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算短,分隔两地,让小夫妻俩都很辛苦。
吟倩每天得挺着一个“大西瓜”上下课,还好刘小蓝义不容辞地负责开车接送吟倩上下课,免得吟倩要自己挤公车;修女嬷嬷们自然也很照顾她,怎么说她都是她们一手养大的孩子嘛!
而任沐霖就更辛苦了,每天排得满满的课程和活动,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常常在跟吟倩通电话时,讲着讲着就睡着了;但是相对的,众人对他的期望也越来越大,特别是当他们发现任沐霖的音乐天赋,并不仅止于歌喉和歌艺时。
当德斯把作曲家针对任沐霖的歌路而作出的曲子交给他时,他只唱过一次就摇头表示不喜欢,然后直接以刚学习来的乐理大肆修改一番,接着再唱一次,之后,就见德斯和其它三名团员又开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了。
“如果你们不喜欢,那就照原来的样子好了。”他有点不情愿的大声说道,他还是觉得自己改得比较好。
见没人甩他,他只好耸耸肩,干脆乘机偷懒打个盹。不过,他们四个人研究得实在有够久,因为当他被叫醒时,整个人早已经从坐着点头,变成四平八稳地睡在沙发上了。
“呃!”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你们商量好了吗?照原来的,还是修改后的?”
“都不是。”德斯蹲在他前面,其它三人则分坐两旁。“告诉我,路克,你是不是曾经试着自己作曲过?”路克是德斯为任沐霖取的英文名字。
“自己作曲?”任沐霖惊讶地睁大了眼。“当然没有。”
“可是,你刚刚改得实在太好了,而且动作又那么迅速,令人实在很难相信你没有作过曲。”德斯正经八百地说。
“那只是”任沐霖搔搔脑袋。”我觉得自己比较适合那样歌嘛!”
“我明白了。”德斯若有所悟地轻轻点头。“那么,你很了解自己适合唱什么样的曲子啰?”
“应该是吧!”
“好,那你能不能试著作出一首你认为最适合自己的曲子来?”
任沐霖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可能!”
“试试看嘛!ok!”德斯笑笑。“或许这样我才能了解什么样的曲子最适合你啊!”德斯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尝试作曲试试看,可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任沐霖便有些赧然地把曲谱交给他。
“我顺便配上歌词了,还有,他们的套谱我也”任沐霖不好意思地笑笑。“要不要我唱一次给你们听听看?”
尚未从惊讶中回复过来的德斯,只能傻傻地点头,可才只听到前段,乔便忍不住冲过去背上贝斯开始配合,哈尔和理文也不落人后,他们在任沐霖诧异的眼光中抽走套谱,加入合唱伴奏的行列。
一曲终了,在久久的静默后,德斯大张的嘴巴终于阖上了,他慢条斯理地来到任沐霖身前,双手重重地放在任沐霖的双肩上。
“决定了,路克,以后you & me的曲子统统交给你了!”
“嗄!”任沐霖立即惊惶地左右张望想寻求帮助,可是,另外那三个家伙却只分别竖起大拇指给他看,半句话也不帮他说,害他只能自力救济了。
“可是,我作的曲子不太适合you & me的风格吧?”
“那正好,以前you & me的摇宾风格成不了名,现在改走轻快抒情的路线,也许恰好合了市场的味口。”
“那那我怕会来不及”
“胡扯!第一次作曲一个星期就ok,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来不及。”德斯很有自信地道。
“那那也许市场不喜欢我的曲子”
“我喜欢就好。”德斯斩钉截铁地说:“不用再啰唆,就这么决定了?”
任沐霖傻住了,怎么办呢?
所以,上课、练习、作曲,任沐霖忙得昏天暗地,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小时,甚至连想念老婆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终于,宣传活动要正式展开了,在you & me改组后首次宣传记者会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放下工作,准备轻松一下,免得在翌日的记者会上失常。
德斯的公寓里,哈尔在打电动玩具,乔盯着大联盟转播,理文和德斯仍在研究记者会上的发言内容,任沐霖则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牛奶出来,一屁股坐上沙发,抓起电话就打。
“喂!院长啊?我是沐霖啦!我想找倩嘎!”
他突然双目暴睁,猛地一下子跳起来,手中的牛奶顺便在地毯上泼洒出一道圆弧形的“雪花。”
德斯皱着眉看看地毯,再抬眼望向满脸惊惧的任沐霖,眉头攒得更深了。
“她怎么会住院?她生病了吗?为什么不跟我讲?她到底是嘎!”
“咕咚!”一声,只见牛奶杯滚落在地毯上,潇洒地溅出更大一幅印象派画作。
“她她她”
“她”到最后,他无声了,只剩一副白痴样地傻站在那里,原先的惊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个人都关心地凑近他,以眼神询问着,但任沐霖依然愣愣地呆站着,话筒贴在耳边,既不回话,也不放下。
德斯从任沐霖手里抓来话筒一听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早断线了。
德斯放回话筒,小心翼翼地拍拍任沐霖的肩膀。“路克,发生什么事了?路克、路克”
任沐霖茫然地转过头来。“我”
“你怎么样?”德斯很有耐心的问。
“我”任沐霖眨了两下眼睛“我要回台湾了!”他说着,转身就朝自己的卧房快步走去。
咦?回台湾!那怎么可以!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追着走进任沐霖的卧室,却只见他抓着一只旅行袋,拚命把床边的曲谱、闹钟、杂志等东西塞进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路克?”德斯忙过去按住他的手。
任沐霖一把甩开他,兀自把笔记本、原子笔、报纸继续塞进旅行袋里。
“整理换洗衣物,我要回台湾了。”他喃喃道。
换洗衣物?德斯瞪着旅行袋里的东西,而后再一次抓住任沐霖的手。“现在,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路克。”
任沐霖直瞪着旅行袋,小小声地开口。“我老婆”
“你老婆怎么了?她病了吗?”
任沐霖僵硬地摇摇头。“没有,她她她为我”
“为你如何?”
任沐霖缓慢地转过头来看着德斯。
“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了!”
“院长告诉他了?”
吟倩端着一碗麻油鸡大叫,同病房的其它三位产妇和家属们,皆不约而同的将好奇的视线投射过来。
刘小蓝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你也知道人家不能说谎的嘛!当然只能照实说啰!”
吟倩哀叹了一声。“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吗?”
刘小蓝摇摇头。“说都已经说了,你又能怎么样?好了,快吃吧!这碗东东那么油腻,冷了可是很恶心的耶!”
吟倩一脸厌恶地瞪着手里的碗。“我光看就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管你!”刘小蓝拍拍床铺。“张妈说,产妇都要吃这个,无论如何,你得给我统统吃完才行!”
吟倩恶了一声,在刘小蓝凶狠的瞪视下,不情不顾地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在吟倩右手边的是一位近三十多岁的产妇林太太,她依然好奇地直看着吟倩,她那个矮矮胖胖的丈夫则直催促她进补,还低声叫她不要多管闲事。
可女人的好奇心是阻挡不了的,对于吟倩这个年轻又孤单的产妇,同房的产妇和家属心里都有着相同的好奇,只是不好意思问出来而已。
而这会儿,看到连补品都是朋友送来的,老公却连个影儿也不见,林太太便再也忍不住泛滥的好奇心了。
“呃任太太是吧?怎么都没见到你先生呢?”
刘小蓝示意吟倩继续吃,她则半侧过身去回话。
“她老公在美国啰!”
“哇!在美国啊?”
有人开了头,其它一堆“好奇宝宝”自然就容易搭腔了,因此,对床江太太的婆婆也开口了。
“怎么连你生产都不赶回来看看呢?”
刘小蓝撇撇嘴。“人家忙嘛!”
“那你婆婆呢?”斜对面韩太太的先生也问。
“你生了儿子,她总该来看看孙子吧?”
刘小蓝翻了个白眼。“人家夫妻俩都是孤儿啦!”
“啊”好几声同情的叹息声配合着怪异的眼神马上射过来,刘小蓝受不了地转过去大吼:“可人家夫妻恩爱得教人嫉妒哩!”
“是吗?”韩太太咕哝。“若真那么恩爱,怎么连老婆生孩子他都不来看看?”
闻言,刘小蓝正想发飙,吟倩忙一把拉住她。
“我怕影响他的工作,所以根本没告诉他啰!”吟倩不在意地说。
“那也不太好吧!任太太?”林先生道:“你们这是第一胎吧?第一胎总是会令人特别兴奋,我想,任先生一定很期望能亲自看到儿子出生,而且头一个把他抱在怀里,那是一种无法取代的经验,若是平白失去了,恐怕”
“啊!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吟倩喃喃道。
“是啊!”韩先生也附和“想当初我太太生第一胎时,大夫问我要不要跟进产房,我还犹豫了好久呢!可在看到女儿出世的那一剎那,老天”他赞叹地摇摇头。“真是令人好感动喔!等护士把孩子放到我手中时,说了不怕你们笑话,我都掉眼泪了呢!”
“哦”吟倩有点沮丧地和刘小蓝互觎一眼。“现在后悔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哦?”刘小蓝受不了地用力撇过头去,而江太太的婆婆又说了。
“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后,什么感动、期待就统统都没有啦!”她怨责地瞥了一眼媳妇。“瞧瞧我儿子,连一眼都懒得来瞧上一瞧了呢!”
白诩是现代新女性的刘小蓝,马上跳出来仗义执言。
“生女儿也不能怪她啊!谁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男人那边决定的,你要怪就该怪你儿子嘛!怎么可以怪起无辜的人来呢?何况,生女儿又怎么样?”
她反手指着吟倩。“她老公就比较喜欢女儿,因为女儿乖巧听话,而且能力也不输给男人,所以,女儿有什么不好?你不也是人家的女儿吗?”
江太太的婆婆脸上马上抹上一片青红。“你你讲话怎么这么真是没有教养的女孩子!”
韩太太瞟了丈夫一眼“其实她也没说错嘛!生男生女本来就是男方决定的,怪到女人的头上来就太没道理了吧?”她嘟囔道。
韩先生有点尴尬地咳了咳。“别说了,快吃你的吧!”
大家正想安静地吃两口,可林太太还是忍不住边吃边问:“那任太太打算什么时候才让你先生知道他做爸爸了?”
“他知道啦!”吟倩无奈地道:“昨天知道的,他应该会马上赶回来,也许随时都会从那个门口”她拿筷子指了指病房门口。“闯进来找”
就像在证明她的话似的,吟倩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砰!”一声被撞开了,只见一个又高又漂亮的男人背着旅行袋,还拖着一只足足有五尺高的史奴比娃娃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他一眼就看到窗户旁的床位上,正举着筷子呆愣在那儿的老婆,于是迈开长脚两三步就跨过去了,随手扔开史奴比、甩掉旅行袋,一把就抓住吟倩的手直摇。
“倩倩倩,你你没事吧?老天!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知道我听到院长告诉我的时候,心脏差点罢工了吗?该死!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生孩子不是简单的事,你怎么能不让我陪着你?我要是知道”
“stop!”
吟倩倏地大吼一声,令任沐霖张着嘴呆愣在那儿。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挣开他的手,把碗和筷子放回床柜上,再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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