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男生呢?
大概是想展现最美好的一面吧,她平时那样温和怯弱,因为喜欢他,也变得尖锐凶猛了。面对女孩颤抖的肩膀,不停收缩的雪颈,还有哭到崩溃的脸。许一暗做了不该做的事,有女友的他用力拉住即将没入黑暗的纤瘦身躯,将人一把从楼道拽下来。拽到怀里。替她抹去脸上的泪。
“不要哭啊。”她抖了抖,因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鼓起勇气将放在心间的话一股脑问出。“你记不记得。在足球场让我帮着捡过球?”“嗯什么时候?”
陈萝脸上还挂着泪,垫脚揪住男生的衣领,急切道“那初三的时候,你给我买过香蕉牛奶,还记得么?”那个纸盒,她叠成了千纸鹤挂在床头。还写下了日期。
“就是黄色包装,进口的,那个”说着说着。她声音弱下去“前年台风来,你和我搭同一辆公交,还帮我垫过两块钱,那天你撑把黑色的伞,戴白色耳机。”“听的摇滚,声音很大。”他有些抱歉地看她。
陈萝忽然笑了一下,喃喃道:“godofmine,amilostinyoureyes?”这是他那天听的歌。
她没有电脑,也没有很好的上网工具,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只能逮住这难得的机会,看看那场大火有没有影响他的生活,看看他喜欢什么,后来歌没找到。
但是这零星的一句歌词却记得很深,他对她没印象,但是对歌却立马有了反应。早该想到的。乐于助人的神明,只是恰好救赎看到的苦难,并不会记住每个帮过的人,她就是路旁的小草,得过雨露和一息的怜悯。却总会在时间的磨砺下,渐渐走出他的记忆,变成陌生且无关紧要的甲乙丙丁。
她还有一个问题,但是已经没勇气再问,今天她的脸和皮全都掉光了。如果连骨头都打断恐怕再难拼成一个完整的人。陈萝笑着笑着。泪收起了,她没什么机会大笑,此刻嘴角开到很大的弧度,眸光溃烂,却依旧亮晶晶。
许一暗不懂她突然的情绪变化,但也察觉到自己不该抱着女朋友以外的人,骤然松了手。t恤贴在锻炼痕迹明显的上身,比方才更湿。临近下班,家里生意不错。
外面人声越来越嘈,舅妈忙不过,老远喊了陈萝的名字,让她一定留许一暗吃饭。女孩靠在脏污的楼道墙壁上,左耳上方是一块掉落的墙皮。苍白细弱的指摸到男生胳膊,滑到宽厚温热的手掌,将自己的指塞进去,强迫他握住。
“我很乖的,不会在学校乱说。”她勾一勾贴在脸颊的发丝,咬下唇“偶尔做一次,只有我们知道,应该可以吧?”“”“许一暗你装得像木头,其实才不是呢。”
女孩往前,他吓得退,她便更近,就这样一步步将高大强壮的校球队主力逼到墙角。冰凉的手,在他掌心挠。
“你其实很喜欢抱我对不对,你看你脖子上都是汗,衣服也湿了。”女孩压在他身上,头刚好挨到结实滚烫的胸。两人对视,她垫脚咬住他喉结。柔软的身体紧密贴合,血管的律动都同步似的。
许一暗猛地一抖。下意识推开。陈萝没站稳,跌到舅舅不久前整理出来的旧家具中,额头破了。还沾着木刺。
女孩疼得脸皱到一起,坐在楼梯下面的死角,精致的五官在阴影里显得十分妖气。男生忙跨过破家具进去,捧起女孩的脸,她很气地瞪他,他手足无措,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来了。心上放只羽毛笔似的,又痒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