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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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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媚如——”

    当王媚如发现斐再驭反常态地表现出软化态度,她直觉地就想离开风暴区,尤其是斐冷鹰一副想杀人的恐怖神色,更教她不敢驻足。/WWW。qΒ5.cOМ//

    想和他**一番就作罢,可别偷腥不着反而送了命,他知道她和江文诚是一伙的,她不死也剩半条命。

    萨天帮对付敌人之凶残,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她还不想落个四肢齐断地苟活着,除了藉机开溜别无他法。

    只是,油抹少了,溜不掉,只好厚着脸皮涎着笑,进入暴风圈。

    “小鹰…呃,你叫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和我温存一下,重温往日情谊?”王媚如不忘抛抛媚眼。

    没啥耐性的斐冷鹰狠狠一瞪。“收起你的婊子天性,少装騒样,若若在哪里?”

    “干…干爹都不知道的事,我哪知晓。”她心虚地不敢直视他,一双媚眼飘忽着。

    “大老,你们两个总有一人要吐实,不要逼我动手。”原则上,他两人都不信任。

    虽然斐再驭一再表明未施诡计,但为何他的心腹王媚如能知他所不知的事,这岂不费人猜疑。

    斐再驭看出他已忍到极点。“媚如,你应该知道江文诚把人带到哪里窝藏。”

    一听,她吓得花容失色。“干爹,我承认和他有一腿,但真的不知道他把人关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要我把你这些年和江文诚勾结,出卖萨天帮的证据亮出来吗?”他早有万全准备。

    “好呀!老家伙,原来你早就算计我,亏我在床上还把你服侍得像个大老爷,你翻脸就一脚踢我下床。”

    本想等他一翻两瞪眼时,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继承他的遗产,所以不管在外面吃了多少“野食”,她还是会回来陪他浪一下。

    人老腿又残,每每搞得她又累又不尽兴,只好趁他睡觉时再和小伙子乐和乐和,补充元气。

    没想到算来算去,她居然栽在这个老头子手里。

    “咱们是彼此利用,这些年你从我身上捞了不少油水,够付你妓女费。”

    “你这个老不修敢骂我妓女,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我何必委屈自己跟着你,早跟江文诚…唔!”一时说溜嘴,王媚如差点将两人共谋一事脱口说出,她赶紧手一捂,不漏半点口风。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狗咬狗,互推责任,快把若若的下落告诉我。”斐冷鹰是心急如焚。

    不见到若若毫发无伤他就无法安心,他没心情听他们互扯后脚,谁知在这段时间,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想到这,他就心痛。

    斐再驭老脸一垮,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我和你父亲用尽心机,就是不想你走这条不归路,偏你硬是一头钻进来。”

    “你不要再拖延时间,我不想听废话。”斐冷鹰有预感,这番话将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

    “本来我就属意你当接班人,是你父亲和我谈条件,由他继承帮主之位,还你一个平静的生活环境,所以坚决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斐冷鹰沉着脸咆哮,“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

    可斐再驭没停地继续说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要自己的儿子走他曾走过的路,惟有断绝一切才能避免危险,我们选择用我们的方式爱你。”

    “你胡说,那我母亲的死呢?”斐冷鹰亲眼见母亲从高楼坠下,就死在他眼前。

    “那是一个遗憾,我们都以为她够坚强,可以独力抚养你成人,没想到…你父亲也很痛苦。”

    那段日子,背着人后,斐再驭不知陪儿子醉过几回、哭过几回,但醉和哭能挽回逝去的生命吗?

    所以他们依照原计划执行,断绝和血亲的联系,假意带着王媚如回台湾,然后正式对外宣布帮主人选。

    不过当时儿子的心已随媳妇离去,因此他故意不避开那颗夺魂子弹,了结失去灵魂的躯壳,不然以他的身手是可以避开那次的暗杀。

    然而他放弃了。

    “痛苦?应该是痛快吧!他可是美人在怀,哪会想到痴心不已的妻子为他而殉情。”

    斐冷鹰永远记得母亲死不瞑目的眼,以及父亲冷酷,而残忍的叛离,他无法原谅,真的无法原谅,然而他的心却在动摇。

    “如果他不爱你母亲,他大可在你母亲死后娶媚如为妻,但他没有,因为在他心目中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母亲。”

    是吗?“你不要再编故事骗我。”

    看来不拿出法宝是不成,斐再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推着轮椅到酒柜,从垫子下取出一封信。“你看了便知晓。”

    接过有些泛黄却保持得很完整的信时,斐冷鹰发现他的手居然有一点颤抖,勉强地抽出厚厚信纸阅之。

    鹰吾儿:我很不喜欢你看到这封信,因为那表示你走上我一直不愿你走的路。

    你是我和你母亲心头的一块肉,为了让你能健康平安的长大,就算付出我的一切都在所不惜,我真的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

    相信你已从爷爷口中得知所有真相,为了给你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我不得不残酷地推开你,推开我最疼爱的儿子。

    爸爸的内心十分痛苦,我好舍不得你们母子,可我若不接下萨天帮这个重担,以往我所杀过的人,他们的亲友必会报复在你、我身上。

    爷爷年纪大了,一旦萨天帮被有心人篡夺,咱们一家三口少了庇荫,后果堪虞,我不能不为所爱之人留后步。

    看到此,斐冷鹰鼻头一酸,有些激动难耐,原来父亲是牺牲了自己在爱他的家人,他误会了父亲的用心良苦。

    接着他看下一张完全不同的信纸的信,但字迹潦乱。

    天哪!我从没想到自己的狠心会害死挚爱的妻子,我是多么爱她,用了我这一生的所有在爱她,可是…

    我想保护她却反而害她丧命,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但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必须为他坚强地活下去,至少在我离开英国之前。

    想到每天必须强颜欢笑和我最厌恶的女人打情骂俏,心中的痛苦不可言喻,真想死了算,这样就不舍再拖累你。

    当你看完这封信当知我的心情并不比你愉悦,爸爸完全是硬撑着,也许就此放手,我可以去找你毋亲仟悔,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因为她是如此美好,一定在天堂享受天使的照料,而满手血腥的我必在地狱受难。

    孩子,既然已走上江湖路,身为父亲只能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像我一般后悔才是。

    记住,孩子。我爱你

    父绝字

    这两道湿湿的水是从何而来,抹去眼角的水它又顺流而下,原来这就是泪。

    父母是最伟大的强者,为了子女,再大的痛苦都可忍受,斐冷鹰为自己的误解感到痛心,也为父亲的牺牲感到可悲,这就是江湖人的下场。

    这次,他收起怨恨之心望向轮椅上的老者。

    “爷爷,对不起。”

    这一句迟来的爷爷令斐再驭很欣慰,一切努力总算没白费。“没关系,我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你的小护士。”

    “嗯!”斐冷鹰强打起精神,冷眼一扫。“王、媚、如,你打算先废哪一只手,左手、右手?”

    “我…我可不可以都保留。”王媚如哭丧着脸,说话都不敢大声。

    “可以。”

    “真的?”她喜出望外,但他下一句话又将她打回地狱。

    “只要你说出若若在哪里。”

    她怎么能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曾听他们提起过要绑架小贱…护士。”

    “他们是谁?”

    为了保命她只好出卖别人。“一个是江文诚,一个是看起来很年轻却装得很老的女人。”

    很年轻却装成很老的女人。“艾管家!”斐冷鹰转向孟子忻使使眼色。“王媚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他们会在哪里落脚。”

    “我不…哎!不要折断我的手,我说就是了。”

    王媚如一说不知,孟子忻就使兢她的手臂。

    “说。”

    “在内湖有幢三层楼的别墅,他常带我去那里偷欢,地址是内湖区…”

    王媚如说完,斐冷鹰不再冷静地想赶着去救人,顾不得要惩戒她,但斐再驭声唤住他。

    “等一下,孩子。让我也跟着去吧!”

    斐冷鹰为难地皱着眉。“爷爷,你行动不便就不要涉险,我怕一开火会伤了你。”

    “傻小子,江文诚大概还不知道我和你讲和了,说不定一见我到访会比较没有戒心,也方便你们救人。”

    他还有一个秘密没讲出来,斐再驭十分得意瞒住了大家。

    “可是…”

    “别可是了,再犹豫下去,你的小护士要是缺手断脚可别怪我拖延了你的时间。”

    一咬牙,斐冷鹰认了。“好吧!子忻,到了江文诚的狐狸窝时,负责保护爷爷。”

    “是,帮主。属下一定用生命护住老太爷。”

    误会一解开,称谓也变尊重了。

    像来时一般,他们很快地离去,带走双足残废的斐再驭,留下被捆绑的王媚如。

    ※※※

    善佛清香,人间假相。

    位于人烟稀少偏僻的一幢欧式建筑,一尊关圣帝君的神像受香火供奉,袅袅清烟诉说多少人间不平之正义,可惜小阁楼上正控诉着它仙眼未开。

    不知过了多久,墙角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处,有位双手被缚的佳人悠然醒来,幽暗不明的室光令她视线不佳,过了七、八分钟才得以完全目视全室。

    这原本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阁楼,处处可见陈年的家具和装饰物件,老鼠在地板间游荡,传来阵阵屎味尿騒味。

    这里虽是阁楼,空间却不小,除去堆放在四周的杂物,这里大得可以容纳一班舞者在此练舞。

    不甘受制于人的白紫若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逃生,她可不愿当个阁楼上的公主,等待骑白马拿宝剑来屠龙的王子。

    何况她的他根本不是王子,充其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等待不如自力救济来得快,谁晓得他骑的是不是老马,再等就成了送葬行列。

    噢!好疼,真要命,这群人真狡猾,居然用尼龙绳绑她而不是用麻绳,至少麻绳比较好磨断。

    “该死的斐冷鹰,没事乱招惹人,害我成为镖靶!”少说也得先知会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没错,他是该死。”

    从黑暗的角落,传来阴森的幽女声,若不是她出声回应,四周几乎死寂得令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喝!你是人还是鬼,想吓人也得挑晚上,大白天对阴气重的鬼不好。”她绝对是好心。

    尚分不出对方是敌或友,不过白紫若肯定她不怀好意,而从阁楼那惟一的小窗户看出去,大概可以透过灰濛濛的玻璃瞧见阳光。

    女音中出现恼怒。“死到临头犹不知轻重,该说你愚蠢还是鲁钝?”

    “两者都不对。我是关心你耶!怕你见了阳光就魂飞魄散。”恶人总是见不得光。噢!她们那群恶女例外。

    “我倒可以确定你两者皆备,而且不怕死。”

    地板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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