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彦大半夜被胸口的发丝给弄醒了。半梦半醒中只觉心口有一块东西痒呼呼的。怀里的少女莫名地胸潮起伏,不安稳的呼吸暗示她此刻并未入睡。“昭昭。”
“干嘛啊?”“还没睡呢。”“睡不着。做噩梦了。”“嗯梦到啥了。跟叔说说。”“梦到好多好多垃圾,好脏的。”“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怕垃圾呀。”“行了。该睡了。明儿你还要上课。”
我不想去上学。昭昭在心底嗫嚅。“睡吧,不睡好,以后你可要秃头了。”昭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嗔着轻打了他胸口一拳“你闭嘴!人家才不会秃头呢!”“你可以闭嘴了。”
樊彦低头把少女的低呼尽数拢进嘴里,黑夜中舌吻了好一会儿,樊彦才不舍地松开唇瓣,捋着她额前的发丝,拍着背,哄她入睡。待小姑娘呼吸平稳之后,他才低声笑道:“你怎么能这么麻烦呢。”
第二天,昭昭在放学后的自行车棚里碰到了那个女生。不是母猪,而是竹板。身材高挑,亭亭玉立,脸上有点点可爱的小雀斑,却跟她一样爆发出恶毒的话语。没有什么比两个女生打架更有意思的了。
昭昭记得她的腿就像慢镜头播放一样被踢倒,她的头皮像被剥落一样发疼,她的脸被对方的指甲抠了几条浅红色的印子,她不甘心地想,难道我要输了吗?放屁,老娘弄死你。
昭昭跳起来,夕暮之下,她的影子跟树一样长,影子包裹着她,叫她透不过气,只有双手无意识地挥舞,苍白的嘴不住地扯呼。“贱人,去死。”
“你在背后说我这么多坏话,有病。”
“你这个人坏得流脓了。”“你他妈才狐狸精,有狐臭的狐狸精。”“不对不对,你当狗屁的狐狸精呢,就凭你?”“烂逼!烂逼!”忽的,她闻到铁锈味穿透夕阳钻入她的鼻孔,下体好似一阵濡湿。
等被人拉开,她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也瞥见对面那个贱货衣衫不整、气急败坏的模样,她瑟瑟发抖,却虚弱地笑,为这月经周期第一天的胜利之战而感到雀跃。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百合花熏得刺鼻,昭昭连打了五个喷嚏。
她无所事事地盯着教导主任圆盘似的头顶,出神地被那反射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渐渐地,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纷乱地回荡在校园的走廊上,像破碎的玉珠。叔叔来了,她的地下情人又要来表演一出“慈祥长辈关照问题少女”的好戏了。
昭昭看到两方家长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叔叔一个大男人,显然比不得对面那个身经百战的大龄熟妇,偶尔沉默不语,却冷硬淡漠,毫不退让。教导主任终于起了一点作用,两个少女都按照校规做了处罚,分别记过一次。
他此刻才显示出几分多年叱咤校园的威严来,熟妇不敢多言,搂着女儿的肩膀不情不愿地回去了。樊彦终于松了一口气,陪同昭昭一块儿回去的时候,他发现她的视线正钉在几个成群结伴的高三女生身上。
她们在打量他,互相捂着嘴,窃窃私语,被昭昭发现了,那是青春期少女遇到年长适龄男子时的憧憬与好奇的神情。总而言之,有人在觊觎她的男人。“切,看什么。”昭昭的眼里又氤氲出浑浊的晦涩。
她大步往门口跑去,也不管她涨疼的肚子,转身踢了几块石子,对着身后的男人低声怒道“你走快点啊慢吞吞的,腿瘸啦?”樊彦觉得自己像替她擦屁股的老妈子,还没好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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