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暖洋洋的日光照在雪地上,银装素裹分外明亮。陈舒懒懒地坐在回廊边抱着手炉,看着耀眼的白雪不禁眯起了双眼,享受着难得的冬日好时光。贴身丫鬟素心低头恭谨的站在一边随身服侍。
“素心,这么漂亮的雪景若是堆成许多雪人岂不有趣。”随即陈舒冲院子里的奴才们喊道:“你们都放下手中的活,给小姐我把这些白雪通通堆成雪人,堆得好小姐我可是重重有赏的。若是谁偷懒让小姐我不高兴,小心皮肉受苦。”
院子中的丫鬟、婆子听到二小姐这样说,心知这二小姐是出了名的跋扈娇蛮,都不敢违抗,纷纷放下手中活计,热火朝天的堆起了雪人。看着这样忙碌的场景,陈舒突然觉得一阵乏味,现在的奴才都太听话了,想找个刁奴惩治惩治都没有。
陈舒正没精打采的坐着看奴才们堆雪人,耳边传来一句怯生生的请安声:“二姐姐,妹妹给您请安了,姐姐最近看着气色甚是明亮。”
陈舒抬头一看,原来是赵姨娘的女儿,自己的亲五妹妹,心里不禁一阵烦躁,开口道:“原来是五妹妹啊,很少见到你来看望姐姐我啊,怎么,姐姐我以前的气色很不好吗,还是你妹妹心里希望见到姐姐我气色不好啊。”
“姐姐,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妹妹是觉得冬日白雪映衬着姐姐乌发粉肤甚是明艳动人。而且妹妹知道姐姐在书画上造诣非凡,今日是特请姐姐帮妹妹我挑个好看的屏风外框,全了妹妹我对老祖宗的孝心。老祖宗要知道这个屏风是姐姐您帮着挑选的框架,必定更合心意。”陈娇急忙低声解释道。
看到陈娇这么老实乖巧,陈舒心里很是受用,于是开口道:“帮你这个小忙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喜欢和别人挤着,给我准备一个单独坐的马车烧的暖和点。你去门口候着吧,我收拾妥当就来。”说完,陈舒起身扶着素心转身离去,根本没看到陈娇盯着自己远去的身影,眼里投射出恶毒的目光。
陈舒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纳福居,既然是要出门,居家衣服肯定是要换换的。于是陈舒挑来拣去让素心取了一件桃红丝缎金银丝荷花纹长裙,簪着白玉芙蓉花簪,耳带薄金镶红玛瑙坠子,映衬着白嫩的肌肤甚是动人。只可惜这副容貌虽好,但陈舒那不可一世的跋扈气质却让这容貌大打折扣。
收拾妥当披上白毛大叉,陈舒带着贴身丫鬟素心和素兰缓缓走到府门车前,看到陈娇早已在车外恭候着。心里很是得意,笑嘻嘻的上前说到:“不好意思了,姐姐我这收拾东西本就很慢,让妹妹你在这冷天里久等了。”
陈娇连忙小心陪笑道:“这都是妹妹应该的,本就是妹妹求着姐姐帮忙,这大冷天的还得劳烦姐姐出门,妹妹心下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哪里还能担得起姐姐说的久等呢,真是折煞妹妹了。”
陈舒听到陈娇这么识趣,心道还算你懂事,便冲陈娇淡淡一笑,转身由素心服侍着进了马车内。
马车里放着几个暖盆,已经放入许久了,现下马车内很是温暖,陈舒看了很是满意,素兰赶忙把软垫递过去由素心放在小姐后面靠着。在这暖暖的车厢内,陈舒顿时感觉困意袭来,马车走的又慢又稳,颠簸中陈舒就坐在里面小憩着。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的车夫似乎在说着什么,过了片刻,只觉得随即马车向后缓缓倒去。陈舒被马车的停顿给闹醒,没有睡好心里本就已然生了气,又觉得怎么马车向后倒去,好生奇怪。派了丫鬟一问,原来在窄道上遇上了镇国公府的嫡长子蒋公子,他正让自家马车后退给他让道呢。
听闻如此,陈舒心里怒火上涌,凭什么自己陈府的嫡亲二小姐给一个男人让路,如此不体贴。她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带上帽帷掀开车帘对车夫道:“不许让,你这个狗奴才,在外人面前就是这么的软骨头,跌我陈府的面子,回去再收拾你。”继而叫嚣着对镇国公府的人说道:“您堂堂一个男子让我一个小女子在冰天雪地里给您让道,未免有点仗势欺人吧,镇国公的儿子,又不是镇国公,好大的架子。”
这蒋明澈本就是上京有名的纨绔子弟,从小顽劣不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一个。长这么大能这么跟自己讲话的除了自己老子就没有第二个人。被陈舒今日这么一激,蒋明澈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抽出别在腰间的马鞭往空中甩了个鞭花,说道:“今就小爷就是仗势欺人了,你个小小陈府,小爷根本没放在眼里。速速让道!”
就在此时,陈舒乘坐的马车其中的一匹马突然被鞭花吓到,惊跳起来,马车一阵晃动,陈舒就在马车边来不及抓稳,后脑重重磕在车辕处,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慢慢的,陈舒在火辣辣的疼痛中渐渐苏醒,自己只记得晚上为了赶公交横穿马路时被一辆高速疾驶的轿车重重撞上了天空。不知怎么进入了这个身体,还融合了和自己同名原主陈舒的记忆。
经过几天精心的调养,陈舒已经慢慢适应了新的生活,每天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养伤,回想起原主性格,完全就是个没大脑的骄横小姐,就因为这个性格,吃了不少的亏,还是屡教不改。
就在陈舒漫无天际天马行空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冲进来扑在床前说:“不好了,二小姐,现在府上正在和镇国公府议亲呢,要把您嫁给镇国公的长子蒋明澈啊。”
“你说什么,怎么会让我嫁给那个害我摔下马车的人,父亲同意了吗?”想起原主记忆中蒋明澈在上京的名声,陈舒急火攻心,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屋里丫鬟、婆子全都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