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者走后,梦玄拿起手机拨打郑晴的手机号码。他的情绪也是一团糟的,想起上午见到郑晴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他马上坠入空虚的精神世界里,什么也惹不起他的兴趣,有点像是性冷淡。 “喂,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啊!” 郑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像是一位疾病缠身、快步进墓地的老太太似的。 “我是梦玄。哦,你现在身体好多了吗?”他又抽了口闷烟。 “好很多了。哦,没什么事,我就挂了。”郑晴冷冷地道。 “哦,没了,挂吧,拜拜。”他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又喝了口闷酒。 “哦,拜拜。”郑晴先把手机给挂了。 梦玄把手机放在置有笔记本电脑的书桌上,然后又开了瓶啤酒,猛往喉咙里灌酒。他的右腿下放着五瓶空瓶子。脚边丢着乱七八糟的零食袋子,与此同时,像什么鸡蛋壳、鸡翅骨头、鸡腿骨头、鸡爪骨头、沙丁鱼骨头等垃圾让他吐得满地都是。 断梦回了宿舍,把背包往桌上一放,尿过尿,脱下红色皮鞋和白色袜子,而后和衣上床躺下。 他从黑色牛仔裤里取出可拍摄手机,一副愁眉不展相,对着手机叹了口气,仿佛手机做了件令他失望的事似的。 断梦的手机响了,是他老婆美里打来的。 “老公,这一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给我手机啊!?!”美里抱怨道。 “有点事要处理啊!所以就忘了!”梦玄有点冷淡地道。 “有点事?哼,难道有别的事比老婆更重要的吗?” 美里得理不饶人地道。在女孩子眼里,男女感情的质量比地球要重;在美里眼里,太阳的质量和她与断梦的感情相比,简直就是鸭蛋比月球。她是一个把感情当饭吃的人。她,一个已谈过三十次恋爱,打掉三个孩子的美女,现在最想干的事是找一个可以白头偕老的男性朋友,而不是一个抱着“玩玩就算了”的想法的泡妞高手。 “好了,你真烦人啊!”断梦有点不耐烦地道。 美里像是受了犬嚼一般,双眼充满了恐惧的神色。此时,在她眼里,断梦像她以前见过的男性朋友一样,态度变化比天气变化要快百倍、千倍她那颗坚强的心像是受了雷击一样,都快化为灰烬了。 “啊。”她松开握着手机的右手,手机往床上的棉被上落。 此时,她恨不能上天台往宿舍楼前的空地作自由落体运动。她用棉被蒙住脸,禁不住哭出声来了。 无为者闲着没事干,便浪费起笔墨,写着—— 2004·12·15·三·晴 平淡,这是我一来泉州学院至今不变的遭遇。 我不喜欢打篮球,也不喜欢追逐女孩,这就是孤寂并忧伤的我。我需要爱,也需要被爱,但我没有勇气去寻找爱——因为我害怕伤害,被伤害。或许我的爱还没有到吧!于是,不觉间,我迷上了上网,并且为此不能自拔。上网玩游戏过火了,生活费早已开支,但还是在玩,不禁会问自己:是我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我? 家里的一切,似乎又冷了许多。姐姐的婚事已告吹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五十岁的父亲仍在失望的迷谷里,农活懒得去干,又沉迷于赌博。至于混沌中过日子的自己,又没有什么值得引以为傲的,想想,真是令人欲哭无泪啊! 网上聊qq,玩梦幻西游,这是我迷茫中的选择。如果不那样,谁能给我指明一条我可以走的路呢?谁? qq上的话,总会不觉间流露出我那淡淡的伤悲情愫。而我本人,一直想在现实生活中改变自己的消极心态,可是,快乐像风一样,早已给吹散;也像云一样,早已飘向远方。 什么才是我生命历程里值得追求的呢?! 我一直在追寻着,但是,至今却一无所获! 写完后,他合上日记本,便随便放在书桌上,什么也不去想,然后赤着脚上床午休。这时,隔壁宿舍的同学老厚正在走廊上和篮球亲密接触,声音噼里啪啦地响,搅得午休的人都打心底想操他老妈妈。623宿舍的老方一边和宿友打八十分一边在宿舍里往外喊道“妈的,谁在打篮球,快停下。”他知道用篮球搅人清净的是老厚。 他的牌很烂,再说他和老厚打篮球时候老遭老厚不留情面的盖球,此时,他对老厚更是恨在心里。老厚不服输地道“妈妈的,老子打球关你屁事?!”他的口吻含着不屑的反抗气息,他和球的亲密活动更是剧烈地进行。 老方掷下牌,用他那像阿杜的沙哑声音道“你妈妈的逼,叫你不要干扰别人的正常活动,这有错吗?” 他瞪着较他粗壮的老厚道。老厚掷下篮球,白了老方一眼,后说:“你有没有错关老子屁事!?” 他学起老奸巨滑的和绅,发出了令老方厌恶的奸笑声。中国的特色又明显表露出来了:内斗。 老方和老厚像几十年没有相见的老朋友一样,死死地抱住对方,一场摔跤比赛将要拉开序幕。班长他们在看毛片,是不出来劝架的,毕竟,眼前的毛片正处在激动人心的摩擦运动中。傻瓜才会去关心别人的鸟事啊!又没钱赚啊。 老方和老厚的宿友一起出来劝架的时候,老方、老厚两人在走廊上已经厮打起来。虽然老方长得干瘦,但是他骨子里有股狠劲,于是,老厚在气势上弱了许多,况且他和篮球的亲热举动就证明他是干扰别人清静的“罪魁祸首” 老方的宿友抱住老厚,他是金毛萧,他道“不要打架啊。” 趁老厚被金毛萧抱住的几秒钟光景,老方用右脚猛踢了三四脚,都踢在老厚的左踝上。老厚的宿友壮毛拉开老方,道“都是同学,有事好商量嘛!”一时,老厚挣开了紧抱住自己的金毛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被金毛萧像抱女人一样死死抱住,老厚是不会白白地吃了老方几脚的。 “商量个屁。叫他不要打,他愈打愈凶,够刁的。” “我刁关你屁事?”老厚很不服气地道。两人像两只进入作战状态的公鸡似的。 说完,两人又厮打起来。老方使出蛮劲,把老厚的身体往消火栓的玻璃上撞。 咣啷的一声,消火栓的玻璃给撞破了。两人才怔住了,一起被自己的宿友给拉开了。 金毛萧道“玻璃破了,要是还站在这里,楼管上来看到了,不赔钱才怪呢,”他把老方往宿舍门一推“回宿舍,回宿舍。”老方哼了一声,白了老厚一眼,转身回宿舍了。 老厚也给宿友壮毛他们拉回宿舍。玻璃碎片散落在消火栓里。走廊上又安静下来了。 等楼管发现六楼的一个消火栓玻璃需要换一个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扫六楼走廊的时候。中午的时候,他问了一些附近住的学生,都说“不知道是谁干的”至于问到老厚老方的时候,他们好像从未翻过脸似的,都说玻璃被打破的时候他们都跑去校吧上网。问到无为者的时候,他说他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楼管开玩笑说既然找不到作案者,就你们附近宿舍的学生赔偿。无为者不服气地问,你邻居杀了人,人逃跑了,难道可以捉你全家去坐牢吗?楼管无言与对地到别的宿舍找破案的突破口。问到情歌王子的时候,金帛说他当时在看哼哼唧唧的毛片,许多人可以为他作证。楼管找不到作案者,就去找无为者的辅导员要人,倘若要不到人,他得咬咬牙替老厚老方买块玻璃装在消火栓上。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楼管做了件好事,替老厚老方买了块玻璃装在消火栓上。 连续一两天,郑晴像个冰雕美女,害得梦玄不敢亲近她。这两三天里,梦玄和鹃子没有偷情的记录。在大白天众人面前,梦玄和鹃子总是以同学相称,仿佛二人谁也看不上谁似的,谁也不配当谁心中的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似的。虽然郑晴和梦玄仍一起下课和吃饭,但是两人的感情像张手绢纸一般,时刻都有一捅即破的危机。 两三天里,梦玄像个奴才一般,时时刻刻迁就郑晴。而郑晴给他的差事,则是叫他在她面前像个哑巴一样地活着。 无为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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