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眼泪转着,就快要夺眶而出,此时却有只纤细的手握住她的右手,用轻快的声音说着——
“你好,我叫夏璐澄,是致礼的朋友,刚才在门口碰到他,他问我要不要进来坐坐,所以我就进来了。很高兴能认识你。”
曼莉抬头,看见夏路璐诚恳的脸庞,她的眼泪立刻止住,突然觉得害羞了起来。
原来是路过的,干么不早说!
曼莉望向冯致礼,他眼里透着担心,她破涕为笑,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好无聊。
曼莉微笑回握夏璐澄的手。“叫我曼莉就好了,我是冯致礼的邻居。”她开始想瞎扯一些理由解释。“刚才我没什么意思,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太好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
“会动不动就想哭对不对?”夏璐澄替她找台阶下。“我懂,我也会。”
“真的吗?”曼莉好感激她的体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是医生。”夏璐澄落落大方地递出名片。“外科医生,常常看到生离死别,我的工作压力也很大,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就哭。哭是很好的发泄管道,有时哭过就没事了。”
看她们渐渐聊了起来,冯致礼站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去帮你们点些东西来吃。”
“好。”曼莉不好意思地看向冯致礼,他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让她觉得好窝心。
“我还要一打生啤酒。”夏璐澄对他吩咐。
“是!”他如获圣旨的表情,让两个女人都笑了。
* * * * * * *
“我以为他很排斥女性,真没想到他有这么棒的异性朋友。”两杯酒下肚,曼莉原形毕露,开始吐槽冯致礼。
夏璐澄也不再维持她表面上的气质。“是啊,那时大学联谊时,我们班好几个女生喜欢他,他都不理人家耶。我当时还以为帅哥本来就很?,结果几年来证明根本就不是,是他生理构造有问题。”
曼莉哈哈笑。“对,冯致礼这个人很怪!”
冯致礼生气了。“要不要我现在马上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夏璐澄一脸惊慌。“千万不要,这里人很多,要现回家现!”
冯致礼逗得她们很开心,两个女生忍不住喝了好多杯。
夜深了,桌上杯盘狼藉,人潮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夜好象、水远没有尽头似的。
夏璐澄醉了,她摆摆手说再见,冯致礼陪着她去拦计程车。
店里幽幽放起一首旋律哀伤的歌。
曼莉留在店里,整个人昏昏沉沉,脚好象踩不到地,她模糊地听着歌,听到片段的歌词——
“是否我也是你生命的插曲,只可惜在你际遇里。回忆总大拥挤,而我的爱情,好象那朵云。也许,是那朵白云,天空灿烂的美丽,因为短暂,因为无意,却能忘记。每次相心起你,心还微微叹息,每一刻遇见你的梦里,我总迫不及待地拥抱你”好悲伤的歌词,让人心酸。曼莉托着下巴,细细体会那歌词。
是酒精催化吧,她泪腺变得发达。想起冯致礼,想起过去,还有好多不曾告诉过他的话,一堆难以理解的情绪,那些从未坦白过的感情,全部涌上了心头,她想哭,又觉得自己没用。
一双手轻轻放在她额上。
她抬眼,望见了冯致礼,看见自己的心动。真真切切,早就酝酿了好久好久。
“曼曼,你醉了。”他摸着她温度过高的额,她的刘海有几丝垂落在他手背上,感觉痒痒的,没有防备的曼莉看起来令人心疼。
听见他叫她曼曼,曼莉更想哭了,胃也同时翻搅着,好不舒服。
“我们回家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曼莉点点头,攀着他手臂,他提着她的包包,带她步出酒吧。
室外,冷风袭面,曼莉颤抖,冯致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让她披上,顺手拦了计程车。
“那我的车怎么办?”曼莉想起什么似的。
“我明天再载你过来,放心,不会让你迟到的。”他拥着她,像拥着自己珍贵的宝贝。
“你可不要趁我喝醉了,对我乱来。”曼莉打了个酒隔,身子摇摇晃晃。“你不要忘了,我很讨厌你喔。”
“我知道、我知道。”他哄着她,觉得她喝醉的样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模样。
* * * * * *
没多久,计程车停在他们家的庭院前,冯致礼付了车费,扶着曼莉下车。
曼莉走不动,他打横抱起她,好不容易才走到家门口。
曼莉双脚一着地,马上弯腰吐了一地。
“呜我不是故意的”她觉得好糗,可是又好难过,泪差点飙出来。
“没关系的,吐出来会比较舒服。”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像照顾一个小女生。
曼莉忍著作呕的感觉,翻找包包里的钥匙,怎样也找不到,哗一声又吐了,吐在自己的洋装和冯致礼的裤管上。
“天啊,好恶心!”望着那堆秽物,此刻曼莉只想去死。
“你真的醉惨了,先来我家,我帮你处理好。”冯致礼倒是笑了。
曼莉点点头,乖乖地让冯致礼扶着进屋。
在曼莉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时,冯致礼递了自己的衬衫进浴室,关上门要她换上。他拿了那件颇有重量的洋装到楼下,洗净顺便烘干。
等他处理完毕,洋装像没发生过任何意外一样,他走进自己房里,打开浴室的门,看见曼莉醉倒在冰冷地板上,像只蜷曲的猫咪。
他轻轻唤她,想把她摇醒。曼莉呻吟,细细碎碎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冯致礼再次把她抱起,抱到自己深蓝色的大床上。他仔细地帮她盖好棉被,调暗房里的灯光,窝在床边瞧着她的睡相,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唉,你知道吗,我等着照顾你,等了有多久?
冯致礼又晃回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出来,他帮她把脸和脖子擦拭干净,顺便再帮她把手也一起擦了。
冯致礼坐回自己床上,和她盖着同一条被单。
他不是没有男性的正常反应,可是他什么也没做、也没多想,只是一直观察着她的动静,偶尔帮她拉好踢掉的被单。
曼莉翻过身,把腿跨在他肚子上,睡翻了。
冯致礼笑了,任她搁着,也没吵醒她。
苏曼莉,你是笨蛋,一个男人这么喜欢你,你也看不出来,亏你恋爱谈这么多次,真是白谈了!
他微笑,转熄壁灯,想跟着她进入美好的梦境,然而闭上眼,他却想起自己心里的某个隐忧,就是那不知名的怪症状。
也许只是因为工作太累了,最近公司要承揽一个外商公司的电脑工程,压力有些大,他的身体才出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
现在他和曼莉的起步正美好,绝不容许任何事情打断,一定是他担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