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离往木头房子里面看了看,借助一点点的月光,还能看清楚,里面的枕头跟被子。
这里,夏天的时候挺舒服的。可是一道冬天,那简直就是遭罪。木头房子并不严实,边边角角都有缝隙,一到冬天,所有冷风都从缝隙里吹进来,那简直就是不得安宁。
冷的要死!
而最糟糕的,就是受到家法,背后有伤口没有处理,血混合着衣服贴在背后,然后冷风在吹进来……
那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想想以前的日子,莫阿离到现在都忍不住一阵颤抖,冷汗直冒。
“看来,今晚确实要抓在这里。”莫阿离轻声呢喃了一句。
而当她准备认命的收拾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一道声音传入,“阿离。”
莫阿离一顿,回头,发现薛梅正朝这里走来。
“阿离,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去二楼睡,这里明天就让人拆了。”薛梅走进,站在莫阿离的旁边说道。
“为什么要拆掉?”莫阿离抬头看着薛梅。
发现这样很不舒服,她干脆转头,看着木头房子。
轻声呢喃,“我怎么说,也在这个房子里睡了七年,怎么说拆就拆呢?我会舍不得的。”
到最后,莫阿离的呢喃,变得很轻很轻。
薛梅却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她蹲了下来,抚摸着莫阿离的头发,“阿离,你是不是在怪妈妈呢?”
薛梅说的同时,目光一直看着莫阿离,有些感伤。
“我……我怪你什么?”莫阿离反问,突然笑了起来。“你跟我说过,你是带着我嫁进莫家的。莫家能答应我留在你身边,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我们只能妥协,只能忍让。
莫语知是坏,可是她毕竟是莫家的大小姐。”
莫阿离轻声的,把薛梅曾经无数次劝过自己的话,重复了出来。
语调里,倒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有些淡淡的无奈。
“更何况,我大冬天的时候,是你偷偷给我送棉被。我被打了,是你偷偷给我敷药的。”莫阿离笑着看着薛梅。
她记得,薛梅给过她的好。
笑了笑,继续说:“所以,我不会去怪你。我会感激你,我记得,我妈妈是疼爱我的,只是她有很多无奈。”
不管是谁给的好,莫阿离总是记的那么深,那么感激。
她是真心感激薛梅,也不恨她,更不会怪薛梅的。
莫阿离如此,却让薛梅感觉到,深深的羞愧感。
她抓着莫阿离的手,身体有些颤抖,声音梗咽,“阿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把你带到莫家里来。
当初,我就不该带你来。”
说到最后,薛梅实在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满满的内疚。
人心是肉长的,她是一个母亲,这么多年见到莫阿离这样的委屈,她心里也不好受。而看到莫阿离,明明被这样对待,却还只记得好的,不曾去责怪过她不好。
薛梅真是感觉自己无地自容了。
“妈,你哭什么呢!我好好着呢,别哭了。”
薛梅哭的莫阿离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