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忽见一位陌生的年轻人,不由惊讶道:“正是老夫,请问公子是”张文定自在一旁诧异道:“爷爷,你也不识得他吗?”
张新茫然的摇摇头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从未见过的。”张文定闻之,大吃一惊道:“你如何说是祖父介绍你来的?”方国涣忙道:“张公子切莫误会,在下此番前来,为的是亲手交付张新老先生一封家书,因张老先生外出,故而多候了几日。请问张老先生,您可有一位在海外的弟弟,叫张远的?”
“你你说什么?”张新不由惊得站了起来。张文定一旁惊异道:“我那二爷爷自幼出海,从此便无了音讯,至今生死不卜,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的家事?”
方国涣道:“数年前,在下曾随姑苏赵氏的远航海船出海一游,后遇海难不死,漂泊到了印度佛国,识得几位侨民,其中就有张远先生,张远先生便托在下回到中原时,到扬州一趟,替他捎封家书。”说完,方国涣便把那封身藏许久的书信递了上去。
方国涣见着了张新,便把张远的书信递了上去,那张新忙起身颤抖着双手接过,急拆开来看,未读上几行字,已是老泪纵横,大哭道:“兄弟,没想到你还活着,哥哥以为你先走一步了”一时间泣不成声。张文定愕然之余,忙自劝了。
这时,从后面赶来的赵杰中见此情景,方明白了一切,暗叫一声“惭愧!”忙上前歉意道:“原来方公子是到这里送书信的,险些误会了,失礼!失礼!”
张文定此时大悔道:“方公子何不早说,这几日实在委屈了你,罪过!罪过!”方国涣笑道:“那日在下到府上时,因张新老先生不在,索性将错就错,虽做了几日仆人,多承张公子照顾,也落得清闲。”
张文定闻之,脸一红,忙自陪罪。此时那张新读完了张远的书信,已是激动万分,上前拉了方国涣的手,感激地道:“公子大义,从万里外的异国它乡带来了我兄弟的书信,使老夫多年不安的心思终于得以安慰,想我那兄弟自幼出海后,便无了音讯。这些年来,老夫不知托了多少位海客在海外寻访,吕宋、爪哇等地不知寻过多少回了,始终无任何消息,没想到他走的竟如此之远,好歹还尚在人世,让我想的好苦!”那张新说着,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方国涣道:“张远先生也是思念故土亲人甚切,奈何年迈路遥,不能回归故国家园,但让在下捎封平安的家信,以述亲情。”张新感激地道:“方公子带回了老夫亲人的平安家信,此等大恩,不知如何谢过,且受老夫一拜。”说完,那张新起身欲施大礼。
方国涣忙扶了道:“张老先生且莫如此,否则便折杀在下了。”说着,扶了张新于椅中坐了,随后道:“能把此信亲手交付张老先生,已是不负昔日张远先生的重托了,也算了结了在下的一桩心事。”
赵杰中这时道:“适才闻方公子所言,当年是随姑苏赵氏的远航海船出海的,如何这时才回转了来?”方国涣道:“当年在西洋上遇上了大风,在下与一位朋友不慎被卷到了千里之外,所幸大难不死,漂泊到了印度佛国,后经印度至西域,才又回转到了中原来,可谓九死一生。”赵杰中、张新、张文定三人闻之,惊异不已。
赵杰中随后感叹道:“方公子果是守信之人,万里而来,到了这里,自家又甘受委屈,实让人佩服之至。”立刻对方国涣肃然起敬。张文定在一旁诧异道:“几年前,曾闻江南首富,苏州的大商人赵琛亲自造船出海,并且招募了一些奇人异士,原来方公子也是那海船上的客人,失敬!失敬!”此时那张新收敛了些感伤之态,对方国涣感激地道:“公子从异国它乡带来了此信,成全了老夫对兄弟的思念之情,大恩不言谢,还请公子在舍下多住几日,让我张家尽些地主之宜。”
方国涣忙道:“张老先生不必客气,能把张远先生的书信亲自交到您老手上,在下也自感到欣慰,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刚刚回转来,还要拜访些故人,这就告辞吧。”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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