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在洛州城西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从长街的一侧传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引得行人纷纷为之侧目,一名穿着官服,腰挎长刀的精壮男子骑在马上走来,他的身后还跟随着四名和他同样打扮骑在马上的随从。
这名为首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瘦削,鹰钩鼻梁,眉骨高耸,环顾四周的眼睛里射出如同老鹰捕食猎物一般的光芒,而待得路人瞧清楚了他们官服上的服饰是飞鱼图案之后,更是连忙纷纷躲开,唯恐避之不及。
“快快闪开!这几位都是京城里的锦衣卫大人!”“这几位当真是锦衣卫大人?我怎么看不出?”
“小声点!你没看到这几位大人的飞鱼官服吗?小心你今晚脑袋立刻搬家!”“”这几名骑在马上穿着锦衣卫官服的人,毫不理会路人对他们惊异的眼光,径直来到了洛州城西。
为首的瘦削男子来到在一座宽阔华丽的大宅院前翻身下马,看也不看将缰绳扔给了门前的小厮,身后的几名随从便跟着他径直走进了宅院之中。
院内远处隐隐雕梁画壁,楼宇重重,隐隐传来莺歌燕舞之声,楼外大宅的匾上,刻着凝香楼三个大字。
晨末已时,温煦的阳光穿过洛州城上空的厚厚云彩,投照到了凝香楼的一处幽静庭院之中,院内假山亭阁流水淙淙,绿阴深处传来阵阵鸟鸣。
院中一间雅舍之内,一位穿着素白衫子的年轻少女,指间捏着一枝细细的银针缓缓插入榻上一位灰袍壮汉的手腕之中,榻上的壮汉光头髯须,双目紧闭,在他那敞开布满疤痕的胸膛和两臂上已经密密插满了细如须般的银针。
而在暖榻一旁还有一位穿着淡红衫子的美貌少女,她瞧着白衫女子在灰袍汉子身上施针,面上尽是关切的神色。
白衫少女手上的银针轻轻转动,榻上的灰袍壮汉仍是双目紧闭,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一旁的红衫女郎瞧着甚是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轻唤道:“小蝶姑娘,盛大哥他”
那白衫少女却头也不抬,片刻之后,待躺在榻上的盛天扬额顶上缓缓渗出了一层青雾逐渐散开,那白衫少女才轻缓了口气,将他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慢慢抽出。
少女抬起头来,只见她年纪约十八九岁模样,肌肤雪白,额上长长的刘海齐眉,细长的睫毛掩着一双明亮的美目,一头乌黑的青丝绾起一个发鬟,束起燕尾斜斜垂在肩旁,容貌甚是美丽清雅,只是她面上神色总隐隐带着冷漠,令人似乎难以接近一般。
红衫少女温菁轻吁了口气道:“楚家妹子,幸好你医术与毒理很是高明,依你今日所瞧,盛大哥经脉之中所中的毒究竟如何了?”
白衫少女将银针慢慢收入针囊,这才站起身来。这位为盛天扬诊治的少女名叫楚小蝶,她的父亲原是朝廷中的礼部尚书,楚家与温家更是世代至交。
然而五年前楚尚书却被奸臣所诬,被朝廷以魔咒当今天子,图谋不轨的大逆不道罪名处以凌迟极刑,楚家更是惨遭诛灭九族的灭门惨祸。
当时温家虽然全力相救,但也只有丁朋快马飞驰了三日三夜,才勉强救出了楚尚书的独生女儿楚小蝶这唯一的楚家遗孤,在此之后,楚小蝶便在温家堡的庇护之下辗转躲避于朝廷官府与江湖阴暗势力的各种追踪搜捕,悄然隐居在这洛州城外。
她虽不会丝毫武功,然而楚家历代为皇室收藏图书典籍,她自小得以博览群书,各种天文星象,医术毒理,乃至西洋海外的古籍文字,她均是过目不忘,并无一不为之精通。
只因这次长乐宫的刺客在几日前夜袭凝香楼,盛天扬为保护温菁而身中毒箭,温菁才特地将楚小蝶请来凝香楼为盛天扬医治。
楚小蝶起身对温菁道:“温姑娘,盛大侠体内的毒大部分已被我用银针逼出,身体已无大碍,过段时间便会醒来。但他经脉之中还残留部分毒性无法拔除,亦需要好生静养几日,不可再运功催动经脉,真气方能康复如初。”
温菁喜道:“既是这样便好了。这臭贼,老是要劳姑娘和我为他挂心!那我便先替他谢过姑娘你啦!”楚小蝶道:“谢倒不必,既然盛大侠已经无碍,那我便回去了。”
菁上前拉住楚小蝶的手儿轻轻笑道:“天色还早,小蝶儿何必急着回去?咱们许久不见了,我那儿新得了几瓶海外法琅西国的香水,我带你去挑挑可有你中意的,晚间再让苏姐姐做几个菜,咱们姐妹一起坐坐说说话儿可好?”
楚小蝶瞧着笑意盈盈的温菁,口中正要说话,暖舍的隔门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位相貌俊美的年轻白衣男子,对温菁道:“娘子!”他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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