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琪对小诺说,今天不适宜剪头发时,小诺和那男生都瞪大了眼睛。
不管怎样,在公共场所是不适宜肆意发怒的。小诺已经剪下了一缕头发,此时也只能让男生帮她在发型上掩饰好,然后吹干,然后付钱离开——要与家琪理论,也得先找个合适的地方。
男生边吹风边说:我是第一次听到,剪头发也要挑日子的
家琪,你妈究竟怎么想我不管,我只管你的态度。在一个偏僻的小街巷,小诺面对家琪。
我妈她是病人。家琪说。
当有一天,算命的说,你和我在一起,对她的身体恢复是种威胁。那时你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家琪笑着说。
小诺冷笑:现在我不管你妈,反正她有她的老公顶着,她要带人下地狱,她的老公是第一个,我管不着。但是,你是我的老公,我不许你被她拖下水,你应该有个态度!你妈现在是泛滥的洪水,没有任何限制了,因为她是病人,她的情绪必须被照顾,她的意愿必须被执行,她的命令必须被服从,她已经不受约束了——就因为,她是病人!家琪,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当这个病人开始认定我们不是般配的夫妻,你怎么办?
家琪不说话。
你现在可以说,她要求的都是小事,都是可执行范围内的,我也知道,你看,我就这样被剪了一缕头发不也按照她的意愿终止了吗——但是,家琪,你难道没看到这问题的实质:她就是要控制!
她的控制欲已经越来越强烈,而且如今有了一个护身符:病人。你们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都认为服从她的意志是治愈她的病的良方,事实上,是吗?
你们毫无原则地迁就,只要认为是在有执行能力范围内,你们根本没去想要造一道堤,阻止她越来越泛滥的控制欲,那么,当她的胃口越来越大时,你们怎么办?
当孩子每次路过橱窗,对里面的玩具有欲望时,是不是父母每次都会满足他的要求,认为不过几十块几百块钱,是在钱包的可承受范围内,而从不对孩子的欲望加以约束?不会的,东西是买不完的,欲望是无穷无止的,若不给他的欲望加道堤,最终的后果是什么?
但你们从来没去劝阻过,你们就是不作为,任由你们的病人在那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吧,我就等着看,她哪一天对我们说:算命的说我们是不合适的一对!
小诺连珠带炮,这几天住婆婆家,看在眼里的事情不少,闷在心里的话更多,今天逮了个机会,全部把它们释放了。
按照小诺的感觉,婆婆做的没道理的事情不是一起两起了,但是她身边的人就是没去阻止一下,理由是“她是病人”病人怎么啦,病人就可以突破自己的控制欲望任意胡来?也只能说婆婆命好,找的老公对她百依百顺,连对男人来说是那么受委屈的事情都能顶下来。但是,眼看婆婆把干涉之手伸到她身上并且没一人对此加以劝阻时,小诺不服了。以她的想法:作为儿媳,她能做的事情她会去做,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在婆婆这方面,总也该有人去提提醒,叫她别一根筋只相信算命的话,对一些无理的过激的做法,也该有人批评她。难道,当了病人了,就没有对错的原则了吗?
家琪搂着她的腰,安慰:老婆,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保证小事情我们多让着她点,原则的事情,我不会让的,你放心!
小诺本来想说:量变成质变,看你们那个个不作为的样子,真来原则性问题,怕也解决不了了。但是一想,算了,如此不依不饶有什么意思,反正在婆婆家也就再呆两天,少点事情吧,老公对自己好是有目共睹的,回去与自个老公的时间长着呢,别为了一个不住一起的婆婆伤了老公的心。
那好吧反正我们说好,正月初二就去我爸妈家。小诺说。她现在只想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太多的地方。
当然啦,初二,我们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