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杨坐着一直不说话,他开始也只是礼貌性地给年羹尧作揖施礼。“哼,放肆,我们大元帅的兵马,岂可说调就掉!”刘杨望向那名发怒的将军。
他一脸的胡腮,双目似铜铃,让人一下子便认识到此人的凶猛,极有张飞的风范。华妃刚提出来调拨令,那将军便第一个大声反对,可见他的职位并不低。
“阿布扎,你竟敢对本宫无礼,哥哥,速速把此人拉下去斩了!”华妃何曾被人如此呵斥,当下恼怒,就要斩了阿布扎。“妹妹何需与阿布扎这军中粗人计较。”“我宣读皇上旨意,他竟敢呵斥本宫,这是大不敬之罪!”
年羹尧情知妹妹不好惹,但又以下喜悦阿布扎敢在这个关头表态,于是他挥挥手“阿布扎,虽说你只是说了自己的意见,但与贵妃说话还是需要注意身份。”
“哼!我只知道大帅兵马不可分割。”“好了,你自己到刑罚部去领军杖三十吧。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阿布扎一甩手往外面走了去,样子十分地不甘,其实这种领军杖,也无非是做做样子,会不会真打,那是另一回事,说实话,在这军中,敢动手打阿布扎将军的军士还没有。华妃生气地不再说话。年羹尧也自顾地喝茶。刘杨只好拱手接着说道“年大帅,这是皇上的意思。
当然,刚才那位将军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帅的兵马军纪严明,上下一心,亲如兄弟,这在我大清早已经是出了名的。”刘杨给在场的人都戴了一顶高帽。
可是年大帅并不买帐,他故意问年世兰道“这位是?”场面一时尴尬起来,人人都知道那便是刘杨,华妃一时疏忽,没有介绍,着急着问哥哥安好了,却忘记了介绍刘杨的身分。
“呃,这便是征西将军刘杨!”华妃一说完,刘杨便朝帐中的各将军一一拱手,可是回礼的却很少,都知道他是来要兵的。
而且因为刘杨之前的太监身份,所以这些人明显的有一种排斥刘杨的本能,虽然他的威名连他们自己都感到佩服和不如,但一想到他来要兵,他们就感到阵阵的不舒服。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也不愿意自己手里的东西分人一些,而且是没有回报地分出去。所以对于阿布扎的顶撞,当时帐中的十多位将军及文官无不感到阵阵的愉悦,虽知道这确实有悖礼法。
但谁在乎呢,反正在年羹尧的帐中,谁还能杀了他的人不成。因为阿布扎要出去领军杖的事情,一行人对刘杨就更加的爱理不理。
“久闻年将军霸气侧漏,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什么霸气侧漏,我听不懂,听闻刘杨公公在宫中贵为神武公公,怎地不好好服侍皇帝,却到这战场之中来,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军功累积虽然能够让人马上飞黄腾达,封官加爵,可这带兵打仗的事情,可不是靠华贵妃就能事到功成的的。”
年羹尧并不正眼看刘杨,一味地喝着茶。“虽然本公有着太监身份,但人争一口气,我有没有指挥军旅的实力,不是谁说了就算,只有战场说了算。”
“那便恭祝将军早日凯旋回朝。”“年大帅说得远了,现在既然我来了,有件事情我便得向大帅如实禀报!”
“什么事情?”“隆科多部下五万精兵,已经被我重新改编进入征西军中,原来的主将莫图莫奈也已经被我斩杀!”“大胆,隆科多将军的属下,你竟然将之斩杀,你阵前杀将,就不怕士气不振吗?我看你对用兵完全是一窍不通。”
“哼,不服从调配,心怀二意,我当然有权利杀之,而且必须杀之,大帅,我已经将两人所签罪状送到军机处,他日大帅可取而阅之,将我治罪!”刘杨把事情缓缓地说出来。
这时候,营中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一声没有硝烟的博弈开始了。刘杨并不惧怕年羹尧的彪悍,把莫图莫奈的事情一古脑倒了出来,企图达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说白了,一纸圣旨就想要年羹尧的兵,那是不可能的。
他征战沙场二十多年,士兵就是他累积多年的财富,你要他的士兵,比抽他血还心疼,他怎么会轻易地给你。
一纸圣旨,他有几十种借口来推辞,比如把部队收缩,敌人就会迅速地大举扩散开来,造成敌强我弱的假象,这种情况,他就有理由拒绝任何找他要兵的请求,他可以说自顾不暇,要皇帝重新拟旨。
但他假许手下明着拒绝,明显是顾及了华妃的面子,这一点,年世兰没有考虑到,但刘杨却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感觉到,不是年羹尧不愿意拿兵,而是在等待华妃的明确态度,只要年世兰要,他肯定会给,想到了这一层,刘杨心里便有了个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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