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飞行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媚云也在高空中哭喊了二十多分钟,嗓子哭哑了,泪痕满面,仍是敌不过命运的捉弄,眼睁睁的看着直升机降落在一片荒岛上,心也荒凉了。直升机的引擎熄火后,灯关上,四下乌漆抹黑,看不见一景一物,只有吵死人的海涛声惹她心好烦。
“这里根本不能住人!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么啦?”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嘶吼。报天擎拿下耳机,取了手电筒,跃下直升机,把她拉下来。
“我免费借给你我私人的岛屿,好让你心无旁骛的接受训练,这里与世隔绝,只有大自然,没有周董、没有繁华的商店街,用不着信用卡和现金,生活简约,将是你潜心修行的好地方。”
“不”她凄厉尖叫,用力咬他的肩、他的手臂,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他没有因此停留,拖着她这小疯狗大步往前走去,踢开一道门,毫不怜香惜玉地使劲将她甩进里头。
“哎唷”她喊。
他取出打火机点燃插在门口的火把,火炬熊熊燃烧,四周明亮起来。
接着他在门前的旧营火堆里放进干柴,生起营火;再进门,以木桩撑开两道窗户,让凉爽的海风灌进室内;也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微弱的亮光映照出室内单调的景物,包括四周的矮柜、木质地板,还有倒在地板上的她。
“跟我去提水,先把地抹干净了,才能好好睡一觉。”他给了她第一道课题。
她恨恨的瞪他,爬了起来,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堪称家徒四壁,只能算得上是营地小屋,和平常住习惯的豪华宅第、享受的顶级家居生活简直是天地之别,她不禁悲从中来,从出生到现在,她手都没碰过地板,怎会抹地?
报天擎可没等她,走出门外,取下一把火炬,拿了水桶,走向不远处一座岩石搭建的蓄水池
媚云害怕独自被留下,不得已的跟了出去。否则他使诈抛下她,她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里唯一可用的淡水,是我从小山上引下来的,煮饭、洗衣全靠它。”龚天擎边盛水边对她说。
“你没事买这座荒岛做什么?”媚云看见了接水的竹管,甩开脸,愤恨的问。
“中意了就买了。”事实上他不只拥有一座私人岛屿,而是两座,这小岛只是其中之一,在日常繁忙的公务之外,放假时他格外需要沈潜心性,因此选择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亲手垦地,聆听海韵、大自然的呼吸声,什么也不多想
“我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大小姐,跟你过这种原始人苦哈哈的日子?你有没有搞错!”她生气地指责他。
“这座岛上只有你跟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没有大小姐。”他很明确的告知她新的身分,纠正她。“你得学会身为女人都会做的家务事。”
媚云脑子里浮现了亚当和夏娃共处在蓝色珊瑚礁的画面,脸色臊红。“你分明是假训练之名囚禁我。”
“你别老是只会同情自己,自怨自艾,好好做件像样的事,别以为抹地没什么了不起,自己居住的地方亲手打理干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打扫应对进退也只是生活上的基本功课,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能成什么大事?”对这执迷不悟的家伙,不硬着来是行不通的,她习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对人颐指气使,仗著有钱就花钱如流水。坦白说要当他的妻子,还真的是不合格,他要娶的是能当老婆的女人,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会是个好老公、好情人,但他绝对不当她的佣人。
为了避免将来过苦日子,他先下手为强,让她重新做人,真切的体验最平凡的生活,一切从零开始,在没有佣人、没有金钱,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中,学着靠自己的能力生活,这样她才能有所长进
“矫正期”也许苦,但他都已经放下工作来陪她了,说什么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接好水,拉住她的手,把水桶递给她。
好重!但她稳稳的接住了,很想把水泼到他头上,但同时思虑周全的想到,这座荒岛上只有他跟她,若真把他惹火,说不定他飞机一开走人,留她在这里当“鲁宾逊”那可就完了。
她一声不吭,不让他再有奚落她的机会,就当是练臂力,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有朝一日,她一定连本带利向他讨回来。
“走吧!”龚天擎很惊奇她没有叫苦连天,他俐落的洗了两条抹布,拿起火把率先走在前头领她回营。
媚云咬紧牙关,摇摇晃晃的踩着高跟鞋,提着水随他回去“蹬”地一声把重得要命的水桶放在门外的石板上。
“你最好轻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会替你评分,教你做家务、看懂会计报表,你做好一项就可以得一分,我会把你的分数全刻在外头的石板上,总分一百分,达成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搞砸了一项,我会倒扫两分,所以,你最好用心去做。”龚天擎把“魔鬼训练”的规则讲得一清二楚。
媚云内心怒火熊熊,要不是她深明大义、百般克制、万般忍耐,她真的很想当着他的面把水踢翻
“废话少说,快教我怎么抹地!”她踢掉高跟鞋,走进屋里。
报天擎很满意她这么快就想通了,也脱鞋进屋,亲自示范抹地的正确程序。
“先把抹布放进水桶里,湿了后拿起拧吧,再蹲到地板上,以自己为轴心,先把周围擦干净了,再顺着地板上的木质纹路擦过去,直到墙角,清洗抹布后再换另一边擦,反覆几次,再顺着纹路擦,抹布脏了,再洗过,再擦,懂了吗”
媚云在一旁看了偷笑,想干脆就装不懂,让他自己擦完算了。
但他可没那么笨,像看穿她的想法似的,很快站起身说:“不懂就边学边做,一点都不难!”
她懒洋洋的走过去,用她高贵的指尖拎起抹布,放进水桶里沾水,为了怕弄伤水晶指甲,干脆直接等抹布上的水自己沥干
“动作快点,你是不想睡觉了吗?”突来的吼声,吓着了她。
她喷火的眸子瞪向他,在昏黄的油灯下,他高大的影子就像食人魔的阴影笼罩着她,让她只敢在嘴里嘀咕:“快就快,叫什么叫”
这下子她豁出去了,扯去肩上的披肩,用她葱白的玉手拧吧抹布,学他趴在地上,开始抹地。
一开始她做得很不顺手,满腹的怨气加上紧小的旗袍,让她蹲着时胸口紧窒到差点不能呼吸,她试着调整姿势,膝盖和地面贴平,弯下身子去擦,结果顺手多了
她反覆的洗抹布,再擦,搞得自己香汗淋漓,而奇怪的事发生了,她愈是专心做,愈是忘了要抱怨,愈觉得有成就感,她清楚感觉到空气中的灰尘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干净的舒爽气息,本来她还不觉得抹地这种事有什么重要的说。
“这衣服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早知道就不买了,如果有轻松点的休闲服,我一定会做得更好”她碎碎念。
报天擎就在一旁监看着,孺子可教也,她还真是不做则已,一做惊人;而且有新的体悟是好的,衣服本来就是以穿着舒适为主,她穿这么紧,姣好的曲线全都展现在他眼前,还一直以美妙的姿势来来回回,那纤纤玉腿、弧度诱人的臀,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惹得他体内的危险之火飙升,身体的某个部分都被她“唤醒”了,真是碍事又碍眼,若不是他极度克制,她不会还好端端的。
他暗自记下,若明天去附近岛上补给物资,得顺便替她带一套轻便的衣服回来。
“其实抹地根本没什么难的嘛!小事儿一桩。”媚云抹好了一半的地板,轻巧的起身,拿了抹布走向他脚旁的水桶要清洗,正弯下腰把抹布丢进水桶
“慢点再洗水脏了,该换水了。”他声音粗嗄的阻止。
媚云诧异的抬眼,手停在半空中,被他突来的嘶吼声吓了一跳,而他已奋力把水桶提到屋外,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换水就换水,那么大声干么,神经!”她咬牙低咒,才不想跟过去看他的脸色。
报天擎把脏水泼到沙地上,独自在岩石台里取了水,也以清水打湿自己的脸,急着把她美妙的倩影赶出脑中,在这一片荒芜的岛上,他对她有渴望并不是好现象,他不想硬要她,至少也要她对他产生感情再
“好了没啊!”不远处传来她的呼唤声,他听得出她声音里透露着害怕,虽然她老爱摆架子,但愈接近她,他愈看透,她不过是只纸老虎,她的内心其实只是一个不经事的小女生。
怕让她久候,他甩了脸上的水滴,火速赶了回去,把水桶放进门槛里。“水来了。”
“是下雨了吗?你怎么一脸湿,衣服也湿了?”媚云不明所以。
“去擦你的地。”龚天擎绷着脸说话,没解释,也没进屋,独自走向营火加薪柴,坐在门外点菸解闷,不再盯着她瞧。
媚云噘着嘴,洗好抹布,回到里头,努力再把其他的地方擦干净,直到弄好了,她手好酸,腿也累了,放眼看看自己的成果,她有个念头,真想躺到这干净的地板上打滚
她悄悄望向外头,龚天擎还坐在那里,她没有通报他一声,自己就躺下了,手脚呈大字形,释放疲劳先。
报天擎察觉室内不再有动静,回头看,见她倒着动也不动,弹掉残菸,探向里头问她:“你在干么?”
被他发现了!媚云收敛起大字形,坐起身子站起来,不让他知道她有多得意自己的“作品”故意板着脸孔说:“我抹好地了,正在体验干净的感觉。”
报天擎低嗤一声,笑她白痴的行径。
“怎样,你不进来检查吗?”她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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