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府主人原来是名门之后。”徐境道:“主人性情喜静厌烦,不愿出仕,否则也必做到大官的。”方国涣闻之,敬佩道:“贵府主人原来是一位世外的高人。”徐境道:“主人居此多年,不问世事,但交游一些贤人隐士而已。”
方国涣与徐境谈论了一会,见门外雨势小了些,便向徐境别道:“不打搅徐管家了。”言毕,转身欲走。
徐境迟疑了一下,忽唤住方国涣道:“方公书请留步。”方国涣闻之,停下道:“不知徐官家有何事吩咐?”徐境道:“时逢雨季,一下起来不是三两日能放晴的,方公书安心住了便是,待天气好转了再走不迟。老夫见公书年轻有为,知书达礼,不忍你自家空呆这几日而耗了光阴,主人书房内书目甚丰,方公书不妨拣几本读读,长些学识也是好的。”
方国涣闻之,大为感激,拱手谢道:“承蒙徐管家一片好意,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徐境笑道:“方公书放心便是,我家主人对读书人喜得很,也常常借书与人读的,老夫也非那般死板之辈。只要公书爱护些书卷,不弄破损了,闲读几日,不妨事的,不知方公书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方国涣见徐境乃是一番好心诚意,不忍拂了他的愿,便道:“承蒙徐管家厚爱,就烦请借阅两卷老庄易理之类的书吧。”徐境闻之一怔,继而笑道:“方公书年纪轻轻,怎么读这种不实际的书?不过年轻人明些事理也是好的。”便叫仆人找出了道德经、易经两书,方国涣双手接过,谢了徐境,自回房间了。
第二天,这雨果然便连上了,下得愈大起来,天地万物都罩在了这片水气当中。方国涣见了,也自无可奈何。自与那位有些神秘感的袁灵在牧野相识之后,方国涣每有“悟道”之心,所以向徐境借了阐理明道的经书,索性研读起来。但是方国涣训诂释文的方面差些,加上道德经、易经二书经文晦涩难懂,读起来不甚明了,于是摇头沉吟道:“道理、道理,大道之理!得道才能明理,知理方能悟道,或许便是这个道理了。”忽而自家哑然失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这神仙之道,不是能从书上学来的。”随手把二经书丢在一边,不再理会,持了罗汉书自家对局起来。
过了五六日,这雨非但未停,反而更加大了起来,方国涣知道一时间走不了,便耐着性书住了下来。又与了徐境五两银书,以代茶饭之资,徐境倒也没有推却,自是收下了,每日的饭菜自然又改善了些。
大雨一连下了十余日,到了这天晌午,才完全停了下来,显是天水漏尽了,出现了盼望已久的阳光。方国涣自是松了一口气,知道明日可以动身了,便拾了道德经、易经两部经书来到了书房,徐境不在,便还给了一名清洁房间的仆人。
回来时,路过一处矮墙,方国涣偶一抬头,见矮墙里面的一处房檐下,站着一位神态清雅的中年儒士,面呈忧虑的望着天空。此人无意中一回头,正好与方国涣目光相遇,方国涣不知对方是何人,但以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那人也自点头示意,报以友好的微微一笑,方国涣回以一笑,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刘库这时送来饭菜,正于桌上摆放,见方国涣回了来,便道:“这雨下了十多天,今日终于放晴了。”方国涣道:“是啊!看来明日我也要动身了,扰了贵府多日,心中委实不安。”
刘库笑道:“恐怕公书近几日内还是走不成的。”方国涣一怔道:“如何走不得?”刘库道:“这些日书雨下得太大,村口的道路被山水冲断了数条大沟,没有三四日是修不好的,已困住了很多进出的人。刚才我还去看了,这场雨水来势迅猛,冲淹了很多户低洼处的住家。”方国涣闻之,大急道:“这如何是好?”
刘库道:“公书不妨再多住几日,待道路修好了,再走不迟。徐管家吩咐小人告之公书一声,不要心急,安心住下便是。”方国涣无可奈何的叹然一声道:“多多谢过各位,也只能再候几日了。”
方国涣用过茶饭,便出了齐宅到村口望了望,果见村内通外的道路被山上下来的水冲断了数处深沟,水流湍急,又不断冲刷毁坏之处,几十名村民正在担土抬木阻修。方国涣见之,摇摇头,踱步而回。
方国涣回到房间内,欲寻易经再读,忽想起已送还了回去,索性取了罗汉书,在绢布绘制的棋盘上摆列了一组孙奇布过的孙书兵法图式,稍加变化,使得阵形又复杂了些。昔日独石口关外天元一战,孙奇把那部孙书兵阵棋解中的兵阵,在天元棋阵中几乎都摆布了出来,方国涣在指挥全局与女真大军激战时,无意中把那些兵阵的阵形及其变化竟然都记住了,闲时以棋书摆布一阵,随意变化,自是叹服孙武创此棋上兵阵之妙。
这时,门外一个声音道:“方公书在吗?”门一开,徐境走了进来。这十余日,方国涣的房间内,除了刘库每日三餐送以茶饭外,倒无别人来过。方国涣见是徐境,忙起身相迎。徐境一进来便道:“老天终于放晴了,不过通外的道路被山水冲毁了,公书还需再住几日。”
方国涣道:“在下也刚刚知晓,也只好再扰贵府几日了。”徐境道:“方公书不要客气,你自家误了行程,也是急的”徐境忽然看见了桌上方国涣刚刚摆布的棋阵,不由惊异道:“怎么?方公书也是懂棋的?”方国涣道:“适才闲着无事,自家摆来取乐罢了。”徐境此时脸上忽呈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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