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木总管,我们接到小信子的报信,马上就赶了过来,宫中对这样的事情,是严行重罚的,把人交给我吧。”刘杨这才看清了温太医的样子,粗眉大眼,一副温文而雅的书生模样。
此刻因为进宫来把脉,正穿着正一品官服,红顶银铃,平时这样的太医在宫中行走,怎么也是应该太监总管先点头称呼的。
然而现在,欲行不轨被抓了个现行的温太医哪里还有平时那副模样,遇谁都点头哈腰,一副受饱了委屈的样子,想要哭出来都不过份,此刻听到御林军队长问话,温实初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皇宫内夗最忌就是这种事,敬妃手下几个宫女太监又一口咬定称是抓了个现行,真是百口莫辨,此刻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到了慎刑司,只怕就是直接屈打成招然后上招皇上午门斩首了。
他赶紧趁着还有机会,连忙拉着御林军队长“大人,小官真是冤枉啊,望大人垂怜,查清事实啊。”
小队长轻轻甩了甩手,不敢和温实初太过亲近,提高声音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有冤枉也不是我能帮忙的了,只有到慎弄司找曹大人方能说清了。”“只怕到了慎刑事,就没有我温实初说话的份了。”温实初无力的垂下双手。
“龚队长,人就交给你了,明日我自会差小信子前去慎刑司说与明白。”那叫木总管的太监总管朝御林军小队长拱了拱手,算是做了个交接,此时一众人都发现了小队长旁边站立的刘杨,高大不俗,气宇不凡,不但有一种无弄的威严,肯定不是平凡的角色。
可是很面生,愣是没有人认出他来。也难怪没有人认得他,这时候雪下得大,他的官服已经被盖了一层白霜,从依稀的样貌中,一时也没有人想到会是他来了,加上刘杨也不说话,所以也没有人特别的注意他。
“小木子。”“奴才在。”“去,到找其他太医到端妃宫里给端妃娘娘把脉,就说这温太医出了点事情因此耽搁了。”木总管提着嗓音安排后事了。
一边还不忘记阴阳怪调的调侃温实初“唉呀,也是太医运气不好,这要是莞贵人还在宫里,兴许还能为您求得一线生机,这一次,你算是栽了,认命吧!”
那叫小木子的小太监领了命一路小跑去了,刘杨看着场上的宫女太监,无不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的还带着一脸的气愤,毕竟温太医对他们的小主不敬。
木总管交接完毕,招呼着一众太监宫女就要回宫去,这时候,刘杨突然把手一扬,大声说道:“慢着。”
木总管刚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回来,用眼斜看着小队长旁边的刘杨“哟喂,谁啊?难道没看到这是敬妃的殿外吗?放肆!”刘杨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扶住温太医。
那小队长看到刘杨前来,赶紧让开,这小细节让木总管看到了,不过他倒没跟刘杨有过交涉,所以一时也不认得他,看到他虽然穿着一品朝服,可是朝中穿一品服的官员多了去了。
而且深宫的事情,外面的官员鲜有能管得到的,想着只要眼前的人不是隆科多,不是某王爷,在敬妃的殿外,就谁也管不着这事,而且木总管以为眼前的刘杨充其量就是一御林军新晋头目罢了,因此言下多有小看之意。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这事没查明之前,你不准带走温太医。”刘杨的话说得坚决,小队长自然不敢不依。
温实初一看来人似乎威信不小,连小队长都要唯唯喏喏,而且此人似乎刚正不阿,立刻又燃起了希望,不过他也不认识刘杨,一时间他的想法也跟木总管不约而同的相似。
“这位大人,宫中之事,非常理能决清白,小官之日之劫,也是命数所定,实为天意,小官无意连累大人,请吧,队长。”刘杨倒没想到这时候,温实初还能想到不连累自己,不由得内心大为赞叹,点点头,更加坚定了要救他的决心。
“温太医何故要自抱自弃,想当日我与莞贵人相约,贵人曾与在下说过,温太医为人温文而雅,书生儒面,侠义心肠,刚正勇敢,怎么今日明知是受冤之身,却要退缩忍让?”
刘杨一番话,让温实初吃了一惊,眼前人原来是甄嬛相交,那更不能连累他了,待温实初再要相劝的时候,木总管已然开腔了:“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莞贵人相交啊,不过就算是莞贵人亲来,今日之事已是落实之罪,谅她也无力回天,这位大人,我昀昭殿无意与你为难,你速速离开,莫要惊动了我家主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