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就是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你是张君敏?你逗了一下潘安,抬起头来望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我,如此问着我,你是不是张君敏?我是宁筱碧呀,以前你的同学,我生病时你给我补课的那个。
哦,你是筱碧,其实你刚进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就已认出了你,只是不好意思叫你罢了。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回来跟我爸住。
真的,你的回来,是我那个春天最为开心的事。
你也回到了学校,不过没有和我同桌,也没有和我同班,而是低了一个年级,原来你留了一级。
虽然没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但是你一定可以感觉到我始终关注你的眼神。
你开朗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快乐的小女孩了,在那青石板的巷子里,到处有你撒下的笑声。
看见你的改变,我真的很欣慰。
你时常来我家逗潘安玩,眼神是那样地调皮,神情是那样地无邪,你有时还快乐地叫着说:潘安潘安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那个女孩有点呆痴,我的婶婶在你走后,总是如此在我跟前说你。我是知道你的,筱碧,你不是呆痴,只是在找寻你的快乐。
筱碧,那次你趁你爸爸不在家,邀请我去你家就是为了教我抽烟吗?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抽烟,难道你跟你妈去的这一年让你有如此大的变化么?
你躺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慵懒着身子,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此时,你虽然离我很近,我却感到你离我很远。
你那样子,让我很心痛,但是只要那样能让你开心,我也就能接受。
接过你的烟,我呛得一塌糊涂。
你坐在沙发上,笑得肆无忌惮。
我听同学们说,初二年级出了一个大姐大,抽烟,骂人,打架,无所不做,我希望那不是你,但我心底始终惴惴不安。
果然,不久,我在学校的宣传栏里看到了你被处分的大字报,宁筱碧,你名字里的每一个字都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放学后,你照例来我家逗我的小狗潘安玩,眼神还是那样地调皮,神情还是那样地无邪。
今天,学校宣传栏里大字报上面处分的真的是你吗?我拉过你,躲到一边如此问你。
是我,你如此回答时,并没有看着我的眼神。
你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这样?我对你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很是生气,也许我这时的样子很凶。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甩开我,哭着对我说,原来我以为只有你对我才是真心好,现在看来错了,告诉你,我放学回家时,还把那张该死的大字报给撕了。
你哭着跑开了,我很是伤心,我知道,你那样做,一定不是你的本意。
后来,你开始经常逃学,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
我听我婶婶说,你和那些人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架、敲诈、偷东西。
有一次晚自习课后回家,我经过大排档的时候,看见你和一群人在喝酒,男男女女,有十几个。
你已经喝得半醉了,喝完了一杯酒“啪”地把酒杯砸到地上,哭叫着: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家。
我走到你的面前,伤心地看着你。
你来干什么?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筱碧,你这时用的是一种不屑的眼神望着我。
跟我回家,我平静地对你说。
跟你回家?回哪个家?回你的家?做你的老婆?
筱碧,你笑了,在场的所有的男男女女都笑了。
跟我回家!我还是如此平静地对你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你爱我吗?
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问我,我吱唔着不敢应声。
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不敢了吧,你还是用那种不屑的眼神望着我。
他,他,他,他们都说爱我,我跟哪一个回家呢,你接着又指着坐在那里和你一同喝酒的打扮稀奇古怪的几个男生说。
筱碧,不要这样,好吗?我上前来拉你的手,我要带你回家。
你小子是谁?坐在你旁边的一个染黄了头发的男生如此质问我。
我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头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我始料未及,接着本能地还手,后来,你那些喝酒的伙伴都围上来打我,不知挨了多少拳脚,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筱碧,我要带你回家,我不能让你和这帮人在一起。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他是我的敏哥!筱碧,看到你如此为我着急的样子,我真的很开心。
后来,我倒在了地上,被人捅了一刀。我第一次看到我流出来的红色的血,滴在地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
我在医院里昏睡了三天才醒,醒来时,我发现你在我的身旁,筱碧,你一直在陪我吗?
敏哥,对不起,我睁开眼睛,你就满怀歉疚地对我说道。
没事的,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你说道。
敏哥,我以前那样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气我爸爸的,对不起。
我相信你!
我以后,做一个好女孩,好吗?我保证,我再也不和那帮人在一起混了。
好的,听敏哥的话,你不仅要做一个好女孩,而且要做一个快乐的好女孩。
好的。
依旧是江南的暮春,依旧是空空的雨巷。
站在滴水的屋檐下,透过雨帘去遥望那雨巷的尽头,雨巷也总是消失在雨丝雾霭之中。
但是,雨巷里有我们年少时笑声留下的痕迹。
潘安,来,来追我,追到我了我就做你的祝英台。
筱碧,雨巷里就你的笑声最天真。
你知道吗,筱碧,你现在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但是垂下帘栊,却能看见双燕相伴,归来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