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地方建造了庇护所,没有受到绿雨感染的民众请到就近的庇护所避难。”
“下面再重复一遍。庇护所的详细位置……”
一段广播,田青闻声先是一怔,然后嘴角极其勉强的拉扯出了一道笑容,先前把一排牙齿全部磕断,此时嘴唇被鲜血染了个猩红。脸庞还不能动。皮笑肉不笑,这一刻犹如吸血鬼。
田青用纸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有些僵硬的手指探进嘴里摸索,反复确认所有门牙都已经磕断后,田青这才踏出了小超市。
“水柔怎么了?”田青将双手背在身后,每一次看见水柔,每一次听见水柔的声音,都会让他那撕咬一切活物的心蠢蠢欲动。
“想去洗手间。”水柔扭捏着,不好意的说道。
田青几乎没有停顿的道:“正好我也要去。”
“田青,你说话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就好像。就好像是……”水柔在脑中寻找着词语形容。最终找到了,她道:“就好像脱牙的老爷爷老奶奶。”
“刚才吃了药,声音就变了。而且水柔你见过这么帅气的老爷爷吗?”田青说话本就沙哑如老猫,而现在牙齿兜不住风。那种沙哑刺耳的声音倒是缓和了很多,只不过有些滑稽。
“帅?哪里我怎么看不见?”水柔的眼部缠着纱布,做了一个四处张望的神情。说着,水柔很自然的起身,踏前几步,也是通过声源大概触碰到田青的身体,随即很自然的挽上田青左手。
田青浑身一抖。右手下意识的抓向麻衣细嫩的手臂。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就好像看见一个东西急速撞过来,身体会躲闪,这个反应是快于大脑的,这种行为我们称之为条件反射。
田青的控制力的确很强。但对这种本能的条件反射一样没辙,因此手指并拢犹如枪头刺向水柔手臂,下一秒田青强行收力。
由于惯性,手指还是戳在了水柔的手臂上,但田青之前已经将灰白色的指甲剪掉了,再加上缠着创口贴。并没有戳伤水柔。不然现在后悔莫及。
“田青你很冷吗?为什么浑身发抖?”水柔不解的问。
“浑身发抖的原因可有很多种。”田青脑袋向右,每看一眼水柔,身体中那股难易压抑。想要撕咬的情绪就更加浓烈。
当然最要命的是,田青大手还不能抽出来,还得若无其事的口吻道:“有的人冷着会发抖,有的人愤怒会发抖,有的人的诱惑被压制的时候会发抖,水柔你说我是哪一个?”
水柔轻笑道:“那么田青,你是被什么诱惑?”
“水柔,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有体香。”说着田青大鼻头还皱了皱。
水柔咯咯直笑。笑声很美,但在田青耳中却不亚于死神的催命铃铛。
于是乎。在加油站之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男一女。两人有说有笑,女的头靠在男的肩上,挽着手,脸上洋溢着小幸福,但男的将头扬在另一边,嘴角、眼角、身体不自觉的小幅度抽搐,好像是在遏制着什么东西。
“田青别玩了,再抖成羊癫疯了。”水柔道。
田青沉默了半响,操着奇怪的声音道:“水柔……我曾经在ktv听到过一首激昂的歌曲。”
“田青你的嗓子……”
水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田青打断了:“听说唱歌有助于治疗嗓子。”
田青不再给水柔再说话的机会,已经开唱;“全世界的朋友们,我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情……”
挺奇怪的一首歌,歌词也挺奇怪的。
“日益苍老的正午十字路口,我看到了,失去翅膀的鸟儿们吗,侍者想要,活得自己……”
这首歌非常具有节奏,田青一边唱身体也随着歌曲的节奏跳动,如此一来颤抖就变成了舞动。就是如此边唱边跳,来到了洗手间。
“田青,是左男右女吗?”水柔担心的问道。
虽然加油站静悄悄的,但是不排除洗手间有丧尸或者是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田青都不想水柔独自面对。
因此田青看着男左女右的厕所,这样道:“这个加油站的厕所,像有些小饭店一样,不分男女。”
当然厕所并不是这样,有的小饭店因为空间的问题,厕所就是一间间独立的。所以水柔也没有多问,和田青一同进入了女厕所……
“长怎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女厕所。”田青心中暗忖,无论如何,还是踏进去了,并且随手带上了门口的拖把,无论如何,有“武器”在手心中也放心一些。
即使这个‘武器’可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这就是普通人的一个普通得心理,在这点田青展现的淋漓尽致。
田青脚步隐隐比水柔快一程,一种将水柔挡在身后的感觉,右手紧紧的拽着拖把,左手轻微的拉了拉厕所门,第一个没人。第二个位置,刚刚一推开,一名长发妇女就窜了出来,就像疯狗出笼,那绿莹莹的眼珠的叙述着她的身份。
田青上一秒怔住,下一秒就恢复冷静,这一路上已经见到了太多丧尸了。
“现在的人怎么如此没素质,上厕所都不关门。”口中如此说,同时也伸出手径直的将疯狗般的丧尸摁住头,按回了厕所中,并且顺势将门带上,将拖把卡在厕所门把手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流畅。
“水柔,你知道摩斯密码吗?”田青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水柔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田青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道:“水柔这个位置没人,我就在你隔壁。”
水柔摸索着入厕,关上门,而她隔壁事实上是刚才那个女丧尸,田青就这样守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