,就刚刚出大事那家的。联系不上你,找我这儿来了。”
听到她的话,方静祎怔了怔,不确定道,“你说梁憶?”
方静婷轻哼,“不是她还有谁。那你见是不见?”
“你知道她找我什么事么?”
许是还念着和梁憶的“姐妹”情,方静祎没有直接说不见,而是问道。
“你自己问她吧!”
方静婷说着,手机已经转到了梁憶手里,梁憶急迫的声音立刻传来,“静祎,这几天我一直想办法联系你,可一直联系不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静祎,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我啊。”
方静祎皱眉,“小憶,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我帮不了。”
“不,你一定能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梁憶激动道。
“小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古姚秦他罔顾人命使用违规建材,把用违规建材修建的大楼卖给市民住,现在没出事是万幸。
而且,他为了买地建高楼牟利,不惜利用黑.道威胁那些不肯卖房子给他的人,多少家庭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啊!
小憶,这件事别说我真帮不了你,就算能帮,我也不会这么做!小憶,我知道你现在情况不好,我们几年的好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离开Z市,重新开始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方静祎说完,便要挂断通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梁憶悲痛恸哭的激动声音刺破手机而来。
方静祎欲挂断手机的动作一顿,到底有些不忍心,又将手机贴回了耳边,嗓音轻了轻,“小憶,事已至此,你就别再纠结了。”
梁憶在手机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静祎,事情真的不是媒体爆出来的那样,都是诬蔑,都是诬蔑啊。
有人想搞垮古氏,故意给姚秦设的劫,姚秦是被害的,媒体爆出来的那些事全都是子虚乌有,根本没有的事!
还有漪漪,她没疯,她没疯啊,呜呜......”
方静祎眼眸微微波动,沉默了半响,坐在桌边的椅子上,语气多了丝慎重,“小憶,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诬蔑?还有,漪漪没疯是什么意思?”
梁憶哭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将情绪缓和过来,出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悲凉,“静祎,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能见一面么,我想当面跟你说。”
方静祎犹豫。
“静祎,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梁憶哀哀恳求。
方静祎微眯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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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梁憶说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她,所以方静祎让方静婷想办法转移那些人的眼线,直接带她去方静婷的家中。
方静婷本来不太想管这档子事,可无奈姐姐发话了,不得不做。
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梁憶带回了家。
方静婷跟梁憶只是彼此认识的关系,而且,不知为何,方静婷一直不大喜欢梁憶,总觉得她这人城府太深,心计太重,虽然装得伪善,可她就是觉得她虚荣。
到底是混商界的,方静婷比起方静祎看人的眼光准,毒。
丈夫出差今天恰好不在家,而两个儿子亦是十天半月的见不着人影,所以偌大的别墅,除了方静婷和梁憶,就只剩下几个打扫的佣人。
方静婷坐在沙发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上坐立难安,不时朝门口看的梁憶。
她在电话里跟方静祎说的她也都听到了。
她说一切都是被人陷害诬蔑的,可那些曝光在媒体下的证据和受害人可都不像假的啊!
方静婷盯着梁憶的目光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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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祎在大众面前向来很注重形象,所以出现在方静婷别墅家中时,方静祎已是一身武装,气质雍容贵气。
看到方静祎出现,梁憶双眼一亮,欣喜而紧松口气的起身几步迎上去,“静祎,你终于来了。”
方静祎看着短短时日不见,整个便憔悴老了起码十岁的梁憶,眉头皱了皱,“坐下说吧。”
梁憶点头,看着她走到方静婷身边坐下,才在原先的位置上坐定,眼里含着红光,热切的看着方静祎。
方静祎将昂贵的手提包放在沙发一角,目光淡淡扫过梁憶额头上包的纱布时顿了下,似乎这才注意到,只是一双眼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尽是凉薄冷漠,语气自透着一股高高在上,“说吧。”
梁憶双眼微阖了下,双手相互捏紧,道,“姚秦没有做过任何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之所以被检查出使用违规建材也是手下的人玩弄职权,暗箱操纵,以牟取盈利。
姚秦他自己也是新闻爆出来后才知道他的楼盘里使用违规建材的事。而媒体所说的利用黑帮威胁乃至伤人性命更是空穴来风,姚秦从未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方静祎只听着,不说话,很显然她在等梁憶说完,自己判断后再开口。
倒是方静婷冷秋秋的说,“照你这么说,那些在网上爆出来的证据也是人刻意捏造的咯?”
“的确如此!”
梁憶说,“我虽然不懂商场的事,可姚秦的人品我绝对相信,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网上爆出消息时,他自己也是惊讶万分,可他没有推诿也没有通过古氏发表言论解释什么,而是立刻召开股东大会了解情况。
当得知事实正如媒体所爆出的消息那般,姚秦他本来是想马上开展记者大会,公开承认错误并道歉。可是还不等他召开记者大会,他就被人抓走了。”
梁憶扬唇哭起来,这段时日瘦得单薄的身体更是哭得一颤一颤的。
被抓走?
方静祎和方静婷皆是惊愕的看了眼对方。
方静祎压住疑惑,看着梁憶,“你说古姚秦是被人抓走,而不是畏罪潜逃?”
梁憶哭着摇头,声音悲恸,“不是的,他怎么可能畏罪潜逃?
假若他真的在逃,以他那么在乎漪漪,听闻漪漪大受刺激以致精神错乱被关进精神病院,又怎么可能一直不出现呢。他真的是被抓走的,真的是。静祎,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古姚秦.宠.女儿是出了名的,若是得知古灵漪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古姚秦绝不可能不回来看一眼。
这倒为梁憶说的话提供了那么点可信的证据。
方静婷来了兴致,“你这么肯定古姚秦是被人抓走的,那你知道是被谁抓走的么?”
梁憶眼球狠颤,一下子看向方静祎,表情惶恐。
方静婷见状,轻眯了下眼,疑惑的看向方静祎。
方静祎也有些纳闷,抿唇道,“你不会是想说抓走你丈夫的人跟我有关吧?”
梁憶含泪,突然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了方静祎面前。
方静祎和方静婷皆是吓了一跳,两人瞬间坐直了身子,奇怪而惊讶的看着梁憶。
“静祎,我求求你,你就让容总裁放过我丈夫和女儿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不自量力的想把女儿嫁给他,漪漪配不上容总裁。
你帮我向容总裁求求情,放过我丈夫和女儿,我女儿她好好儿的,没有疯,她没有疯啊。”
梁憶凄厉的哭声瞬时萦绕在别墅里,让人听得内心起鸡皮疙瘩。
方静祎吸了几口气,神情有些不悦道,“小憶,你这话说得我可不乐意了,古姚秦出事和漪漪发疯跟墨琛有什么关系?虽然你我昔日是好友,但墨琛到底是我儿子,我不许你污蔑他!”
“我没有静祎。”
梁憶绝望的跪着走向方静祎,眼泪从她眼眶里滚滚滑落,“你不信可以去找容总裁对持。而且,我怎么敢随便无赖容总裁?我现在的处境还不够惨么?”
方静祎沉默,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梁憶的话。
方静婷倾身,慢慢端起身前茶几上的热茶轻抿了口,状似不经意的问,“照你这么说,墨琛之所以花费心力对付你们家,仅仅只是因为你们想把女儿嫁给他这么简单?”
梁憶垂下眼睫,“当然不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方静祎眯眼,紧声问。
梁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握紧,闭了闭眼,才缓缓抬起眼皮,盯着方静祎,一字一字道,“因为,靳橘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