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妈瞪大眼睛看着家琪爸,似乎有点不相信儿子对他们下了委婉的逐客令。
走吧,走吧,儿子大了,留不住的感觉颜面尽失,家琪妈悻悻地去客房,胡乱把东西收拾到包包里,她要立即就走。
家琪爸沉吟了一下,对家琪妈也对家琪说:冷静一下也好,要不,今晚我们就近住个宾馆,让双方都反省一下。因为明天要去看小诺爸,这已经同小诺妈说好了。小诺爸的葬礼我们没去成,明天的扫墓肯定不能更改的,不然礼节上太说不过去了。
家琪点头。家琪妈冷着个脸,无所谓的表情。
明天的扫墓需要我们去吗?家琪问。
不用,电话里说好的,就我们俩去看亲家。你们就在家休息吧。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彻底的不眠之夜,对于没住在儿子家而是住在宾馆里的家琪妈来说。
当听到儿子让他们回去时,她很震惊,然后失望,然后郁闷。她当时恨不得立即就走,再不要看到儿子,也不要再来杭州。但是自己的老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也就只得听从了。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自从儿子结婚后,似乎日子没有顺心过。可是以前的日子是很安稳很顺畅的呀。想想多年来自己辛勤操持的这个家,谁不羡慕,谁不说她能干,谁不赞美他们一家和美温馨?但是现在,总有不愉快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是谁,都是谁引起的?
家琪妈对自己的能干和律己是非常有信心的。当初家琪爸考上大学,她拼了劲也要考上一所学校,后来她上了一所师专,毕业后先当了两年小学老师,接着当了5年中学老师。虽然在工作待遇上比不上家琪爸,但是在当时最看重的城市户口上,他们是完全平等的!而且这分开的7年中,她给予夫家的照顾和支撑实在不是可以用金钱计算的,以致后来家琪爸一再对别人说她是有恩于他,他会一辈子回报她。
后来,家庭团聚了,她也换了单位,是那种“有油水”的单位,生活越来越好了,但是她自尊自重,并没有使用她丈夫的权力来让自己得到特权。她不停考试,都快40的人了,还在进修大专文凭,她敏锐地感觉这份文凭对她很重要,终于,她花两年时间拿到大专学历,并靠着这份学历毫无异义地当上了中层干部。相比于小时候那么多的农村玩伴,她现在的处境可能是最好的了,她为自己感到骄傲,她觉得她得到这些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都是考她自己的努力、知识、贤惠和勤劳得来的。
在单位里,她受下属尊敬。在家里,她被丈夫和儿子信赖。在他们的世界里,她是主心骨,是轴心,是家庭脊梁。她把生活中的一切打理地井然有序,她掌管大大小小无数事务,什么过年给亲戚包多少红包,有朋友送来了什么礼下回要回多少份量的礼,儿子的某大学老师是老乡要去请他吃个饭,今年的奖金总收入有多少这笔钱该怎么存法,儿子要买什么变速自行车去问问当商场经理的同事老公是不是有质量好又有优惠的,家琪爸要出差该给他收拾行李带哪些衣服,晚上的晚餐照样是四菜一汤不过要换换汤的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