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余曼菲,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去哪里?”他抢下她的行李箱,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前进。
他将她拉进雨伞下,看着她一头长发湿淋淋的贴在颊上,那狼狈落寞的神情令人心疼极了。
龚天竞不顾一切将她搂入怀里,她先是怔楞的靠在他的怀中,下一刻便开始奋力的挣扎。
“放开我!谁让你碰我的?该死的你,放手啊!”“菲,你别这样!”
“放手!放开我!”她嘶喊着,但龚天竞强有力的手臂,却紧紧的将她圈在他怀里,-刻也不肯松开。
她没有力气再与他斗了。他究竟想怎么样?真把她当做傻瓜一般继续玩弄下去吗?
她等了他两个星期,不见他人影,她亲自去找他想要个解释,他却承认了自始至终对她的耍弄,她天真的以为他会回来向她道歉,但等了一夜,他依然没有出现。
现在,他出现了,她的心却在这一刻被狠狠的、彻底的击碎!
她知道是爷爷的威胁逼得他不得不出现,说到底他要的还是那份为数可观的遗产,只要有那份遗产,恐怕要他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也会愿意!
她再也不愿当个傻瓜任他愚弄了!
“菲,你别走,我不要你走。”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
他是个爱面子的男人,从未压低过自己的姿态来求人,他心里经过了一番挣扎,现在他愿意为她而破例。
“呵呵呵”余曼菲侧眸望着他,笑了,笑得苦涩。
她的脸颊一片湿热,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但她很庆幸,至少有这场雨,让龚天竞看不出她在为他流泪。
“菲,你答应我,别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又冰又冷,就如同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冷漠冰封。
“呵”她还是笑着,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现在才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看着她冷淡讪笑的神情,龚天竞只能直直的瞅着她,说不出更多留下她的话,他是真心希望她别走,不管是后悔也好,是想弥补也好,他都希望她能留在他的身边,但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却在告诉他,他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她似乎早已铁了心要离他而去。
雨,仍在两人之间不停的下着,形成一片凄冷的雨幕,隔开了他们,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心,连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迷惘了
“我知道,泽竞说的那些话伤了你”龚天竞犹豫了许久,再度开口,只是他的解释立刻被余曼菲打断。
“不,不是任何人伤我,伤我的人是你!是你啊!龚天竞!”余曼菲低吼,用力甩开龚天竞紧握着她的手。
事到如今,他还要将自己犯下的错推到别人身上吗?或者高高在上的他,从来不认为任意操纵一个人的命运是一种错误?他耍弄她是理所当然,为了达到目的而娶她,戏弄她的情感,又是理所当然!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依然觉得她必须留下,这也是一种理所当然吗?
他的话太令她生气了,气得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淋了雨发冷而颤抖,还是被他伤透了心而颤抖,她两手环在胸前,不愿他撑雨伞为她挡雨,她置身于愈来愈大的雨势当中,想让自己冷静、清醒,不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哄骗。
“菲,我对不”听见余曼菲痛苦的咆哮,龚天竞的眼眸浮现一片黯然。是他的错,他知道是他的错!
“住口!”
余曼菲眯紧了眼,伸手你住耳朵,颓然的后退,小小的脑袋摇晃着,雨势中的她那样荏弱,那样脆弱,仿佛有再大、再温暖的怀抱,也无法给予她所需要的呵护。
龚天竞看着这样的她,心整个揪拧住了,他走向前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接近她,想将她搂进怀里。
他感到后悔,后悔自己为她造了一个美梦,却又亲手摧毁了它,她伤得那么重,就算有再多的道歉,也无法弥补她受了伤的心。
“菲,你不要这样!”他不断靠近她,想为她遮风挡雨,但她却不停的后退,不愿再让他接近一步“雨愈下愈大了,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他说着,大步跨向前,大手狠狠揪住她的手臂,手劲一拽便将她拉进怀中,她的挣扎,令他手中的伞掉落地面,大雨毫不留情的打在他们两人身上。
龚天竞索性敞开西装外套,将她紧紧包裹在怀里,宁愿自己让雨淋着,也不让余曼菲置身雨中。
“放手!放开我!龚天竞,我恨你!我说过我恨透了你,你不用再对我假惺惺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再也不要成为你的棋子、你的工具!”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咆吼着。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你留下,我需要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他终于说出口,心头大石总算放下,但怀中的余曼菲却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襟。
“不用再骗我了”她的肩膀不住颤抖着,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争闹了,任由他霸道的搂着她,他怀中的温度令她眷恋着,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偷着幸福,而这幸福根本不属于她,这幸福只是短暂的假象。
她低声啜泣,哽咽的抬眸,望着雨中湿淋淋的他,那放肆而凌乱的黑发,刚毅俊朗的面容,她看得心都疼了,却分不清对他的感觉究竟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喜欢”
“你喜欢的是爷爷的遗产喜欢的是龚氏财团带给你的庞大财富与权势”她虚弱的说着,但每一句话都刺中了龚天竞的要害“是爷爷叫你回来的吧?他要你留下我,否则将会失去你想要的一切”
“不!”
龚天竞扣住她的肩膀,强大的力气透着极大的愤怒与不赞同,但她却只是淡淡的摇首一笑,继续如云般轻柔的絮语,她的柔软克住他的狂妄刚强,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那样轻,却令龚天竞无法反驳。
“如果没有爷爷的命令,你不会回来就如同你在新婚后便将我你下,整整两个星期不闻不问因为你的目的达成了,就不需要继续在我面前演戏现在,你又要失去一切了,我这颗原本可以按兵不动的棋子,又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所以,你又出现了”她说着,两行清泪无意识的滴落。
“不要这样误解我我回来并不全是因为爷爷”
“你不用多说了我全明白”
她觉得全身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像一缕游魂般轻飘飘的,龚天竞的脸在她眼中渐渐模糊,她伸手想摸他,却构不着,她疲倦的合了合眼,却感到身子一软,接着便只能听见龚天竞遥远的叫唤
“菲,你撑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怀里抱着虚弱冰冷的余曼菲,龚天竞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仓皇的将她拦腰抱起,冲向车子。
晕坐在椅座上的她,让龚天竞慌了。她的身体怎会如此虚弱?她怎会在他的怀中昏了过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对他大声咆哮,指责他的不是、咒骂他不近人情,还得意洋洋的仰着骄傲的下巴,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该认识她一样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所有人在她身旁全都黯淡失色,她像个开朗如阳光的女孩,是那样的迷人,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第一眼看见她,便决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因为只有她才能散发这么独特、这么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醒悟,当他被她的光芒所吸引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喜欢上她、迷恋上她了。
爷爷的遗嘱让他有了接近她的理由,让他从未悸动的心,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遗嘱而追求余曼菲,事实上,他与她相处所放进去的情感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菲”
他轻唤她的名字,看着苍白纤弱的她,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他绝不会让她轻易从他的生命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