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闵朗目一亮,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道:“愿闻其详!”吴令闻也是有些疑惑,自己的二儿子虽然好诗文,识礼乐,却向来不喜工农之事,更称之为“奇巧淫技”让他这个父亲也头疼不已。
如今竟然能为扇面添色,在吴老爷眼中,实为一大奇闻。吴贵从江闵手中接过锦袋,小心翼翼地取出吴扇,横放在手中。
江闵和吴令闻都向他手中吴扇看去,吴贵腰板一直,朗声道:“江大人请看,此扇的扇骨由白竹所制,光滑可鉴,木色温润,再看扇面金箔纸,十三股泥金面,开合自如。
扇坠则是和田梨花白玉,加以汉八刀手法所刻画的玉蝉,极其精巧,更有清凉消暑之效。”随吴家数十年经营,吴贵对于苏扇的认识可谓世间少有,连吴令闻也是望尘莫及,除了吴家的几位宗族老人,论折扇品赏,吴贵当属第一人。
听得吴贵详细的介绍,江闵对于他手中的这把撒扇更是喜欢,连忙问道:“那所谓的画龙点晴之笔又在何处?”
“咔哒!”吴贵猛然展开手中折扇,对江闵道:“苏扇向来为文人墨客所爱,称之为“怀袖雅物”我家二少爷自幼精于字画,又知江大人必会来鉴赏店中新扇,所以特地在扇面上誊画了一色山水,并题青藤诗一首。”
还未说完,吴令闻的脸色便有些发青地道:“这就是画龙点晴了吗?简直不知所谓!我苏州城才子佳人何其多,论笔墨,比那忤逆子胜过百倍的数不胜数”吴令闻正要开始对自己的儿子评头论足,吴贵连忙打断道:“老爷息怒,还不止这些。”
吴令闻“咦”的一声,横了吴贵一眼,示意他快些道来。吴贵擦了擦额间的汗,内心有些紧张:玉琴啊玉琴,老奴为了帮二少爷,可是绞尽脑汁啊,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抛却一丝杂念,吴贵轻咳一声接着说:“怀袖纸扇常被文人墨客们把玩手中,少不免褪色残旧,二少爷却突发奇想,在扇骨周边镶以琉璃,扇面四周缝以金丝,既能养护,又不失美观,可不是画龙点睛?”
江闵和吴令闻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奇,再向那吴扇细细看去,果然镶上了琉璃珠,四周也有些简约的刺绣,却使扇子更加堂皇。
江闵心中对这把扇子的评分又上升了几点。讲得口干舌燥,吴贵却不敢讨要茶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想着玉琴那白白的胴体,高耸的乳峰,修长的玉腿
喉咙上下抖动,吞下的唾液足够让他止渴有余。另一边,江闵的双眼却一直盯在那把吴扇中,似乎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所谓“爱扇如命”也莫过于此了。
吴令闻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盘算着这种扇子的价值所在,眼中不断闪烁着光芒。江闵见他陷入沉思,连忙打断道:“令闻兄,我觉得此扇大有可为,若是今后都如此制作,定能倾售一空,只是这第一把扇子定要留给为弟啊!”为了一把扇子,江大人也自称“为弟”实在令人莞尔。吴令闻“呵呵”一笑,爽声道:“既是江大人喜欢,那这第一把扇子就当我成人之美,赠与江大人了。”
“如此,为弟就厚颜地却之不恭了。”江闵闻言大喜,也顾不得客套,连忙把那扇子抢到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一旁的吴贵见江闵如此欢喜,也对自己的创意自傲不已。虽然要把功劳归于二少爷,可是有了玉琴的奖励,吴贵也能在心中窃喜一番。
此时吴令闻和江闵又一次交谈了起来,吴贵知道两人说话的内容牵涉到官商内幕,所以识相地低声道:“江大人,老爷,老奴还要回府做工,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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