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梵音天咒”之声也自荡进了黄鹤楼,朱维远、罗坤、黄严等人惊骇之下,忙都闭目而坐运功相抗。兰玲公主虽捂了双耳蹲在一旁,身形却也被这种音波激震得颤动,花容失色。此时只有方国涣、简良二人将这种梵音的震伐之力入耳境感意化去,不为之所伤。
简良见那五名红教喇嘛此番所诵“梵音天咒”的威力要比上次在莲花轩那回大得多,感到黄鹤楼都在颤动。黄鹤楼外,功力弱一些的人早已挺受不住被激昏了过去,与那些封楼的官兵在地上倒了一片。于若虚苦战良久已是精疲力竭,忽闻梵音大起,也自激昏了过去。吉桑等五位喇嘛见已奏效,便止了“梵音天咒”负了于若虚、李如川二人飘然而去。
黄鹤楼内外,顿时寂静了下来,地上躺满了被“梵音天咒”激昏过去的人,只有少数功力高一些的人还坐在地上,恐怕要等上几个时辰才能缓过来。方国涣、简良二人虽然安然无恙,可是见了眼前这般场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简良忽想起在莲花轩朱维远曾用冷水激醒了众人,忙道:“用水!用水!”随即转身跑到楼下去找水了。方国涣却自摇了摇头,因为昏迷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及一一救治。
就在方国涣焦急之际,忽从黄鹤楼顶部飘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极是柔和清畅,悦耳爽心,如春雨润物,似催动着那些昏迷之人逐渐醒来。一些功力稍高的人,此时似有了感知,身形各自动了动,原来这种悠扬奋然的琴声正在化解众人被那“梵音天咒”所致的昏迷之态。
“龙凤琴!是冷大哥到了!”方国涣立时惊喜万分,已是听出了这琴声正是黄山隐士冷飞凌所弹奏的龙凤琴音。
方国涣惊喜之余,急忙跑至黄鹤楼的顶层,仰头喊道:“是冷大哥吗?”随闻一和悦的声音道:“贤弟,别来无恙!”语随曲至,琴声仍丝毫不乱,流水般地从楼檐处轻飘四布。随着黄鹤楼外那些昏迷之人各有了缓慢醒来的动作,那琴声忽地一停,方国涣立觉眼前人影闪动,随见冷飞凌长飘逸,负了龙凤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冷大哥!”方国涣欢呼一声迎上前来,惊喜地道:“冷大哥怎么也来了!”冷飞凌笑应道:“日前闲居黄山,偶闻龙凤琴不弹自鸣,尤见嵌在龙额上的那枚天星棋书精光闪动,便感知贤弟棋上有事,故而寻了来。适才见贤弟棋上一战,果是神仙妙手,千古独一!我这里向你祝贺了。”
方国涣欣然道:“多谢冷大哥前来为小弟助阵,没想到却在暗中藏了,晚见了多时。对了,适才小弟闻龙凤琴声有化解那五位红衣喇嘛的梵音之能,冷大哥为何不在那些喇嘛诵此梵音之时以龙凤琴声相抗,将他们赶走,不至于有现在这般众人都昏倒的场面?”
冷飞凌闻之,摇头一笑道:“贤弟有所不知,那五位红衣喇嘛的‘梵音天咒’威力巨大,我若以龙凤琴声相抗,当时势必逆生出一种更大更猛烈的震伐之力,那么在场之人皆当无活理,故待那些喇嘛去了,我才以琴声化解那‘梵音天咒’的余势,催醒众人罢了。”方国涣闻之,惊讶不已。
冷飞凌又笑道:“贤弟竟然连西域红教中的这种极具威力的‘梵音天咒’之功都能以棋上的化境化去,看来你的天元化境自有化合万物的神效,可喜可贺!”
冷飞凌这时望见楼外那些倒地之人已有的站了起来,知已无碍,便对方国涣道:“贤弟,这些人现已无事,我这就去了。”方国涣闻之,大急道:“冷大哥何以这般急着去?”
冷飞凌道:“冷某不愿参与世事,更不愿被他人所知,为避免暴露行踪,这就与贤弟别了罢,后会还是有期的。”说完,身形旁跃。方国涣但觉眼前一花,已无了冷飞凌的踪迹,竟自惊得呆了。
这时,简良兴冲冲地跑上来道:“方大哥,你原来在这里,适才有一种好听的琴声将朱吧主他们都唤醒了,楼外的那些人也都起来了,好是神奇!快去看看罢。”说完,拉了方国涣就走。
二人回到棋场上时,孙奇、朱维远、共严等人都已恢复了常态,各呈惊异之色,正在谈论着。朱维远感叹道:“若不是刚才那种悠扬神奇的琴声化解了‘梵音天咒’的威力,我等至少还要两个时辰后才能缓过来,有的人恐怕要昏迷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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