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都快半个月了,你的天使怎么还没现身?”她再不走出天堂大门,他都要升天去击鼓鸣冤了。
日趋暴躁的吼声几乎要掀了屋顶,这低气压已笼罩了大半个月,人人自危地想远离暴风圈,像那一干任劳任怨的佣人已忙著打包,准备随时逃命去。
而誓言等待的龙断天开始不耐烦,额上的皱纹一条条浮跃而出,沉如深海火
山,微冒星红焰熔。
“呃瞪我也没用,我是杀手出身,不是007情报员,无法和天堂通话。”我也要住院。
此刻,李谦羡慕起住院冶潦的孟宽,可藉此逃过大灾难。
“把你自以为是的幽默收起来,霍氏企业那方面谈得怎么样?”闭著眼,龙断天冷声的问道。
“我去找了霍董不下十数次,可他坚决不肯吐露天使的下落,要你死了心。”挺酷的男人。
他嗤鼻一哼!“我要你谈今夏车展的代埋权,约签了吗?”
“这”原来牛头接到马尾,他都忘了这档事。
“合办两千年世界顶级房车展是今年度首要工作,你当灵集团不需要营利就能永远不倒?”
“一时疏忽,我马上要秘书连络霍董,一定争取到合作契约。”他立即拨电话吩咐。
“灵”集团和一般跨国企业不尽相同,内部产业复杂了许多,他们以珠宝、服饰、香水和汽车为主要卖点,在各大卖场贩售。
成立以来,业绩扶摇直上,每年为集团赚进数十亿美金,正因事情繁琐,所以李谦才会忽略了几千万的合作事项,把公事、私事混在一起,伤神不已。
“上个月的南非钻销路长红,而复古的祖母禄正在流行,蓝宝石的后势看强,香港加工的淑女装在市场口碑不错,我们引进法国迷迭香香水”
像个尽责的下属,李谦暂时把寻找一天使的大任搁下,一一报告公司半个月来的运作。
但是报告了好一会得不到回应,他看向心不在焉的顶头上司。
“我说龙大总裁,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心都不在还要我像个傻子似的浪费口水。”他饮掉桌上的咖啡。
“自做主张。”几时要他做简报来著。
“乾脆放弃好了,大嫂琖容还在等你回心转意。”身在福中不知福。
温雅、贤淑、美丽的痴情女子不要,偏要等待不可测的未知。
“如果你存心要惹我生气,你成功了。”龙断天已经没什么耐心。
一晃眼十多天过去,那张调皮的花颜始终徘徊不去,他是赌她的慧黠,可显然他不是操有胜券的一方。
蛰伏时期已超过他所预估,一颗鼓动的心不时在尖声呐喊,明知不应该为难忠心的夥伴,但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狷急,企图攻击靠近他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动不是幻觉。
她绝对奸狡。
“你可不可以哪天不翻,护士和下人全被你赶跑了。”无助的他每天都在当劫后余生的英雄。
龙断天来回摸著石膏腿,眼未张。“也许我该自己去挖掘。”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医生说复杂性骨折轻忽不得,一不小心你的腿就完了。”李谦心惊胆跳地移开危险物品。
“我没邢么脆弱,你太大惊小敝。”他等不及想剥开脚上碍事的石膏片。
“我是为你著想,你以为拄著拐杖的总裁很威风呀!”自己真是空有一片丹心照沟渠。
“你”龙断天刚一开口,门上即传来轻剥声,怯懦的女管家探出害怕的脸。
“什么事?”
她舌头打颤地往肩后瞄去!“有位客人来探病。”
“不见。”又不是头一天为他工作,规矩全废了吗?
“可是她说你不能不见。”她照著对方的唇语重复一遍。
“哼!谁有那个胆子敢命令我?”找死。
“她带了花”女管家说不出口的冷抽了口气,犹豫著。
“叫他滚,等我死了再来上香。”可恶,他不是严禁商界人士进出了吗?
受伤以来,川流的人潮像赶集一般藉故上门慰问,他不为所动地全拒于门外,谁希罕这些虚伪的关心,根本是有所图而来。
他还不至于麻木到看不见众人的意图,想从他身上分一杯羹,哼!比等天还难。
“我来拜坟可不可以?”
大胆的软哝口气让龙断天倏地张开眼,嘴角隐隐住上扬,叫李谦看得又惊又惧。
“进来。”
门一开,有道抽气声发出,差点掉了眼珠子。
“我的老天爷呀!她真是不怕死。”居然是
向亚蜜从花束后探出头,笑脸迎人的将其丢给龙断天。“恭喜呀!没死成。”
“托福,是你手下留情。”
“喜欢我送的花吧!我特别挑的,每一朵都选最大的。”
“很别致。”他眼含笑的意说道。
李谦受不了的开口。“拜托,你撞车伤了脑神经啊?那是送葬用的。”真晕了头。
“白色代表纯洁,黑色是神秘,我送错了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教人心怜。
李谦一瞧儿她小小肩头微微抖动,莫名的恻隐之心竟让他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可是,她也太张狂了,送这样的花。
“我喜欢你的花。”龙断天不在乎她的戏弄。
脸一抹,向亚蜜往他床沿一坐。“很漂亮的白菊花对不对?老板说最近死人
多,你将就点用吧!”
“这上面是你绑的缎带?”
“哎呀!我还特别挑贵得要命的黑丝绒,每朵花梗我都击上一朵小蝴蝶结,感动吧!”黑与白,多相配呀!
“感动。”只要是她亲手别上的,他都视若珍宝。
“你猜我买了几朵死人花?”她一脸兴匆匆的期盼他数。
“四十四。”
她为之一愕的瞪著他。“你怎么猜到的?”
“以你的个性判断。”他知道她刻意提起数目,其中一定有古怪。
四十四朵白菊花已除去了绿叶,大剌剌地用一条黑尼龙绳束捆,狂妄地黑绒花正放肆嘲弄,他不用费心计量,也知道她定会搞鬼。
而她一开口就是来拜坟,选的花束又是菊花,闭键必不脱与死有关的讳语!
“祝你死死(事事)愉快,死死(事事)平安!我本来还要带一捆冥纸让你上
路打发小表呢!”
“东西呢?”他相信她是做了万全打算。
“被抢走了。”
“抢抢冥纸?”是他听错了吧?
她得诉诉苦。“台湾的冶安真是太糟糕了,瞧我一单身小美女在街上游荡,二话不说抢了就走,好歹也要尊重我一下,又不是不给他。”
“有没有伤著你?”龙断天口气轻柔地握起向亚蜜的手。
“有。”
“有?”他紧张地拉近她抚摩,顾不及腿伤。
“自尊。”
松了一口气的龙断天捏捏她的鼻尖。“别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她的安全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那个笨蛋太伤人了嘛,至少要劫劫色吧!难道我长得太可怕,连一捆死人钱都不如?”
左手抱著花,右手提有装著冥纸的大包包,走在南京东路的人行道,她才嫌重想歇歇脚,可那大包包尚未放置地面就被抢了,让她为之傻眼。
什么玩意不好抢,偏抢买路钱,原来那笨蛋早知自己生死时辰。
“他敢碰你,死路一条。”
向亚蜜不屑地拍拍他的脸。“他是死了,比你先走一步。”
“你干的?”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命中注定活不长。”她从来不吃亏。
“是吗?”他相信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故意”
“你不相信我?”
龙断天从容地握握她的细白小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我不过大喊了一句话,他就脸色发白地朝大卡车冲去,死得零零落落的。”她还不小心踩到他一截犹在跳动的指头,真是脏了她的鞋。
“一句话?”有多骇人呢?
她无谓地耸了耸肩。“你肩上有只鬼。”
一听,他当场发出低沉的笑声搂她入怀。
“大叔,你在非礼未成年少女。”胸无三十六d,抱起来会舒服吗?真不挑剔。
“小蜜心儿,你忘了我的警告。”他亳不顾忌地浅吻她的唇。
像触电般的向亚蜜眉头一蹙“你再吻我一次。”
他乐于听从。
这次,他给了她一个长而深刻的吻,辗转地吮红小小桃瓣。
“你有抽烟的习惯。”麻麻的,烟草味有点苦涩。
“嗯。”“戒掉。”
“你不喜欢?”
“讨厌至极。”
“好,我戒。”十几年的烟瘾戒之不易,不过他要宠她,只要她不喜欢的东西一律扬弃。
“这才乖嘛!我疼你。”向亚蜜像哄小孩似地抬高身子轻拍他的头。
龙断天轻笑地环绕比他手臂粗不了多少的小腰,她真的很纤细,此时像在拥抱一个娃娃新娘。
“我在等你。”他轻语。
她推开他半臂距离平视著。“我知道你在等我。”
“为什么迟了这么久?”磨人的小魔女。
“公平。”
“我有得是时间听你解释。”龙断天的眼神落在动弹不得的伤脚。
她随之一瞧,毫无拘束的放声大笑。
“别净顾著笑,我清净耳垢了。”
习惯被众人疼宠的向亚蜜不设防地坐上他的小肮,两手勾搭著他的肩,露出迷人的天真笑容。
今天的她扎了个可爱的马尾,笑起来一甩一甩地闪著光亮,桃红色的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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