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咱们多接近这温家一天,性命便总是多一分危险”丁朋沉吟了片刻,才道:“小蝶姑娘,此事实在非同小可,若是真的,那温姑娘与温家恐怕今后都会为江湖武林和朝廷官府所不容,所以在下未亲眼看到那封人皮血书之前不敢轻信,不知姑娘可曾将它带在身边,能否让在下亲眼瞧瞧?”
楚小蝶道:“那封血书关系如此重大,我又怎么能轻易带在身边?丁公子,你前面说过愿意助我昭雪冤情,可是不是真的?”丁朋正色道:“那是当然,我和姑娘你是一道共过患难生死的朋友,我丁朋方才说过的话,又怎能不算?”
楚小蝶点点头道:“那好,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已经用飞鸽传书联系上了我爹爹的好友董远山董大人,他是朝廷都察院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
董大人素来为官清正,刚直不阿,很得皇上信任,他如今正奉旨在江南一带访查民情,我已和他约好,这几日与他在洛州城西的悦来驿馆见面,到时你与我一道去见董大人,我将那封人皮血书交于他上呈朝廷,有他代我向皇上申冤,我爹爹和楚家满门昭雪便指日可待了!”
丁朋点头道:“这样甚好!可是那血书之上的证据同样对温家不利,这样一来,温姑娘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楚小蝶道:“事到如今,为了我爹爹的冤情昭雪也没法子,至于她母亲是不是魔教中人,将来总会水落石出的吧?”
她又瞪了一眼丁朋,说道:“温姑娘她真对你很好么?照我瞧来,似乎那位盛大哥在她心里的份量,比丁公子你这位相公更重些吧?”
丁朋闻言皱眉笑了笑,对她道:“温姑娘自然对我是很好的,但如今事关小蝶姑娘你满门的血海冤情,就算得罪了温姑娘,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啦!那如今先让朋儿送姑娘你回去,咱们再慢慢从长计议如何?”
楚小蝶这才微微笑道:“是!丁公子咱们走吧,这样的地方,我便一刻也不想多呆”当下她与丁朋二人,连袂往园外行去。
正在丁楚二人说话之际,在凝香楼的别处又是另一番景象。在一处幽静庭院之中,成阴的绿树掩盖着院中那装饰华丽的花厅,厅上几位身穿锦衣卫飞鱼服色的人正手按腰间长刀,环侍在当中首座的一人身旁。
首座那人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面容瘦削,鹰钩鼻梁,眉骨高耸,额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更给他添了几分阴郁凶狠之气。
他坐在椅子上捧起案上精致的茶碗,用精致而修长的手指一面揭开碗盖轻轻撇着茶汤上的浮沫,一面似乎很随便般地缓缓环顾花厅四周,但从他那深陷的眼眶之中射出的目光,却是有如鹰隼一般的阴鸷光芒。
过了片刻,几名美丽的少女端着食盘步态轻盈地走入花厅之中,片刻间便在厅中布置好了一桌精致的席面,少女们整齐施了一礼,便悄然退了下去。过了一会,随着珠帘响动之声,从花厅一侧婷婷走出了一位身穿浅绿色华丽衫裙的美丽女子。
那女子珠围翠绕,身形婀娜,肤若凝脂,眼含秋波,她微笑着来到厅上对那为首的瘦削男子敛衽一礼笑道:“苏眉见过沈大人!
诸位千户大人远道而来,妾身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大人见谅!”沈千秋在椅中慢慢放下茶碗,面上阴测测地向苏眉一笑道:“苏姑娘不必客气!你我许久不见,你凝香楼这座温柔乡里,可是越发地似锦繁华了!”
苏眉微笑说道:“那还不是多承各位大人照应苏眉?妾身这儿为大人们备了些洗尘薄酒,千户大人如不嫌弃,就请入席如何?”沈千秋盯着苏眉面上那迷人的微笑许久,才缓缓向手下几人摆了摆手道:“你们暂且退下!”
那几人拱手道:“是!”低头退了出去,在门廊外仍是手按腰刀侍立,沈千秋这才在席边缓身落坐了下来。
苏眉面上仍是带着甜甜的微笑,她轻舒皓腕为两人杯中斟满了酒,在沈千秋身边坐下举杯柔声笑道:“小女子在此虽孤陋寡闻,可仍是听说锦衣侯爷对长乐宫的各位甚是倚重,这一杯苏眉便谨为郑爵爷与大人贺,小女子先干为敬!”说罢她一饮而尽,向他笑盈盈地亮出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