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贺莲“咯咯咯”笑出了声。
晁天晴黑眼珠转得飞快,慌张得不知道该看哪,就是不敢看贺莲。
注意到晁天晴这一奇怪的举动,贺莲瞬间收起笑脸,小娃这才恢复正常的神色。
难道他怕自己的笑?怎么说自己也是小美女,这也太伤自尊了。没了逗他的心思,问过晁天晴她想知道的地方的具体位置,又哄他睡下之后,便继续出来寻栾佑。
有了皇宫地图,不再是漫无目的寻找,可随着每次的落空,贺莲的心情也越来越沉。
这么晚了,会不会工作完回去睡了,还是说在寻找的过程中已经错过了他?
贺莲看看地图,再往里走是最后一个目的地,若再找不到他,只能明天去小豆子那堵他了。
抱着唯一的希望走进园子深处,突然一抹白色撞尽眼底,定睛一看正是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小佑子。
死寂般的夜里,栾佑一身统一小太监臧青袍衫,一丝不乱的束发显得干净利落,那抹白色是围在栾佑小脸上的帕子,刺眼得让人想一手扯下去。
好像瘦了,虽然看不见整张脸,但贺莲能感觉得到。
栾佑是刚从一个独立的隔间出来,漂亮的桃花眼上带着倦意,眉心一直紧紧拧在一块,他手里捧着个木桶,走到一辆大木桶车旁边,掀开盖子把木桶里的东西倒进了木桶车。
随着盖子打开,骤然从木桶车里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飘散到贺莲这,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怎么会……
一个曾锦衣玉食,生活在蜜罐里的优越皇子,傲慢,娇气,有洁癖,失去一切已经很残忍了,竟然还做着连下等人都不如的低贱工作——打扫净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贺莲根本不会相信小豆子说得都是真的。
是她害的吗,贺莲问着自己,她做这些不是为了救他吗,可为何见他这样,却有一种全都错了的感觉?
那种从云端掉落的失衡感,贺莲曾深有体会,从一个呼风唤雨的黑道大哥的宠妻变成伺候皇帝的高等下人,身为成年人她都适应了好一段日子,试问一名九岁的皇子,是怎样接受变成收粪肥的太监这一事实的?
“小佑子!”
眼眶不知不觉被湿热的液体烫红,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憋得透不过气,自问不是个脆弱的女人,此时却真真切切为眼前的孩子心疼。
终于忍不住奔了过去,搂住那个曾经一直将她保护在身后的小身子。
被人突然抱住后背,栾佑浑身颤抖了一下,本能地转身将贺莲推开,一见是贺莲,惊愕地瞪大了双眸,“小莲子!”
贺莲又想上前,栾佑连退两步,“你不要过来,你快离开这!”
心紧了一下,顿住脚步。
他那么惨,怪她也是应该吧,可她不想走,宁可栾佑对她发脾气,对她哭泣,也不想看到他这么决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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