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焰气狂龙
翌日清晨天色还有些阴暗但崆流却已依着蒂妲的话而来到了那个自己早已近而远之的“皇家魔导学院”之中。
由于今日的课程还没开始学院里除了一些对崆流冷眼而视的修行者外其余见不到任何的“正常人”至少崆流本身是如此认为的。
因为身分之故崆流是由侧门走入了学院正殿之中前方不远之处就是当初蒂妲、沙罗等人接受测验的竞技场。
“总觉得每到这种地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生”
崆流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着记得生平第一次参加测验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之时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崆流由于没有办法使用“默世录手札”再加上先天上又不适合魔法使用结果在没拿武器的情况下被一只小型侏儒追着满场跑还成为大家的笑柄。
第二次则是生在最近也就是与其亚的一战。
总观前两次的战役崆流怎么说也很难对这类圆形竞技场有着好感甚至有些厌恶吧。
尤其是看向两旁的观众席之时崆流愈感到诡异。也许对其他人而言看别人战斗是件愉快的事但对他而言不论是屠杀或是被屠杀崆流都实在不怎么愿意见到那种事情生在自己的眼前。
也许就因为这种在别人眼中足可称之为“愚善”的想法才会让他因洛u灾v的力量而感到相当的烦恼吧。因为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倒希望能找到一个与魔物异兽和平相处的方式而不是相互残杀的手段。
“这样的打斗真的会有意义吗?”
信步走到了竞技场的正中央崆流不禁对着地下尚留着的斑驳血迹而凝视出神。
他不禁有些感到恶心尤其是一想起大家在这里看着人受伤或怪物被毁灭而拍手叫好之时。
记得老师曾经提到过其实在这竞技场的怪兽除了像是“golen”(石或青铜造的巨人)、“talos”(与上雷同)、“gargoyle”(石像鬼)等类用人类练金术制造的怪物以外其余多半都是由魔导士们强制招唤或着是由怪物商人捕捉运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它们都能说话的话也许会痛骂人类为了一己之私而抓了无数它们与其同类来屠杀也不一定。
“仔细想想老师整天喊着说要炸了这里好像也不是这么没道理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想法被听到了老师跟自己大概要一同走上断头台吧?一想到此崆流不禁苦笑着。
其实在这个湿婆大6中“魔导学”一直都是优先于各家的学说甚至可以说是罢绌百家尤其在多年前甚至还有一群练金术士们因为试图研究科学而被扣上了“异端者”的名号被流放到充满魔物的外岛如今大概都已经没剩几人了吧。
而在现今尽管已经有许多所谓“开放”的声浪出现但是在这渊明城中“皇家魔导学院”以及所代表的权威性质依旧是绝不容置疑的。
但是也许从来自由惯了吧当一群人盲目的追逐着某物之时崆流却喜欢钻研起大家视之不屑的学说来。
然而至今他却从未后悔跟着老师的这些日子崆流觉得很充实并不只是科学知识上的累积而是在各个思想的领域中崆流都有了崭新的现。
正当崆流呆呆地站在场中思索着的同时突然有两人从他身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崆流伯爵你终于来了。”
闻言崆流转身只见两个身穿着正统魔导士红袍与黑袍的人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而且他更认出刚刚对他话的红袍老人正是“皇家魔导学院”的院长──提斯。
“请问找我有事吗?”
崆流用着不卑不亢的语气问着但这样的态度似乎让黑袍男子有些不悦。
“你难道就是这样跟身为最高等级魔导士的提斯院长说话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不禁莞尔一笑尽管魔导士的地位在社会上极为尊贵但是在名义上其实还是比崆流的爵位低的眼前黑袍男子所有似乎颇有些自视过高抑或是他压根就把崆流视为平民。
“我不认洛u灾v有什么僭越身份的言词若是有的话还望您能指证。”
“这、这个”
一时之间黑袍男子倒还真回答不出来。因为崆流的言词都很正统虽然没有歌功颂德之词却也没有失礼的言论。唯一让他不悦的可能就是崆流这种一视同仁毫无敬畏的语气吧。
“不要在意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说话的态度相信崆流伯爵是没有任何恶意的。”阻止了男子的言后提斯转头对崆流说道∶“时间尚早可以与我一谈吗?”
“当然。”崆流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只要不是提到跟我没来上课有关的事情。”
于是在两人的协议下提斯便领着崆流支开了黑袍男子并来到观众席的最高处。
“方才实在失礼那小子就是心高气傲了点没别的用意请别见怪。”
“哪里我从没去在意过这种事。”
崆流说着不禁苦笑了起来因为与一般人的客套之言不同崆流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然而崆流这时却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提斯找自己所谓何事?不但要来到这个四下无人之处更要支开身旁的所有人。
也许是察觉到崆流神色上所流露出来的疑惑吧只见提斯微微一笑“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之所以会与国王一同请你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一个计划。”
“计划?”
“你应该听过曾经有人在湿婆大6散布谣言说是未来五十年内魔导矿物会有严重不足的情况吧?”
“你是说那些要求开放封国政策的人吗?”
“严格说来的的确确是有少部分的人以此洛u试图开放封国政策谋取暴利。然而坦白说来当初那个谣言已经慢慢开始成真了。”
听到这句话崆流并不惊讶因为事实上崆流早已听老师说过不下百次了。
“根据最新的统计结果这个月内魔导矿物的开采量已经只剩七百五十kmp不到了大约是十年前一日的开采量不到。”
听到这里尽管心理已经有了个底但还是忍不住惊讶因为七百五十kmp倘若换算成“照明用魔导矿物”的能源顶多只能维持这整个湿婆大6一天的用量。
在这样下去不但有许多魔导系统别说是诸如“护城结界”、“通讯符文力场”、“远程传送魔导装置”等这些国防上的系统无法使用了恐怕就连想要用医疗的“生命容纳器”也无法正常使用了。
崆流实在不敢相信当那种日子来临时自夸为魔导大6的湿婆究竟会有何种的灾难降临。
“你也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提斯看着崆流一脸严肃的神情稍稍点了点头“一但我们面临真正的能源匮乏届时封国的结界力量减弱外来者直接以武力强制攻入湿婆大6那我们就是万劫不复了。”
“你说的我懂但是说这些给我听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不但魔法不强也没有可比美骑士们的武力就算他们想藉助科学的力量那也不应该找上自己吧?
“其实我们已经开始调动人马准备出使各国试图协调其余五个国家一同将封国结界解除并出外寻找新能源。”
“原来上次蒂妲说的就是这件事啊。”
崆流不禁如此想着却听提斯接着继续说道∶“我们统计过现今库存的魔导矿物量大概还勉强能维持一年的国防。但是许多魔导武器系统都无法使用正因如此‘护国骑士团’与‘魔导学院’这两方只能派出约两队的人马分别由东方山路与北方海路出使各国。”
“可能会来不及吧除非有第三队从南方出。”
“你正是抓到重点了实际上我与国王商量过了最后考虑第三队可能由蒂妲与沙罗公主担任领导从南方海域出前往‘铁尔’与‘槐斯’两国。”
“怎么可能?光派她们吗?”
“请你放心我们‘渊明’和‘槐斯’与‘铁尔’本来就有长久的合作关系不必大军的护卫应该就可以谈成。”
“既然如此这样还不够吗?”
“虽然两位公主才能出众但毕竟未经世事又是女孩子家只怕力有不逮。所以”
突然间崆流感到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耳中却听得提斯继续说道∶“由于两位公主似乎颇为认同你的能力所以国王希望可由你随行出使。”
“呃这”一时之间崆流呆住了虽然听到能前往产酒名国的“槐斯”颇有些心动但是突然要自己离开似乎太仓促了些。
“如果我也随行的话只怕你们的脸上都会挂不住吧?而且我想其他的贵族们应该也会颇有微词的吧?”
听到崆流的话提斯微微一笑“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就为了这件事而找您来的。”
“找我来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要逼着我读完之前上课没听的份?”
崆流这么想着不禁冷汗直流因为要他乖乖地坐在桌前听着自己不想听的课程还不准打瞌睡这对他而言简直比上十次断头台还累。
却见提斯这时一手指着下方的竞技场一面说道∶“我希望你能参加明日的守护天使成长试验并且打败我所准备的魔兽那么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这个命令。”
中午之时崆流依旧与平日那样坐在草原中的大树下悠闲地睡着午觉。
然而这时候的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每一闭眼提斯告诉自己的话以及自己站在竞技场中屠杀着怪物(或着被怪物屠杀)的幻影便是久久挥之不去。
想来实在也有些讽刺与可笑先前还一副正气凛然地思索着这些问题的他此时却也被这问题缠上了。
姑且不论自己是否愿意出使他国但只要一想到要站道竞技场中央与怪物厮杀感性上实在很难以让人接受。
倘若出现的敌人是人造的怪物也罢但若是由怪物商人抓来的魔兽那自己真的有资格为了那一点点私人的利益而去杀它吗?崆流不由得开始烦恼了起来。
正当他抱头苦思的同时抬头却突然见到蒂妲与沙罗此时正从远方朝着自己走来。
“院长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崆流你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外国吗?”
姊妹两人同时同地用着不同的语气询问着让崆流不禁露出了苦笑。
“说是说了但是还在考虑当中。”
崆流简单的回答完后不禁又叹了口气。
“啊~~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这样好无聊喔跟我们一起去啦!”
“沙罗不要强迫他。”蒂妲用着一惯冷酷的语气说着“像他这种人只要不想去拿刀逼他也没用。”
“那可真是多谢夸奖啊。”
听着蒂妲如此传神的形容自己崆流不禁露出了苦笑来。
不过蒂妲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实在崆流的专长之一就是在法规使导师们忍无可忍而开始对他感到放弃。
“反正如果你不去的话也只是在这里整天混吃等死嘛就跟我们去嘛!”
“呃沙罗公主您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呢。”
“人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嘛”
沙罗嘟起了小嘴一脸不满地望着崆流眼神中似乎祈求着崆流答应与她们同行。
崆流看了看沙罗又看了看蒂妲只见她们两人虽然神情不一但似乎都期望着自己答应一想到此他不禁再度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就算想去也不一定可以去啊!”“嗯?为什么?”
“因为院长大人说希望我能在参加了明日的测验并得到胜利后名正言顺地接受这个使命。”
“什么嘛!这有什么难的?”沙罗说着突然天真地笑了起来“只要你拿出上次在森林对付‘死亡守护者’的实力那种招唤出来的小怪物一定一下就解决了啊!”“话虽如此可是我做不到啊!”崆流不禁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来“严格说来我是用诡计赢得胜利的而且给于致命一击的还是老师给我的‘炎铳’倘若我把这种由科学制造的东西拿出来在魔导学院的竞技场使用甭说胜利了光是不必送上火刑场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样啊”沙罗瞬间神色变得有些失落并且转头看向蒂妲“那要怎么办?”
却见蒂妲并没有立即回话她只是稍稍摇了摇头随即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崆流“我想就算不靠科学的道具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还是能够打赢那些怪物的吧?”
“也许吧”
看着蒂妲认真的眼神崆流不由得照实说着。
“既然如此那崆流你还担心什么啊?”
“不是担心只是觉得矛盾罢了。”崆流淡淡地说着也不等两人的问便即解释道∶“只是觉得很奇怪那些怪物今日跟我无冤无仇也不是要攻击我照道理来说我们彼此都应该是相安无事才对既然如此又洛un互相兵戎相见呢?”
“你这想法好怪喔!因为它们是魔物啊!”“魔物、怪物都是人类在称呼的它们其实跟人类一样每天为了活着而努力而当有人进入它们的安全范围时则会为了保护自己而与他人生打斗。难道跟人类做同样的行为就是错的吗?”
听到这句话沙罗不禁低下了头来因洛u灾v每次在测验时的确从来没想到这些事情她总是还以为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魔物全都是咎由自取罢了但是此刻听到了崆流的话她却不禁也开始感到有些的悲伤。
却见蒂妲依旧不改原本冰冷的神情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了头。
“真搞不懂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思索之中。”
“也许是家族遗传吧。”
崆流半自嘲的苦笑着不过仔细想来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正是因洛ub武力镇压与怀柔政策之间难以取舍之故而遭到叛乱的暴民们屠杀的。
“也罢反正我们对于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个性也习惯了”蒂妲微微地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你平常鬼点子不是很多吗?难道就不能想出个可以不把怪物杀了却让它无法继续战斗的方法来吗?”
翌日早晨崆流像是毫无准备似的赤手空拳地来到了竞技场的观众席上。
在那里其他的学生们都已经就位了只见他们三三两两的一边准备着装备一边开始偷偷地讨论着
“明明不久前才考过怎么今天又要测试啊?”
“就是说嘛!距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来得这么快?害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话说回来了那边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啊?”其中一个同学偷偷地指着崆流位子的方向说着“是新同学吗?我怎么好像都没看过他啊?”
“你难道忘了吗?他就是崆流‘伯爵’啊。”
另一名同学回答着语气中似乎充满了对崆流的藐视。
“原来是他啊!那个被称之为‘次等贵族’的伯爵。”
也不知是刻意或无心另一人用着毫不顾忌的语气说着就彷佛是要让大家都听到似的。
“没错没错!就是他!但是他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我记得他好像已经放弃学业了嘛。”
“谁知道呢?搞不好是想来参加测验也不一定。”
“他想参加测验?别开玩笑了!他真以为测验出现的怪物会是他那种人对付得了的吗?”
“我看大概一上场就跪地求饶了也不一定!”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说着而尽管崆流听在耳中却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去理会这些冷嘲热讽。
“所以我就讨厌来上学嘛!”
他不禁在心中如此抱怨着与皇宫外的一般学校不大相同身为贵族的子嗣们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从小就学会了狗眼看人低的本领。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狗这类有智能却不甚高的生物喜欢将自己与主人和他人的地位做出个排列对这些人而言自己的父母就是饲主而国王或着高阶的贵族则是饲主的饲主至于崆流在他们眼里顶多是条没有主人的流浪犬吧。
“总觉得这样的比喻好像连蒂妲她们也都一起骂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崆流不禁苦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官与其他高阶魔导士们从看台另一处的入口走了进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由提斯宣布测验正式开始。
也许是因为提斯难得会在现场监督吧学生们虽然口里抱怨连连但却都特别的努力一连三场下来几乎都是由学生这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原来他们真的很厉害嘛!”
看着方才毁谤自己的人崆流却由衷的赞叹着。
只见那个人一边操纵着不知其名的守护天使一边在最短的时间理念完了咒文随即便以一道强大的雷电俐落地将眼前的“kobold”(地精)打倒。
而接下来的另一个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他一面用着物化系守护天使牵制着“gnome”(矮人、小鬼)的行动一面驱使着真空之刃将敌人在远距离毁灭。
“原来如此守护天使配合魔法攻击这样的确比直接单用魔法或守护天使要来的保险多了”
一面看着崆流不禁开始侧头思索了起来。
“如果是我的话会用什么方式来获胜呢?”
他不由得这么想着如果今天他是为了要屠杀怪物而战斗那么会用何种的方式取得胜利呢?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一瞬间像是突然醒悟般他的脑中浮现出了无数种的作战方式。
“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赶忙停止了思考崆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也不是为何缘故崆流感觉到一股恶寒不喜欢战斗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兴致勃勃地策划作战的谋略了?
他不禁感到有些许的不安因为若是在一个月前自己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想法的然而似乎是跟随着“默世录手札”的力量觉醒崆流感觉到自己心中仿佛有一丝丝期望战斗的血液此刻正悄悄地加温着。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手指试图收敛心神把这些不该有的思绪从脑中撇开。
就在这个时候排在自己前头的人都已经测验完毕了裁判官正大声喊着崆流的名字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反应。
“崆流!崆流!换到你了!”
刚刚才测验完的沙罗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过来。
直到沙罗喊了第三次之后崆流才如恍然大悟般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并且抬头看向了四周在正注视着自己的人们。
“已经轮到我了啊?”
崆流没头没脑地问着随即便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走向了竞技场中央。
就在崆流才刚走入了竞技场时那些人又再度开始了藐视的言论。
“该不会是吓呆了吧?”
“我看根本就是腿软了不敢上场吧!”
“说的也是像那种从来就没上过课的人怎么可能跟我们这种人比嘛。”
就在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的同时原本站在人群中不一语的蒂妲突然转过头来“身为一个贵族希望你们的言行能表现得更像是人类。”
冰冷且带着些许怒意的语言如同冻结了所有人一般使他们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姊姊”就在这时沙罗走到了蒂妲身旁并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远方的崆流“他应该能赢吧?”
“我不知道但是他呆归呆至少在关键时刻从来都不曾让人失望。”
听着蒂妲的话沙罗终于露出了微笑并且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只听得裁判官下令测验正式开始。
只见崆流正前方的角落突然浮现了一个魔法阵的图形瞬间地底下冒出了一头巨大的生物
“是、是‘焰气狂龙’?”
刹那间全场出了惊叫。
因为所谓的“焰气狂龙”并不是一般测验中该出现的生物祂拥有一对震动时足以吹翻马匹的强壮双翼可以轻易撕裂钢铁的利爪与尖牙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在不经咒文的导引下使出比美“电浆火球”的巨大火焰团。
原本这种生物只存在于西方某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但是由于此种生物在黑市中价格昂贵所以许多不法的怪物商人便会试着冒死捕捉。虽然风险高但是只要抓到一只就足以让一整个村子富足十年。
而在皇室眼中则将此类生物视为权位的象征平时训练来战斗或着是作为“护国骑士团”中“魔导圣骑士队”的入队考验。
“怎么会让崆流跟这种神兽作战?”
沙罗尖叫着因为就连自己或是蒂妲不论是在任何情形下遇到相同的敌人都是丝毫没有一点胜算的。
却见提斯这个时候猛然站起身来先做了个手势要大家安静接着对崆流说道:“崆流!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一但你打赢了祂我就将‘魔导士’的名号赐给你!”
这句话再度引起了全场众人的震惊甚至连提斯身旁其他的魔导士都露出了难以致信的神情。
所谓的“魔导士”除了是给予一般会魔法者的尊称外也是代表从“皇家魔导学院”完成了十六年的学业与考验而毕业之意一但崆流拿到了这个称号那他就是仅次于六十多年前传说中的天才魔导士“流卡”之后第二个在二十岁前就得到“魔导士”封号的人了。
然而这对崆流却像是没有任何一点诱惑力一般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焰气狂龙”
就在提斯将龙身上的禁制魔法解除之后只见祂突然大吼了一声将在场半数以上的吓得心惊胆战。
但是崆流却如充耳不闻般只是用着落寞的神情看着祂。“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崆流不禁想着而就在这时祂开始对崆流像了疯似的攻击。
由于整个场中被结界围住祂的行动不大方便只能不断地吐出火团来如陨石般砸向崆流。
火焰陨石的度很快但是崆流躲得更快他用着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反射度左闪右避的躲开了数次的攻击。
“龙不是应该象征着魔法的威严无拘无束地生活在自己的领域吗?”
虽然是在逃跑着但他脑海中却充满着无意义的疑问。
“如果要打倒祂的话”一想到这里崆流却突然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到底是谁规定人类可以残杀他类的?”
崆流突然抱着头不断地对自己问着。
他不禁感到害怕因为当自己动念的瞬间脑中早已拟定好了三、四个“屠龙”的计划。然而这却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原本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战斗中趁机使用昨日请橘调配的强力麻醉剂试图在不杀怪物的情况下把祂打败。
然而一上场的瞬间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心竟然变质了!不但充满着对战斗的渴望更是堆积着无意义的杀戮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在心中呐喊着瞬间停下了脚步。
“崆流!你在呆什么啊?小心龙的火焰啊!”但谁知就在这时龙却也跟崆流一样停下了攻击的动作来。
“你是神吗?”突然间崆流听到了龙的声音直接传达到自己的脑中“你是神吗?还是恶魔?”
“我我只是个人类。”
“你是什么都好请杀了我!”
“为什么?”
“我已经没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行动人类用了奇怪的器具将我的思绪占领千年来的知识如同风中的尘埃原本该翱翔于空中的翅膀如今也如冬木落叶般在寒风中凋零。我老了老到会被人类捕捉但是我的同胞我不愿在我的理智消失之后带来了与祂们兵戎相见的命运”
“以龙制龙吗?”
崆流喃喃地说着。由于购买龙的价格过于昂贵于是许多贵族们异想天开地展出了如此的手段他们用龙不愿意与同类争斗的特性强制使其自相残杀最后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崆流记得对于这种想法老师就曾经批评过:“想出这种鬼点子的人真***该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请杀了我否则”
话还没说完祂再度出了无意义的怒吼。看着这一幕一瞬间崆流又陷入了两难之中。
倘若杀了祂自己就等于通过了测试也得到了众人求之而不可得的名号。但是若不杀他自己不但无法通过更有生命之危。
乍看之下似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然而
“可恶啊!”突然间崆流大吼一声随即一跃而起朝着龙的额头使出了“人体纹章学”来。
霎时只见崆流手前的巨大铁刺球将龙的额头挖出了个手掌大的洞来龙的血溅了崆流一身。
原本以为龙会就此倒下但谁知崆流却将手伸入了它的伤口中并且挖出了一颗上面刻满着咒文的石头来那正式提斯用来控制龙的“命龙石”
“抱歉让您痛苦了。”崆流说着又使出了“存在合成”将龙的伤口癒合“没有了这东西您应该可以自由行动了。”
“崆流!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治疗他?”
看着两人(一人一龙)对话着的提斯不禁皱着眉头生气地大叫着。
“因为他不是敌人。”
崆流回过头去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人类为何要对我这个异类付出心力?”
“嗯因为您比我年长知识也比我高。老师说过人可以自傲但还是要对智慧充满着谦虚。”
“呵呵呵”听到这话龙竟然开始笑了“真希望有一日能见见你口中的那个老师但是其他人类似乎是不愿意放我走的。”
他将视线环顾了四周只见已然有无数的魔导士围了上来以防自己逃走。
“是因为有结界所以无法离开吧。”一面说着崆流却一面走到结界的边缘“如果用你的火焰加上我的火焰搞不好能破坏这个结界呢。”
“崆流你敢?”听到这句话提斯身旁的魔导士们赶忙大叫着“你知道你放走一匹龙会用掉多少人民的税金吗?”
“开这什么玩笑?”崆流突然转过头来怒视着那名黑衣男子“强制要求收税金的不正是我们这些人吗?”
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答崆流便与龙一同开始朝着同一面攻击!
只见在“炎之咆哮”的增幅下原本就已经强劲无比的龙之火焰顿时增强数倍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得一阵剧烈的强光结界应声而灭了!
“真是感谢你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难道你真的只是人类吗?”
“我我当然是人类啊。”
“真是让我惊讶原来人类中还有心灵没有**的人。”
听到这句话崆流欣慰的一笑“如果你愿意尝试相信还能找到更多像我一样的人。”
“我深深期待着。”龙看了看四周接着开始鼓动起了双翼“我得走了但是我与我族的灵魂会为你祝福的有着如王者般救赎之心的人类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崆流。”说着崆流往身后的正缩成一团的学生们看了看随即微微一笑“是个普通的‘次等贵族’。”
“呵呵好个次等!比起那些衣冠禽兽你的次等远胜他人之上上等!”说完龙再度开始大笑“朋友我流在你身上的血就当成是见面礼吧相信有一天它会对你有帮助的。”
说完龙开始振动双翼瞬间一跃而上直入云端。
“小心点啊!别再被抓了!”
崆流朝着天空大喊但是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在裁判官目瞪口呆之际崆流走下了竞技场。
“看来这次测验铁定试过不了了算了!还是回去乖乖的喝我的酒好了。”
一面这想着崆流一面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抬头望着蒂妲与沙罗却见沙罗脸上并无责难而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注视看着自己。至于蒂妲虽然依旧不改冰冷的神情但眼神看来却有着些许的柔和。
“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不知为何虽然在测验上是失败了但是心中却有着一种满足感他并不会为自己有些鲁莽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抱歉了院长。”走到了提斯的正下方崆流淡淡地说着“承蒙美意但是也许是我天生没那个命吧。”
语罢崆流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衣男子看了看一语不的提斯又看了看即将离去的崆流突然间一咬牙大声说道:“全体魔导士听令!将崆流伯爵捉拿下来等待国王与院长商议后落!”
netet追求无止境
第十二章千黯之暗
“原来这里就是那个‘异端监禁所’啊?”
看着自己被囚禁起来的地方崆流不禁讶异地说着。
在那名黑衣男子不由分说的情况之下崆流就被那群魔导士们强押入了这里来。
虽然提斯似乎原本打算要帮崆流说话但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崆流被押入了大牢之中。
据老师所说“皇家魔导学院”原本就是个监禁着“异端者”的集中营后来改革的声浪渐渐扩大之后才为了削减民怨而将囚犯全都流放。并且为了隐藏这段历史而将此地改为学院。
而此刻崆流所处之地就是当年监禁异端死刑犯的“异端监禁所”
“除了空气之外其他比想像中还好嘛。”
一面喃喃地说着他不禁一面苦笑了几声。
监禁所是蜂巢式的建筑每一间只关一名犯人长宽大小也只有约一比一个水缸稍大屋顶高而露天透空中午时正好可晒到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艳阳倘若下雨时因为室中排水不良据说水会淹至颈部。
崆流依稀冀得老师曾经说过当年由于无法以正统名目处死异端者因此便用许多其他手段来逼死他们简单的就是要他们做苦工女的则是当军营中的慰安妇至于思想危险且会动摇众人信仰者则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原本崆流还觉得纵然被关到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但他现在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这里空间极小让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自由每日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是由狱卒从上头倒下倘若这天狱卒心情不好可能整天没水没饭甚至于丢几只毒虫下来。
但真正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却是“孤独”
因为这里完全隔音想大叫也没人能听到更不会有人回答在这种情形下长久生活着普通人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他们该不会当真想把我关一辈子吧?”
崆流半开玩笑地喃喃说着但心中却有着些许的不安。
对一般人而言崆流犯的这个错可能跟打破个昂贵的花瓶没啥不同但事实上龙象征着国家的威严以及国家的财富。倘若失去了龙人民的心就会被动摇流言也会四起因为对许多人而言龙是一种祥物象征着国泰民安的神兽。
不仅如此龙从皮毛至血液都是难得的珍宝但让魔导士们最为重视的却是龙的身体。
因为龙的皮对各类魔法都有很高的抗性加上龙本身的攻击力倘若将龙的尸体以魔导力作成了“丧龙”之类的兵器则会挥更大的战斗性。所以崆流将一批活生生的龙放走等于是把一个守护国家用的级兵器给破坏了。
“若是真有这么多余裕来抓龙倒不如把这些钱用来养活那些飢饿的人民不就得了?”崆流不禁这么想着但他随即却又想:“话说回来了为什么给我的测验就是一头龙呢?”
一般而言就算真是给正统魔导士们授与资格的测验也顶多就是些“harpy”(鸟身人头)、“minotaur”(牛头人)之类的魔物怎么说也扯不到龙的身上去怎地一个毫无实力可言的自己就要只身对付那种等级的神兽?
“算了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要我对付‘salamander’(沙罗曼蛇)或是‘specter’(邪鬼)之类神级的魔物就很好了。”
想到此崆流不禁半自嘲地笑了。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上头传来了蒂妲的声音:“不过你愿意对付的恐怕也只有‘slime’(黏稠类怪物代表:史莱姆)之类的东西吧?”
“蒂妲?”一听到了的声音崆流猛然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正上方的蒂妲“这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你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吗?”蒂妲冷冷地说着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责怪“院长与父王等人此时都在开会他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
“随他们去吧”崆流摇了摇头随机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看向了蒂妲“你怎么来的?照理说来魔导士们应该不会放行才是啊。”
听到了这个问题蒂妲没有回答但却突然将头撇了过去避开崆流的视线。
“蒂妲?”
看到蒂妲的举动崆流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笑的。”嘴里虽是这样地说着但崆流依旧难忍笑意抬头看着蒂妲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是一样每次做了什么犯规的事就喜欢装出不理人的样子。”
“我我只是”
蒂妲试图要辩解着但却因为与崆流的目光相接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应该没问题吧?”崆流突然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如果被那些迂腐的魔导士们现你的潜入的话那就糟了。”
“不会有事的我看过了似乎是算准了你逃不了他们并没有把守的很森严。”
“真伤脑筋呢”听到了蒂妲的解释崆流突然苦笑了起来“这时候却又被他们看轻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难道就不能有一刻正经吗?”
蒂妲突然皱起了眉头来并用带着些许斥责的语气说着。
“如果这个时候正经严肃的话那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或是拼命吼叫呢?”
一面说着崆流却尽可能的露出了微笑。
因为事实上说不怕是骗人的平日总是把什么断头台、死刑之类挂在嘴边上的他此刻其实是紧张的要命但不知为何每当自己越接近死亡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像是分泌一种麻药般将他的恐惧转换成一种近乎兴奋的快感。
“对不起”
看着崆流固做镇定的笑容蒂妲突然这么说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
“说来说去这整件事也多半是因我而起如果那日我没有让沙罗跑入‘徬徨森林’而你也不用进去找她那么这一切事情”
“还是会生的。”崆流抢先拦截住了蒂妲的话语“我的存在对那些特权者而言就像是个难以界定为毒药或废物的存在正因如此不管我是如何的躲避终究还是会遇到类似这样事件的。”
也不知何时开始觉醒的崆流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但人类却奉为真理的事情。
因为信仰不同主流可将非主流名为“异端”并且给予非人道制裁。因为是拥有最大武力之生物便将其他生物视为自己的宠物并将这块难以掌握的世界都当成自己的财产。
崆流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人类吗?倘若真是人类那为何又会为这些人类视为理所当然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崆流不禁怀疑当初的那些异端者究竟是用种何种的心情在此等死的?
同样是人类却因理念不同而备受迫害。
多少假称正义之人多少假称爱国之辈却不如这些被称之为异端者的人拥有更宽广的远见与胸怀。
“崆流”蒂妲轻声的低语将崆流自思索中拉回现实“如果最后的结论是你要被斩的话那就逃走吧我知道你能够逃走的。”
用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语气蒂妲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哀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即将要转身离去的同时却突然被崆流叫住了
“等一下!”突然间崆流大声地叫着并且装出了微笑凝视着蒂妲“你很美丽。”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所以才要说!”
崆流淡淡地说同时也苍凉地笑着。
“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那我还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好了。就算你不愿意听我还是会继续地说。”
崆流说完凝视着蒂妲却见她并没有要反驳或离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崆流似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打从与你相遇开始就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你总是对自己与别人都如此的严苛但是你的心在我看来却比谁都温柔”
语罢崆流突然停下了话语来双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好奇怪明明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为什么我还是只会说这种言不及义的话?”
说着崆流举起手来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算了反正我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希望如果我有幸能够在有生之年从那遥远之处看到你登上皇位戴上属于至高者的冠冕就好了”
“笨蛋!”听到了这句话蒂妲突然愤怒地吼着“你以为跟我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我就会高兴了吗?其实我我”
蒂妲咬紧着双唇口中原本想说出的那句不知深藏在内心多久的话但却始终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明明知道不论生死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但他们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来。
他们只是呆呆地对望着放任着无情的时间流逝
回到了房间中的蒂妲却见到此时沙罗也早已在自己房间中等候多时了。
“姊姊”
“怎么样了?他们讨论出结果来了吗?”
“还没有从银雪传过来的消息看来父王他们似乎还在商量着。”
“这样啊”蒂妲索性坐了下来双手紧握着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姊姊如果崆流他崆流他被”
沙罗欲言又止地说着但却被蒂妲阻止了。
“不要瞎猜了答案没出来前我们根本没必要下这些论断。”
“可是”低下了头来沙罗眼中不禁泛出了泪光“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随便跑到‘徬徨森林’中如果不是我在父王前跟他夸将崆流的话”
“沙罗别说了。你根本没有错只是我们可笑的律法本质上错误罢了。”
“姊姊”
听到蒂妲说的话沙罗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啦”说完沙罗却依旧忍不住继续笑着“总觉得姊姊好像被崆流传染似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了。”
“你在胡说什么?”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别光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不但学他翘课而且这副不知所谓的笑容难道就不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吗?”
“看来我们两个都一样都被崆流影响的很深了。”
“这实在很难说是件好事。”
蒂妲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看着沙罗却见她也与自己一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中崆流平素的自在言行每个回忆从她们脑中闪过压抑了对未知明日的恐惧彷彿浸沉在幸福中一般她们开始交换着自己对崆流的回忆
“仔细想想那时候对他的印象好像只是一个烦人的奇怪小孩罢了。”
“若是崆流听到了姊姊这样形容他不知他该做何感想。”
语罢沙罗露出一丝惆怅的微笑很奇怪的就算明知道姊姊心中的想法但是沙罗就是无法对她产生一丝的妒意。
就算知道崆流对姊姊的情感也许比对自己还要高出了许多但是沙罗依旧是不会感到一丝的哀伤。
仔细想想她喜欢崆流也喜欢蒂妲但是比起这些沙罗却更喜欢与自己姊姊在一起时的崆流还有与崆流在一起时的姊姊
“如果我们三人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了”
沙罗不禁在心中喃喃的祈祷着这个不可能的愿望
翌日清晨崆流在睡眼惺忪下就被人戴上脚镣手铐从监禁所中压了出来。
在五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严密把守下崆流再度被带到了竞技场之中。
但与昨日不同此时的竞技场中没有任何的围观者也没有其他的受测者与考官。
当侍卫们离去之后整个偌大的场地中就只剩下了崆流以及昨日下令拘捕自己的黑衣男子。
“大早就把我从梦中叫醒要凌迟处死也好歹让我先睡个饱嘛。”
“你真厉害。”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着并且露出一丝不屑的眼神“普通人被关在那种地方至少也要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后才可能睡着。”
“可能我天生适应力就高吧。”无视于男子充满挑衅意味的神情崆流用着一如往常的神态回应“跟你说话也讲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你还是有话直说吧看是要把我送上断头台还是流放外岛都随你吧。”
“如果能的话我倒还真希望把你这种无视于国法的人当场处死。”
“无视国法?”听到这句话崆流不屑地笑了出来“跟老师说的一样越是不爱国的人越是喜欢把爱国两字挂在嘴边越是胡作非为者也越擅长以法律压榨他人。”
“死鸭子嘴硬!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吗?放走了龙这是多么有损国威的事?也会让院长成为其他人的笑柄这样下去明年他就可能被其他派系的人斗垮的啊!”黑衣男子生气的大吼着这点倒是让崆流有些惊讶原来这人也是个挺为自己老师着想的人。
在“皇家魔导学院”中一共有三个派系角逐院长一位但在数十年前呼声最高的天才魔导士“流卡”离去后就只剩下提斯与另一个人竞争了。
但是由于提斯年高德邵平素修养也高所以已经蝉连了数届的院长一职。
然而此番崆流所捅下的蒌子之大只怕会让另一人有机可趁夺回院长一位。顺道一提这也许正是提斯一直对崆流既想放又无法放的原因。
“就只是为了这一点点明哲保身的想法就可以牺牲其他生物吗?”
“难道你忘了古书上教的话吗?人乃万物之长可以享用天地间的资源以此回归于神”
“别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只知道人埋了顶多也不过就是一尺见方七呎见深的土地何来统驭万物之有?自以为拥有的其实不过就是幻觉罢了!”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动物之间都会用气味或是其他方式来划定地盘就为了争那方寸之地而人类也不例外为了多占有一点点的领域甚至会有些无能且弱智的领导者带领着人民向湖要粮挖山为田的但最后却得到了可笑且可悲的下场。
“像你这种话若早个十年说出来小心被人当成异端者。”
“蜗牛角上争何事?为了那一点不认同他人的想法人类就争个你死我活倘若如此那么只要心中稍有一点道德心的人岂不都成了异端者?”
“早闻崆流伯爵别的没有就是一张嘴皮子厉害了如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倒希望一见不如别见。”崆流说着不禁露出了苦笑来“斗嘴斗完了也该告诉我判决了吧?”
“我直说也无妨原本院长对你的期望是希望看到你能用那莫名其妙的力量来打赢龙的因此昨日生的事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现在我们所讨论的就是必须要确定你究竟有没有那个可以弥补你所犯之错误的实力。”
“那要怎么看呢?再抓一头龙来给我放走吗?”
“当然不是”说着黑衣男子突然从身后取出了一柄用钢铁制成上面刻满花纹与符号的权杖“我已经跟院长说过了只要你能打赢我就表示你有那个实力如果你无法打赢我你的下场就谁也埋怨不得了!”
说着男子一挥手崆流身上的枷锁顿时全数碎裂。
“你可以去那边选择你要的武器但是不要妄想自己逃得了。”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武器好用的。”
崆流一面回答一面松了松这一整天来无法伸展的筋骨。
其实此刻对他而言眼前的男子无疑是个极具威胁性的角色提斯的嫡传弟子十年后也可能是院长的接班人其所使用的魔法绝对不会像是其亚那种等级的。而且身旁也没有像是“火瞳王”那般的强援更不可能像之前对付独眼巨人那般用“炎铳”予以致命的一击。
然而不知为何崆流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紧张感感觉上眼前的敌人似乎远比自己想像中更加没有威胁性一般。
“我话先说在前头院长对你的期望虽高但是我却绝对不会承认的然而如果真要对决起来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男子像是恨极了崆流般咬牙切齿地说着“就算被院长斥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人将魔导士的名誉蒙羞的!”
用着彷彿霍出去的口吻男子眼里充满了愤怒之情。
对他而言魔导士是个接近神的职位是个凌驾与一般生物之上的他深深以身为魔导士为荣也就正因如此就算是触犯院长的命令他也绝对不能让崆流这种倾向于科学的人成为魔导士因为一但如此这就表示着自己这个高贵不可侵犯的世界开始崩溃!
“其实我自己也没说要当魔导士啊。”
“你给我闭嘴!”
话才刚说完男子便大吼一声随即开始吟诵起了咒文来
男子吟诵咒文的度极快就在崆流还未即时做出反应的瞬间只见他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往下一挥一道火焰之墙顿时朝着崆流劈来!
崆流连忙侧身躲开了这道火焰但却见被火墙所劈到的石板地竟然出现了一道深达数寸的裂缝。
“真不愧是正统魔导士光是这种不需要花时间念咒文的魔法都能有如此威力。”
正当他这样想着之时却见男子已经念完了第二段咒文。
只见他又是把权杖一挥无数颗火球如同箭弩般笔直的朝他飞来!
“可恶!”崆流在心中暗叫一声随即连忙使出了“沙漠之冬”来!
但见一头石龙在崆流身前围绕将火球尽数挡去了!
“其亚的守护天使吗?”男子说完哼地冷笑一声“不是你原本的守护天使想必也无法操控灵活吧。”
语罢却见他又快念完了一段不知名的咒文刹时由崆流所在之处的地下猛然冒出了无数的火刺来!
一时之间崆流几乎荒了手脚连忙用力一跃藉着“沙漠之冬”的力量逃开了这一波的攻击。
“可恶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这样想着崆流当下也不多加思索举手间便使出了“炎之咆哮”来。
但见一颗如岩块般巨大的火球顿时朝着男子砸去!
然而男子却不避不闪嘴上冷冷一笑随即将权杖插入地上口中念出了几句咒文。
就在“炎之咆哮”即将撞向男子的刹那间只见一道半透明的障壁突然挡住了火焰的力量。
“想在我面前玩弄火焰再等十年吧!”
男子嚣张地吼着然而崆流却也无法反驳。
寻思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能造成冰冷的守护天使而若是提起魔法自己的冰冻魔法能够把酒冰凉就不错了哪里可以攻击人?
为今之计也只剩下用直接攻击的方式先进入敌人的防守范围再说了!
这个时候却见到男子再度念完了咒文一道火红色的波纹顿时朝着自己奔来!
崆流连忙往另一边跑去躲开了这道火焰流趁着男子咒文尚未结束的空档猛然跑到了他的身后。
然而就在崆流即将要对着他抓着权杖的手使出“人体纹章学”之时谁知他早有准备却见那原本看似平常的黑色斗篷外衣顿时变得如有生命一般朝着崆流的脸上扑来。
就在崆流尚未做出反应的瞬间斗篷已经包裹住了自己的脑袋。
瞬间他只感觉到前方一片黑暗随即他的眼睛再也无法见到任何事物耳朵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甚至是自己的吼叫而皮肤与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如同被黑暗埋藏住一般陷入了遥远的寂静中。他此刻剩下的也只有思想了。
全身如同不属于自己般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崆流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被限制竟是如此的恐怖。
“对了听老师说过皇家魔导学院的魔导士中有一个能用名为‘千黯之暗’的守护天使来捕捉各种巨型生物的人原来就是他啊。”
处于黑暗之中崆流开始地下心来思索着。
根据老师的解释其实此刻的黑暗并非异空间的黑暗而是“千黯之暗”将人脑与外在的连接完全切断所造成的。而在这里崆流所感觉到的一整天就连外头的一秒都不到。因此不论是何种生物只要被这“千黯之暗”所抓住不出几秒就会精神崩溃无力抵抗了。
“如果他来个一整天都不解开那我可能真的要疯了。”
崆流一边想着心中不免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类似这种无尽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就算他再怎么等待救援对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罢了。
“不要慌静下心来”
他一面如此告诉自己一面开始了冥想。试图要用自己的意识来破除这些黑暗。
然而知觉已经失去只剩下理智与思想还存在的自己却有种莫名的无力感袭来。
渐渐地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天彷彿就这样过去了。
他所剩下的理智已经开始走向了极端身体无法受控的情形下神经就如同紧绷了般任何一丝的情绪起伏都会让他感到疲惫不已。
“不要慌一定可以逃离的”
就在他不知第几千次这样告诉自己的同时突然间他有种思绪闪过
“那些魔兽们那些生物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抓的吗?”
崆流突然如此地问着。自己就连这一两秒都撑不下那其他生物又能撑多久呢?十秒?二十秒?甚至是一整天!
这会是多么痛苦?如此无止境的虚无之后等待自己的却又是被捕捉的命运为何人类总是会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敌人呢?
每种生物都有为自己活着而做出狩猎行为的权力但唯读人类可以用生存以外的理由来杀害其他生命。古书上充满着的大道理总是告诉大家要己所不欲物施于人但又为何不能更加尊重其他生命一点呢?
瞬间崆流彷彿与其他在这黑暗中存在的痛苦连上线了那种期待着黎明却只剩下黑夜的痛苦那种想振翅高飞却连动也无法动弹的恐怖崆流深深的体会到了。
“太过份了这就是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该做的事吗?”
一面喃喃自语着崆流不禁感觉到眼泪自眼眶中留下的感觉
突然间他现到自己又有感觉了!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突然间四周的黑暗被撕裂了他又再度回到了原本的意识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守护天使对你没用了?”
看着崆流恢复行动自由男子大吼着。本来他是希望把崆流关在黑暗中几个时辰让他精神崩溃无力再战的怎料的到崆流竟然可以在不藉助外力的情况下打破了就连龙也无法打破的黑暗重新恢复自由。
“因我懂得去感受就算身处于毫无自由的黑暗之中还是有许多东西可以感受得了的。”说着崆流微微一笑“就好比说将心比心的情感”
“放屁!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一面大吼着无法接受自己自豪的招式被破的这严重打击的他再度朝着崆流放出了“千黯之暗”
然而他却完全忘了在这种已经让崆流有所防备的状况下放出自己的守护天使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原本不想再这么做的”
一面这样想着崆流不禁叹了口气随即便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将“千黯之暗”收入了手札之中。
“我的‘千黯之暗’!”一面大吼着男子也不顾此时的局面便朝着崆流跑来“快把它还我!”
“喔好啊”闻言崆流淡淡的回答着随即一举手朝着他使出了“千黯之暗”
但见一团如同黑步般的影子从崆流手中飞出瞬间包裹住了男子的脑袋。
“我花了三天才出来不知道他会花多久的时间?”
口中虽然这样说但崆流终究是不忍没一秒多的时间就把他从黑暗之中解放了出来。
但却见到男子此刻就如同失了魂般一面抽搐着一面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念着无意义的话语一下哭一下笑就像是疯了一般。
看着男子的这副德性崆流不禁感叹“连你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又为何要叫别人承受呢?”
语罢崆流走下了竞技场接着又回头说道:“我会要魔导士们赶快来治疗你的但是很抱歉看到你的下场我一点都无法同情。”
就在崆流走出了竞技场的同时却见到提斯就像是久候多时般已经站在前方不远处。
“你果然打败他了崆流。”
“难道这些事情你都在意料之中吗?”听到提斯的话崆流不由的感到有些不快“姑且不去论我的生死难道你就没有为你的学生着想一下吗?”
“你是说”銢新“吗?你这样做对他也好就算是个惩罚吧他太过看重魔导士这个头衔了。”
“你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也懒得管什么礼貌了崆流不禁用着质问的语气说着。
一下是要自己接受考验一下却又让自己与龙对决崆流实在想不通究竟提斯究竟是想测验自己还是根本就是想陷害自己。
“不管我打什么主意总之对你不会有害的。”
语罢提斯露出了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
“这样的回答我实在无法接受。”崆流生气的撇过头去“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或阴谋我都不想去参与。”
“平凡的人吗?呵呵也许吧现在的你的确平凡得紧。”
听到这句话崆流突然抬起头来口中原本想要问些什么的但却仍旧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
这时只听提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人类有很多种有人天生具有霸者之风有人天生存着王者之心魔导士所要具备的就是与天地一同死生的圣者之心。”
“是吗?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崆流用着很不以为然的语气回应着。
因为他认为人类先天具有的是某种术业上的天才而不是所谓的控制与被控制的王霸之心更没有人天生就是个圣者。
一个人的魔法可以因为原本的天赋有着惊人的成绩但是论起道德心来却非天生所具备的。
真正的圣者与王者也都是修己身养己心多年之后才真正具备其资格的根本没有人是天生的圣人。
“我也不怕说出来比起魔导学中的宿命论我更认为人的命运不是经由上天掌控的。”
“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提斯就像是看小孩子般嘲弄的笑着“如果天生下来你就注定成为神一但成为了神你就会了解到其实人类是授命于天的。”
“可惜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神的。”崆流笑着回应“当然如果是酒神的话我还能考虑考虑。”
“一但时候真的到了你就会了解你该走的方向究竟为何了。”
一面说着提斯一面从怀中取出了一条项炼交给了崆流。
“这该不会是”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一名正统的魔导士了。”
“真的还假的?”
崆流不禁问着自己但是看着手中那条象征着魔导士的蛇型项炼崆流渐渐感到了这种真实的感觉。
“你想把那东西还给我也无所谓但是从你接过的那一刻开始你身为魔导士的资格却怎么也无法改变了。”
仿佛是看穿了崆流的想法提斯抢在他有所行动前这么说着。
“难道你就不能多解释一下吗?”
崆流一面摇着头一面皱眉问着。因为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个好事就如同贵族的头衔般当他拥有之时带来的痛苦也总是比权力来的多。
却见提斯再度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来好半晌后才缓缓说道:“不管多久我希望你能够在回来后正式成为我的弟子届时我不但会告诉你原因更会把我的一切传授给你包括院长这个职位。”
第十三章绮丽之讣闻
数日后的清晨出使前的一切准备都已经齐全了。
早上崆流与蒂妲等人在经过了受勋的仪式后正式登上了大型魔导战舰──“faust”(浮士德)。
这艘战舰是由一般商业用运输船强化改造而成的虽然在火力上远远不如一般配有“碉堡式魔导炮”的主力战舰但在机动性与平衡性上却堪称是渊明城所有船舰之最。
在移动性上除了原本就有配备的三面主要风帆外也加上了百余名的人力以及在必要时可用来脱逃的“神风推进桨”
而在装甲方面整艘“faust”几乎都由练金术所制成的强化金属与木头混合建造料想一般海盗船舰的火炮绝对无法穿透。
至于主要成员方面除了原本预定的崆流、蒂妲和沙罗外还有不请自来的橘自告奋勇的其亚以及由皇家魔导学院所派来的一位名叫“雾生”的苦修教士与十来位护国骑士。
所谓的“苦修教士”指得就是一群平时不参与传教布道而专心强化自己信仰与力量的人。他们平日都是隐藏在皇家魔导学院的深处里过着与世无争的刻苦修行生活唯有在学院或着是国家有危难时才会出现并助其一臂之力的人。
而根据蒂妲所言因为提斯担心这次的旅程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险境因而特定派雾生来从旁协助但是若不在非不得已的状况之下她只会当一名不存在的过客。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船刚出航没多久沙罗便来到了崆流的身旁说着“那个叫雾生的人跟她说什么都不会回答脸上也包的密不透风的别说是长相了就连她的性别若是不先说根本没有人会晓得嘛!”
“不要这样说别人这样的服饰是她们苦修教士一惯的穿着。”
“就算这样别人跟你说话时总是要应个两声嘛!”
“你这句话也该去对蒂妲说说。”
一面说着崆流不禁笑了出来。
仔细想想跟雾生的表现比较起来也许蒂妲天生就是个当苦修教士的料呢当然崆流并不敢说出口来。
“对了我怎么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到蒂妲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你说姊姊啊?她从刚刚与掌舵手计划完了航程之后就一直关在自己的舱房里我去叫她但是她还不准我进去。”
一面说着沙罗一面又嘟起嘴来但脸上却难忍担心的神色。
“这样啊会是什么事呢?干脆我去看看吧。”
“欸?不大好吧?姊姊连我都不让进了”
“放心吧了不起就是被她的”天使之吻“烧个七分熟罢了。”
一边笑着崆流一边与沙罗作别一个人来到了蒂妲所在的房间前。
也不之是幸或不幸在这次的房间安排中崆流竟然平生次的列在上等席与蒂妲、沙罗、其亚与橘等人都住在同一层的房间中。
他的房间位于船舱的三楼而蒂妲与沙罗的房间则是分别位于他的正对面与左方。
“蒂妲你在吗?”
轻轻地敲了敲门后崆流缓缓地问着。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听到门的另一头传来了蒂妲有些虚弱的声音:“是崆流吗?不要进来”
“蒂妲?你没事吧?”
察觉到她语气有异的崆流不禁有些担心地问着。
“我没事”
像是逞强般蒂妲强装出了平时的语调但在早已深知蒂妲个性的崆流听来却很难感到一丝的心安。
然而他又不想忤逆蒂妲的想法所以一时之间他不禁呆呆地站在房门前犹豫着。
“你还在外面吗?”
过了许久的时间后蒂妲突然这么问着。而崆流则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就知道你还待在外头进来吧。”
一听到这句话崆流连忙开门走了进来。
谁知才刚一进门却见蒂妲此时正坐在床铺上脸色苍白一脸无精打采地看着崆流。
“我有点累了可以帮我传个话跟掌舵手说吗?”
一面说著蒂妲还不时地用手压著胸口一副极为不舒服的神情。
看着这一幕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走到了蒂妲的身前伸出手来按著她的额头。
“你在干什么?不要闹了!”
蒂妲有些不悦地说著但语气依旧十分的虚弱。
“”面对蒂妲的斥责崆流并不答话只是解下了原本挂在他颈子上的一条紫水晶项链递给了蒂妲。
“这是”
“老师给我的上面附法的震波能安定人体耳内的某个器官消除拥有者晕船的症状。”说著崆流不禁微微一笑“但是现在看来我天生就是那种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不适应的贱骨头所以这东西还是交给奶比较有用些。”
听著崆流的话蒂妲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稍稍温暖的微笑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之故吧此刻的蒂妲给人的那种疏远感顿时锐减了许多。
“真的好多了。”
将那紫水晶握在掌心蒂妲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轻轻地说著。
然而就在崆流刚刚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见到蒂妲此时竟然便要起身离去。
“等一下!”见状崆流连忙按著蒂妲的双肩不许她起身“奶现在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当然是去掌舵手那啊我觉得之前决定的航路还是有些地方要修改。”
“你告诉我我传话就好了晕船症状虽然已经减轻但却不代表完全消失了啊!”“我已经不要紧了”说著蒂妲低头看着崆流抓著自己双肩的手“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好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只是皱了皱眉头却不放开手“生病的人没资格逞强。”
“笨、笨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别忘了国王交代过我的命令可是要保护奶们毫无伤的喔。”
“那只是父王讲的玩笑话罢了放开我啦!”
蒂妲生气的娇嗔著似乎因为身体尚有些许不适此克的她不论是脸色抑或是体力都让人感到仍是十分的虚弱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寻常女孩般弱不禁风的神态让人不自觉得感到怜惜。
“我看笨的人是奶吧?如果现在不趁机休息等到别的国家后奶也不可能适应那里的环境倘若病倒了那岂不是有损国家形象吗?”
崆流用著难得的正经且严肃的语气说著而见到了崆流这副神情的蒂妲先是呆了半晌接著才乖乖地说道∶“那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一字不漏的传达给舵手他们知道吗?”
记下了蒂妲所交代的事情后崆流又注视著蒂妲躺到床上这才稍稍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但就在他才刚踏出房门的同时却见到雾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们口等待著他。
“呃奶”
看到雾生正用著冷冷的眼神盯著自己崆流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来才好。
“呃公主正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吗?”
勉强说完后崆流好不容易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却见到雾生什么话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自怀中取出了一小瓶装著淡青色药丸的玻璃瓶递给了崆流。
“这是”
一面问著崆流一面端详著瓶身却见到再玻璃瓶的壁上清清楚楚的写著“晕船药”三个斗大的字眼。
“内用一个小时内作用可以持续一整天。”
用著比之蒂妲更要冰冷数倍的声音说完后雾生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只留下一脸呆滞还无法弄清楚状况的崆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跟掌舵手转述完了蒂妲所交代的话后崆流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无意间崆流与一个穿着看来像是一般水手的人擦身而过。
原本并不会去注意这种小事情的崆流却不知洛ua往后望去。
只见在那名水手身后正跟着一个手脚都被铐着的小女孩。
女孩年约十二、三岁穿着比水手更加肮脏仅仅一条如抹布的大破布随意包裹着满是伤痕的身躯让人看了不自觉得有些痛心。
但真正让崆流不得不去注意的却是那女孩充满着水晶光泽的眼神就彷佛是早已看透世间虚幻的圣人一般她眼中反映出的不同于人类假于眼前看似真正实则虚幻的一切倒像是直接凝视着千年后的未来一般。
原本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吧但是在与那名女孩眼神相遇的瞬间他却不由得追上前去并且叫住了那名水手。
“抱歉可以请你等一下吗?”
“呃当、当然!”
转头一看到崆流水手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忙也许是平生第一次与贵族距离这么近之故吧。
“请问伯爵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别叫我算了。我要说的是这女孩子是?”
“喔!您说她啊?她是是用来给海神的祭品。”
“喔原来如此是祭品开什么玩笑啊?”
突然之间崆流生气的斥责着。
其实对于尚有阶级之分的湿婆大野u荞央a贵族与魔导士是上等人骑士与练金术士是中等人而一般的平民则是下等人至于那些生下来便无父无母的孤儿或弃子则称为“器者”
所谓的“器者”不但是取“弃”的谐音同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地位仅止于如同器具一般非但没有自由一生也注定成为他人不断转手的工具与物品。
然而身为“最不像贵族的贵族”的崆流打从心理厌恶这种奴隶制度也许在别人眼中牺牲一个器者的生命来祭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对崆流而言却跟杀了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是谁说要祭品的?出航前的祈祷难道还不够吗?”
一面生气地说着崆流一面不禁叹了口气。
记得老师曾教过自己这世上有一种错误的思想许多拥有这种思想的人往往喜欢把自己的人种团体或个人视为神所选者或是这世界上最优良的人种。不但世界毁灭之时他们可以活着领导群众除此之外他们更有着要排除其他的人种或思想。
记得老师教过古代时曾经出现过一个以这样思想成立的政府以及一个同样思想的宗教结果他们分别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毁灭。但如今仔细想来其实在现今的湿婆大6中不也正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伯爵请息怒这是是我们的惯例因为接下来的海域中偶尔会遇到一只名为”leviathan“的海龙若是不献上祭品那就会把我们的船弄翻。”
“”leviathan“”汪洋独裁者“”
崆流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印象之中老师的确有教过与一般的神灵或地只不同似乎是远古前自然型成的神兽力量也比一般神只都高甚至在许多经典里都曾经出现过。
然而虽然在那些典籍中都将其形象恶化更过分者甚至以一己之狭小视野将他与恶灵邪魔归为一类但是崆流依稀记得老师曾说绝不是想像中的那种魔兽。
“请问伯爵您还有事吗?”水手用着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崆流的思索着“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还必须把这女孩送到下头去关起来呢。”
“好吧你可以走了”看着水手有些害怕的神情崆流不禁叹了口气“把这女孩的枷锁解开后你就可以自己离开了。”
“伯爵大人!这、这不合规定啊!”一面喊着水手一面紧抓住锁着女孩的铁炼看来对他而言生命还是比服从命令重要的。
“我只是想让她自由一点罢了如果真的不幸碰到海龙的话我自然会把她交给你的。”
为了让水手安心崆流刻意这么说着然而实际上就算当真遇到了海龙崆流十之**也不会真的乖乖把女孩交出去的。
“您这样还是让我很为难啊!”“是吗”面对着他的激烈反抗崆流终于放开了手轻轻地摇头叹气接着突然又伸出手来放在他的额头上“如果你现在不把她放了我立刻就用”轰炎“送你上西天。”
这似乎还是自己第一次威胁别人吧?崆流不禁感到些许的罪恶感但一想到这女孩的遭遇一时之间自己这些许的罪恶感也就算不了什么了。顺道一提崆流口中的“轰炎”乃是极高段的火焰魔法以他目前的水准大概一辈子都使不出来吧。
也许是恐吓奏效了吧水手一脸不情愿的拿出了钥匙来将女孩身上的锁尽数解了下来。
“请您别跟别其他人说是我放走她的”
说着水手便愁眉苦脸的朝着另一端走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贵族”
看着水手的背影渐渐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崆流不禁感慨万千地说着。
原本坚持不喜欢用权力武力来威逼他人的崆流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了这个手段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感到心中萌生出一丝的罪恶感。
然而就在他低头看着那名暂时被自己从死亡关头救出的女孩之时心中那层罪恶也渐渐地被女孩澄撤的眼神所消去了。
“你有名字吗?”
蹲下身来崆流看着女孩并且露出了自己平生最温柔的笑容。
“弃”
过了很久女孩才缓缓地说出了这个根本不该当成名字的名字。
听到这个答案的崆流不由得感到一丝的难过。
也许是因为出生之后便是孤儿或被抛弃吧女孩没有任何人帮她取上名字只是用个简单且带着讽刺意味的代号来称呼着他。
这难道就是人类该做的事情吗?崆流不禁感到有些生气一般而言若是君王想实行王道就该要让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但是崆流所见阶级的分划竟然是如此的明显。
想来自己也算是幸福的过头了虽不至于养尊处优但也还真是不曾饿过也不曾冷过但是反过来看看眼前的女孩衣不蔽寒体不胜风的哪里像是个曾经被人道对待过的人?
看着这女孩崆流不禁怀疑人类究竟是为何能很下这个心把一个应当还有数十年生命的女孩就这么简单的当成了用来献给海龙的祭品或人柱?
“你听我说”用着温柔的语气崆流用着衣袖擦去了女孩脸上的污泥“弃不该当成名字更不该是你的名字。”
“”听着这句话女孩像是听懂了般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我没有名字。”
“对啊也不可以没有名字”说着崆流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才缓缓说道:“这样好了在你没有办法自己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前我就叫你呃灵心好吗?”
于此同时原本预定由山路横越“燃渊山脉”通往“燃罗城”的“护国骑士团”们此刻也已经走路的崎岖了山路之中。
“燃渊山脉”乃一以怪石巨木所构成的山林平日往来者以行商居多极少数有像今次一般大批的人群经过。
这群由渊明城所派出的使者们大体上是以骑士为主负责通讯、防御与治疗的魔导士各四人。
由于此处地形险恶山势曲折魔导士们的体力恐难负荷加上四周环境极为狭窄许多通道往往只能容得一二人并肩而行因此需要极长距离与时间才可动攻击的魔导士实际上是非常不适用于此地的情势。
反观骑士们虽然因为山路崎岖而无法乘马但是每个人身上依旧披着重达三十余斤的“圣战铠甲”手持着“护国之剑”与“争战之塔盾”再加上临行前许多魔导士们在武器与装备上给予的“附法祝福”料想一般的魔兽都无法伤他们分毫。
“团长。”
就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了第一个山领后位于最后方的传令兵突然跑到了骑士团团长的身旁。
“怎么了吗?”
“报告团长后方有些新兵已经呈现疲态了如果继续以这个度的话只怕会造成*人员落后的危险。”
“真是的现在的新兵怎么这么不耐操呢?”听到传令兵的话团长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地嘀咕了几声“传令下去全队休息十分钟。”
语罢在传令兵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令之下人数多达百来长长达十余尺的军队这才一齐停下了脚步。
“再翻过三个山头就可以到达与燃罗国的边界了。”
一面看着地图团长一面对着身旁几个副手说着。
“如果依这个度看来的话三天之内应该就可以到达燃罗的都了。”
“话虽如此可是辛苦的却在后头呢。”
“说着也是自从去年那里生内乱之后燃罗就被分成了两边势力虽然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我们先去与哪一边联络他们其中另一方可不会乖乖的听话的。”
“难不成是想要我们靠武力镇压吗?”
“别说笑了区区百名的骑士怎么可能跟他们的万余民兵对抗?此番前去也只能拼拼我国的声威先位他们找出一个平衡之道再说。”
“倘若真能如此顺利就好了最近消息传来好像是当年”炽炎骑士团“的许多成员如今都转行成了佣兵使得四处战火更加横溢如今看来只怕要简单消弭这整件事还不是普通的艰困呢。”
“纵然困难也只有先去做再说了。”说着团长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可是身负着国家兴亡的”护国骑士“呢!”
就在团长用着充满荣耀的语气说着这句话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明陌生的男子
“很好的志气只可惜”说着男子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鲜红色的长剑“你们全部都将埋葬于此。”
听到这句话众人连忙转头看相声音的主人。
只见那名男子脸色苍白眼神锐利却无机质白色如死灰的长搭配着一袭比夜空还要黑暗的大衣脸上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微笑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恶寒。
“你是”
“很抱歉虽然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说出名字是一种对于死者的尊重然而”一面说着男子一面缓缓举起了剑来“碍于命令请恕我无法告诉你们。”
“等一下!阁下不愿告知其名也罢但可否告知来意倘若是误会一场对两方的没有好处。”
团长冷静地说着然而一旁的几个副手们却有些急躁了起来。
“团长!不要跟这种人闹了难不成我们这群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搞错?哼不会的我手中的”不朽王之泪“清楚地告诉我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面说着男子就像是毫无畏惧一般一步步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可恶!就算你没搞错我就不相信你那把破剑能对付得了我们”护国骑士团“!”
看着男子如藐视般的笑容其中一名年轻的骑士终于沉不住气也未等团长的指示举起了手中的巨剑便朝他挥去!
“不要过去!”
就再团长的声音才刚刚自口中传出之时但却为时已晚了。
却见那男子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顺着那骑士的动向平平地刺出了一剑便轻而易举地透过了那厚重的铠甲将他一剑穿心。
“真是伤脑筋呢”男子看着手中的长剑喃喃自语着“虽然轻松解决敌人是很好但是我可不喜欢这种等级差异过高的杀戮。”
也不顾其他人对自己同伴的死所出的痛苦叫喊男子踹开了那骑士的尸体继续朝着他们走来。
“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阻止我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趟行程是为了拯救整个湿婆大6吗?”
“拯救?”听到这句话男子猛然停下了脚步并且开始冷笑了起来“所谓的拯救只是为了人类一个种类的生命罢了你们妄想继续荼毒其他国度的野心必定会被我们”圣光十二众“所阻止。”
“圣光?”
听到这个从未听过的奇异名字团长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寻思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从未听过有什么“圣光十二众”的团体更没听到过湿婆大6上有类似男子的这号人物。
“抱歉我说太多了现在该办正事了。”一面说着男子再度举起了手中的“不朽王之泪”“这把剑是摄魂之剑当刺入心脏的瞬间就会夺去你们的生命所以请放心你们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战斗其实根本就是杀戮仅仅只维持了十余秒便结束了。
男子独自站立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中放眼望去四周所见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环顾着四周的景物男子眼中不自觉地落下了原因不明的泪来。
“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一百?一千?一万?”
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开始将四周的尸体尽皆堆叠起来。
“我想说声抱歉但是当我拿起了”不朽王之泪“时杀戮的心就这么自然产生了。”
就如同自言自语般男子搬尸的动作依然未曾停止。
“我不喜欢杀戮但是我的剑却是渴血的这样说似乎是在逃避责任但是我总有一天也会到地狱接受制裁。”
就在男子一面说着一面想抱起一具魔导士的尸体之时却没想到原来这名魔导士只是诈死。
只见他猛然起身朝着男子扔出了手中的权杖随即拔腿便往另一边逃去。
然而就在他才刚奔得几步之时却见原本插在地上的剑猛然飞起当胸穿过了他的身体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这么地倒在地上了。
“又是一个该死的人类”
接住了飞回手中的剑后男子冷冷地说着。
这个时候几只鸟儿从树林中飞出开心地飞绕在男子的身旁用鸟啭编织着不明的曲调。
“你这边这么快就解决了啊?”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黑纱的年轻女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不喜欢杀戮的感受而且死的越慢越痛苦。”
一面说着男子转过身来用着冷冷的语气问着女性:“你呢?第二只船队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放心吧”saver“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遵守呢?”
“如果真的是”saver“的命令就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人他还会骗我们吗?主人不正是”saver“所选择的继承人吗?”
“我只是怀疑罢了难道真的只有杀光人类才可以达成我们的目标吗?”
“什么嘛!你说话怎么跟”saver“当年越来越像了?”说着女性却泛红了眼眶并用着感伤的神情看着远方“”saver“要是您还活着的话就好了”
奉命出使“圻加”的船队此时自然尚不知道自己上一队全灭的消息此刻依然平稳地在海中航行着。
这一队多半是由魔导士们组成虽然肉搏战上稍有不足但相信在空间广阔的海中他们的能力足以抵抗所有的外敌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深信着。
由皇家魔导学院派出的魔导士们大多是由资历高于五年以上的中级魔导士组成与骑士团那边一样清一色都是男性。
距离他们出航的时间已然过了五个小时目前一路上毫无波涛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轻松的状态。
“想不到这次任务竟然如此轻松呢!”其中一个魔导士这么说着“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护国骑士团“的骑士们但是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这趟旅程可能与出外旅行都没什么两样吧。”
“小心乐极生悲啊!谁知道这海中会有什么魔兽出现?”
“怕什么?只要不是海龙一类的怪物管他什么”kra“(海妖型似巨大乌贼)还是”serpent“(海蛇)的我保证在我的”奥丁之符号“底下通通来一个杀一个!”
那名魔导士说着还刻意挥了挥手中青白色的权杖。
“真是这样就好了”
另一名年纪较长的魔导士与多保留地说着。
因为不之是何原因从刚刚开始他便与第一队的魔导士们失去了联络虽然这样的状况在距离过远或是深处森林时常常生但是他的心中依旧由自主的产生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真是的老人家做事就是这么拖泥带水总是没事瞎操心。”
年轻的魔导士不禁偷偷对着一旁的伙伴抱怨着而那名较老的魔导士虽然也听到了但却只是叹了口气不予理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三人突然察觉到甲板那里起了一场激烈的骚动。
三人对望了一眼纷纷露出了惊疑的眼神随即朝着事地点跑去。
“生什么事了?”
一面叫着那名年轻的魔导士一面挤入了人群之中。
但就在他才刚踏入人群中央时猛然却见到一名身着透明黑纱身材佼好的女性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面对这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美好光景他不禁先是与其他人一样在原地呆了数秒随即才猛然惊醒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上这艘船来干什么?”
“唉啊!不要这么生气嘛!”女性用着甜腻腻的声音说着语气之柔仿佛把众人的心都缠住似的“人家只是过来传个讯息罢了嘛!”
“胡、胡扯!”男子猛然摇了摇头随即用手中的权杖指着女性“我们这是秘密行动除了本国之外谁还会传讯息给我们?”
强制着自己不去注意女性的美好的躯体男子像是聚精会神般地说着。
不仅是在他眼中就算是其他人看来眼前这名女性都美到不像是平凡的人类了虽然对于她的美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举手投足间散出的诱人气息在在都让这群平素清心寡欲的魔导士们按耐不住性子。
而女性就像是刻意诱惑着这些人似的脸上刻意装出了仿佛弱不禁风的哀容半闭的双眼与半开的朱唇让人引了数不尽的遐思。
“别用那种东西指着人家嘛!”
女性像是恶作剧般用着更加温柔甜美的语调说着一时之间许多修行尚浅的魔导士们差点就忍不住要扑上前去幸好即时被其他人制止。
“这、这位小姐!请别再跟我们开这玩笑了!”
“什么嘛!你诬赖人家!人家哪有跟你们开什么玩笑嘛!”
突然间女性遮住了脸开始似真似假地哭了起来。
听到就连哭泣都这么甜美的嗓音一时之间众人心都软了。
“好好好!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呜~~~道歉有什么用?人家的心都已经被你伤了!”
“那、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一面喊着一面向四周环顾却见不知何时众人已经对他投以带有敌意的视线。
就在他感到不之所措之时先前那名年老的魔导士却突然走上前来
“这位小姐请不要再闹了。若真有事不妨直说。”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却紧握住了手中的权杖虽然脸上充满着和蔼的笑容但是心理早已戒备异常了。
“好啊!我就跟你们坦白说吧”
说着但女性却突然缓缓的解开了胸前黑纱并且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这是我为你们带来的讯息”绮丽之讣闻“”突然间只见到女性胸口前猛然窜出了许许多多如魂魄一般的物体一时之间这些鬼魅便围住了整艘战舰。
然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这些身处其中的魔导士们一个个脸上都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反倒是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
只见他们就像是自愿似的主动迎上前去任凭鬼魂贯穿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生命取走但是脸上始终却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大约还不到一分钟整艘船中将近百来名的魔导士以及其他的水手们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死去了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不自觉的感到诡异与羡慕因为那种笑容竟是如此的愉快如此的开怀。
“祝你们都有个好梦”
女性说着并且在那名老魔导士的额头上浅浅的一吻。
“也许对人类而言瞬间的死亡倒不如是美好的死亡吧。”
“我可从不记得”saver“有教过我们这种事。”突然间原本那名手持红剑的男子也出现在女性的身旁“我只记得”saver“曾经说过生命是美好的死亡是空虚的每个生命都有资格逃离空虚追求美好。”
“是吗?”女性轻轻的一笑“还真是像祂那种人会说的话呢。”
“祂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到死都不曾改变过。”
“也对所以我才会深爱着祂。”
“要说这话前还请你先把衣服整理好。”说着男子摇头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你这奇怪性格也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哪里奇怪了?”
“懒得跟你说了。”说完男子转过身去但却突然又回头“别说我没提醒你主人说我们暂时不能去跟第三船队的那些人见面你可别又多事了。”
“知~道~了~啦~!”女性嘟起嘴说完后突然又笑了起来“反正他们航行的方向正好会遇到”汪洋独裁者“沉睡之处搞不好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先死一半了。”
第十四章汪洋独裁者
傍晚之时大家都聚集在船中一处大厅用餐但也许是自小便孤单惯了吧崆流并没有加入其中只是跑到伙房中趁乱拿了一些现食以及一瓶红酒之后便跑到了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洋面喝起酒来。
灵心就在一旁正在默默不语地啃着与崆流分半的白面包两人很有默契似的各自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稍嫌寒冷的海风。
说也奇怪明明将自己的大衣给灵心披上了但崆流就是感觉不到如何的寒冷。
喝了口中手的美酒后他也不细想什么望着洋面暗自心道:“常听人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万卷书读不成但万里路倒也是开始走了。想我一个俘虏身分能得有今日命运女神的性子也当真是古怪得很呢!”想着想着崆流不禁露出了微笑来。
转回头去却见灵心依旧缓缓咬着手中的面包但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寻思:“像她这些被当成牲品的人照理说来应该害怕至极才是怎么会如此处之泰然?再说饱受饥寒的她为何当有食物之时却不会狼吞虎咽?”
但他随即一转念便已明白其中缘故当下便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如果饿的话就尽量吃吧嫌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偷来就是了用不着如此俭省。”
灵心听他此言先是一怔望了望他的双眼似乎还在犹豫但过得一会儿便开始加快度吃了起来。
崆流心想:“这孩子会有这般心境大概是长年穷苦所致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人人像他如此也许这场能源的危机也不会如此刻不容缓了。”
看着灵心的瘦弱模样以及她那时而疑惑时而哀凄的眼神崆流不禁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心道:“我以为自己已经活的够痛苦了没想到远胜于我之人比比皆是如此看来我这些年来所受到的也当真是连屁都不如了。”想着不禁苦笑起来只觉自己原先是幼稚得紧。
突然间灵心抬起头来看着眼神有些伥恍若失的崆流突然将手伸了过来往他手上轻拍几下并担心地望着他。
崆流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女孩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当下连忙露出笑容对她道:“别担心我没有事的。”
汪洋之上没有其他灯火崆流抬头望月心知时候已然不早了。当下对灵心道:“你也累了吧还是早点休息才是”说道此处崆流这才觉到:“糟了!我倒忘了这里可不是皇宫我要到哪里去找多余的地方给她住?”
虽然说自己的房间不是不可多容纳一个小孩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别人不在意他却可在意了。
当下苦思量久后崆流想不到其他方法也唯有试着找沙罗求救看看能不能暂且收留她几晚等船靠岸了再找人安置她即可。
带着灵心来到了沙罗门前崆流却突然犹豫起来了他暗想:“虽然这要求大概不会被拒绝但却不知她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然而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也唯有硬着头皮了当下便轻敲了沙罗的房门。
这个时候的沙罗刚刚回到了房间此时正在更衣但才刚把外衣脱下却听到门外传来微微的叩门声于是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的将衣物抱在胸前虚掩问道:“是谁?姊姊吗?”
听到了沙罗的询问崆流应了一声。
一听到是崆流沙罗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想来自从那日打森林逃出后两人就没有时间单独说话怎地这时崆流会突然跑来一想到此沙罗脸上不禁飞红满面心道:“不晓得他来找我做什么?现在时间都这么晚了”接下来的事沙罗却是羞得想也不敢想了。
“等我一下喔!”对门外这么说着沙罗披上了搁在床旁的一件轻纱就这么转身将门打开。
把门打开的瞬间却见到崆流与灵心四只眼睛望着自己当下先是一楞了一楞随即问道:“这孩子是谁啊?”
“呃说来话长其实也不长啦。”说着崆流带着灵心走入房中并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一面说着沙罗一面露出了些许的失望与靦腆心道:“真是的崆流只是来请我帮忙而已人家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嘛!”
但崆流哪能体会这少女既是娇羞又是多变的心?看着沙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神情心中只道:“她该不会又想出什么来跟我恶作剧了吧?”当下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定定地注视着沙罗以提防她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见到崆流这么凝视着自己沙罗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似的脸一下红的跟什么似的久久不敢抬起。
就在两人俱都沉默不语之时低着头的沙罗目光突然与抬头望着她的灵心相接。
看着灵心那如宝石般光泽闪亮且透彻的眼神沙罗不禁有种莫名的好感当下便想去拉灵心的手。但谁知灵心却突然像是被吓到似的出了“嘤”的一声随即躲到了崆流的身后。
“什么嘛!姊姊有这么恐怖吗?”对着自崆流身后偷偷窥视着自己的灵心沙罗装出了生气的神情但脸上却都是温柔与笑意。
虽然自己贵为公主被人这么面对应当生气才是但是一来沙罗个性本就随和二来又见灵心长得如此灵秀因此非但无丝毫气恼心中只道:“大概是这小女孩怕生吧唉若是人家有这样一个妹妹的话一定会很有趣吧。”
当下沙罗又说了几句话想逗灵心笑最后甚至还拿自己头上的金制饰想诱她出来但她却依旧躲在崆流身后不一语。
崆流看着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道:“应该是她还不敢与像你们这样的贵族同处吧我还是带她去找橘或雾生小姐试试好了。”
“好吧”沙罗说着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是依旧低着头对灵心笑着道:“如果你想要这里玩的话姊姊随时欢迎喔。”
看着沙罗的温柔神情一时之间崆流不禁有些错愕与感动印象之中总是身处“妹妹”身份的她似乎未曾出现过如此的神态。
走出了沙罗的房门后崆流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找谁是好往左是橘的房间往右是雾生的房间至于往前暂时不列为考虑对象。
在这三条路上苦思着的崆流心中想道:“撇去其亚。橘也多半会答应但仔细想来灵心跟雾生的性格似乎满类似的”如此想着崆流不禁低下头来对着灵心问道:“撇去我之外你倒是决定一下自己的方向吧。”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谁知灵心先是往左看了看又向又望了望最后竟然抬起头定定的瞧着前方的房间也就是蒂妲的房间。
“呃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看着灵心的决定崆流显露出了一丝难色他心道:“其他人都好讲话但唯独蒂妲倘若她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不知会怎么做呢。”心中虽然相信蒂妲不会如此狠心但却又不敢尝试崆流也只有望着正前方的木门大大叹了口气。
但就在崆流牵起了灵心的手要走向橘的房间之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就在他这么想着之际身后随着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呼唤:“崆流?”
“呃蒂妲这”转身望着蒂妲崆流就像做坏事被抓到般试图将灵心藏在身后。
但这种微末的小招式又怎么能瞒得住心细如的蒂妲?却见她望了灵心一眼后随即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的事我都听负责管理的船员们说了。你也不必这么躲躲藏藏了。”
说着蒂妲却没露出生气的神情迳自蹲下了身来冰冷的视线望着灵心的双眼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呃我自己暂时取的叫灵心。”
“灵心好名字。光看着这灵彻的双眸倒像是可以把自己的心看透似的。”
说着蒂妲不由得伸手抚摸着灵心的头但见灵心这次却不害怕乖乖的让蒂妲摸着自己。
“那么灵心你要住姊姊这里吗?”
“呃蒂妲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还会有什么意思?”说着蒂妲抬起头来看着崆流“难不成让这个小女孩跟你这个大男人同一间寝室吗?”
语罢蒂妲微微一笑虽只仅仅一瞬间但却让崆流感到无比的温柔。
翌日早晨在船的摇晃下崆流悠然转醒。
更衣梳洗完毕后他来到了甲板之上。
远眺着前方一万无际的汪洋崆流顿时感到心胸开阔说不出的畅快。
虽然说每日总面对一成不变的景色是会让人厌烦然而海洋看似平淡无奇但实则瞬息万变到也让崆流不敢寂寞。
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崆流却还是来到了大家聚集用餐的大厅。
因为这算是艘小型战舰自然不会有什么豪华的大厅大约四个卧室大的房间中摆着一张圆形桌子中央放着花周围则是随意摆了些装饰品来美化。
此时蒂妲已经带着灵心坐在桌前而沙罗正与橘聊着天其亚不知跑去哪里雾生也没有来用餐。
“崆流!”注意到了崆流沙罗高兴地叫着并且挪出了与橘之间的座位来示意要他坐到两人之间。
“呃”看到这一幕崆流不禁苦笑望了蒂妲一眼后最后只有乖乖地坐到沙罗与橘的身旁。
早餐的菜式很普通荷包蛋、薰肉、白面包、木梅与橘子果酱、葡萄汁、生菜沙拉皇宫中典型的早餐。
难得与众多人一起吃饭的崆流一时之间似乎显得有些无法适应。
看着蒂妲、沙罗等人规规矩矩地吃着崆流不禁心想:“真是麻烦啊若是我一个人时用手抓起来吃就可以了干嘛动刀动叉的呢?”
用餐完毕后众人没有即刻离开因为在海上无事可做又不用上课自然就聚在一起说着些有的没的。
出乎意料之外沙罗与橘相当合得来只不过所聊的话题似乎以崆流所生过的糗事为多。
不方便参加这样话题的崆流当下便凑到灵心与蒂妲那边。
“你们两个相处的好吗?”
“怎么会不好?”
随口应答着蒂妲脸上的神情竟是无比的温柔。其实崆流也知蒂妲性格向来外冷内热表面上看来对大家一视同仁然实际上却是相当好恶分明她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相当喜爱灵心才是。
“这孩子似乎还不大会说话。”
“我见到她时就是如此了实在不怎么说话但是应该是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也不像其他小孩有哭闹或是大笑呢看来似乎受过了不少苦。”
看着蒂妲温柔的轻抚着灵心的脸坐在一旁的崆流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若是以后他有儿女家室的话一定也会露出如此的柔情吧。”想到此当日彷徨森林中沙罗对自己所说的话不禁又回荡在耳崆流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阻止这一切胡思乱想。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是在想这孩子跟你还真像呢!”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话崆流毫不细想着便这么说但说完才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
然而这次蒂妲却竟没气恼只是微微一笑幽幽地说了声:“对啊真像呢。”
就在这时沙罗却突然插话道:“也难怪她会只跟着姊姊了!”
看着灵心与蒂妲之间甚是亲匿又想起了昨晚对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沙罗心中大感不悦赌气的话自然就说出口来。
但见蒂妲没说什么而崆流也只有苦笑沙罗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淡淡醋意心道:“什么嘛怕人家怕得要命跟姊姊就能处得这么好。”
就在沙罗又想说些赌气话之际突然间外头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察觉到情况有异除了灵心外四人均互相望了一眼随即便朝外头奔去。
一到外头蒂妲便拦住了一个船员问道:“生什么事了?”
船员一见是蒂妲先是一惊随即吞吞吐吐地说道:“呃呃这几个船员们抗议说没有祭品不能驶过这段航程。”
原来经过一天的航行船此刻已经来到了那个“汪洋独裁者”出没的区域现下许多船员正在抗议希望能将灵心抛入海中以求能平安渡过这片海域。
“开什么玩笑!要祭品难道牛、羊、猪不行吗?干嘛一定要让个小女孩来牺牲?”
蒂妲用著冷冷的语气说著心下却暗道∶“看这局势他们似乎非要人出来当祭品不可倘若硬是不答应只怕无法继续航行。”但是转念却又想到灵心那令人怜惜的眼神一时之间公私之间孰轻孰重倒也无法分得仔细。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崆流走来对著船员问道∶“难道不能避开这段航道吗?”
“也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汪洋独裁者”所经范围甚广如果真打算避开的话最少也得再花半个月的时间才行。如果您们不急的话”
也不等船员将话说完只觉心烦意乱的蒂妲便一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随即又转头对崆流说道∶“我去掌舵的那边看看有什么折衷的方法”
还不等蒂妲交代完毕崆流便立即说道∶“放心吧我会试著跟他们谈谈就算不行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灵心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心中稍感轻松但随即又将神色紧绷起来转头离去。
等蒂妲走后崆流来到了那群抗议人士的面前大声说道∶“各位请姑且请听我一言。”
“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要我们继续航行的话就把那女孩当成祭品交过来否则免谈!”
带头的独眼老者言完身后百馀人一齐附和著。
“难道你们忍心为了自己的命就牺牲他人吗?”
“嘿!我说伯爵大人啊牺牲一人就可以救一群人这难道不值得她去牺牲吗?”
听到这种歪理崆流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好了啊!”“这、这小人都这把年纪了骨头松了、牙也散了只怕离死不远您还要小的去牺牲吗?”
“那不正好?反正横竖你都死不如牺牲自己救了大夥以后传出去不是正好可以流芳百世?”
独眼老者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一阵铁青若非碍于尊卑之别只怕早就冲上前去给他一刀了。
见到老者的气势减弱崆流连忙趁胜追击说道∶“如果今天没人愿意自己牺牲那有关祭品这话大家都甭提倘若有人愿意牺牲那就自个往下跳便可我想也不必多说什么吧?”
一面说著这歪理崆流心下暗想∶“我就不信这群人会有愿意牺牲之人姑且赌一赌运气倘若安全那是最好。倘若真被碰上那就”崆流一时却也无法想到什么好法子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天下事无巧不巧就在崆流好不容易安抚住群众之时突然间海洋中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吼叫声。如同龙吟般吼声撼动著海洋将洋面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众人俱是一惊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不看也罢这一看差点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只百公尺来长如蛇型般的蓝色巨兽在海域中浮浮沉沉著。头顶有著一只血红色的角长度几乎可以刺穿一般战船全身覆盖著身蓝色的鳞片与海洋的颜色相近若非浮出海面否则真让人无法注意到。
“真了出现了!真了出现了!”每个人的心中口中都这么喊著即便是崆流此刻脑中一时也没了个主意只盼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恶梦。
当下数百名船员们俱都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就连有相当资历的老船员们也都因为生平第一遭这么近见到“汪洋独裁者”而开始惶恐了起来一时之间甲板上群众们乱成了一团原本应该是具有纪律的船员们此实全成了被恐惧支配的难民。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却突然有几个年轻的船员拾起了身旁的铁叉一步步朝著站在门边的灵心走去。
“还不住手!”
就在这千均一之际沙罗连忙赶来张开双臂挡在灵心身前银雪则是张牙舞爪地威吓着那群人。
“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孩你们羞也不羞?”
橘说着便使出了“圣者的假面”保护着三人以防他们在这混乱中突然难。
“生死交关谁还管什么羞不羞?我可不要在这里海中!”
说着一个壮汉便想挺叉而上但却被银雪口中的冰冻结了脚。
“你们只要胆敢再进一步纵然不会被淹死我也让他冻死!”
“前后都是死我偏偏要拼他一拼!”
大吼一声又有数人往前冲!
眼见如此局势沙罗心下也怯了自知银雪一时无法阻止这么多的人倘若硬要如此说不得只有杀人了!
然而就在沙罗开始犹豫不决之时突然间一个人横剑冲来打断了群众手中的铁叉却是其亚!
只见其亚握紧了手中碧色长剑挡在群众面前悠然说道:“虽然我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若要对二公主不利倒请你们先问问我手中的”光风斋月“!”
由于其亚失去了守护天使雷斯索性便以借为名将渊明的四大镇国神剑赐给了他让他能够自保与保人。他手中的“光风斋月”正是此神剑传说中此剑乃是以天上星星殒落之石粹炼而成不但削铁如泥而且一但本身受到冲击就会出震波攻击敌人就算是想围攻也必然得不到好处。
这群乌合之众自然是不知此剑来历但见到剑光逼人锋利无比却也没一个人敢贸然上前送死。
“这样草菅人命称得上什么贵族?”
一个看来比较精灵的船员这样说道大家一听也随之同声附和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就不是在迫害他人吗?”
崆流生气的大吼着寻思:“我压根都没将自己当成贵族也不愿用他的权力来享什么好处怎么今日倒成了是我在仗势欺人?”
就在这时蒂妲突然走了出来朗声道:“崆流说的没错但你们也没有错。贵族固然是有权力但也不能草菅人命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允许自己为了苟且偷生而去牺牲一个无辜的生命!刚刚已经跟船长商量好了怕死的人都下船离开罢我们决不强留!”
听到这句话船员们各各相互望了望又看看了身后正在接近的“汪洋独裁者”衡量了几番后便纷纷开始抢小艇准备离开。
一时之间人员惊慌逃窜抢到小艇搭着小艇远走高飞没有抢到的索性拿了个舢板便跳入水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之**的成员们一股脑的都跑了。
看着蒂妲毫无畏惧的傲立于船崆流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说道:“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冲动的一天。”
听到这句话蒂妲也不气恼只是幽幽地道:“跟你学的啊。那时心中什么也没仔细想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这么做罢了。”
“现在船员都跑了我看纵然躲过了”汪洋独裁者“这趟旅程也唯有作罢了。”
“管他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这话时蒂妲刻意学着崆流平时那份洒脱的语气虽然在她口里说来总有些格格不入但崆流听来倒也有趣得紧。
“哈哈!说的没错!”
没过多时“汪洋独裁者”已经来到了距离“浮士德号”数丈之前。
只见祂猛然仰起了上半身单独一颗巨大如蓝宝石般的双眼以逼人的神气看着下方的众人。
眼见如此庞然大物蒂妲心中不由得有些怯了双手紧握着只待待会儿能在祂难之前先攻个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蒂妲这么思索着之时崆流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时之间蒂妲感到有些错愕但看了看崆流的神情只见他眼里尽是平和并且轻轻的对自己摇了摇头当下蒂妲便了解了崆流的用意于是便放松了握紧的手心道:“是了跟他在身边就算天大的难事难道两人就不可能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汪洋独裁者”突然大吼了一声在如此的距离之下顿时将众人震得几乎无法站立。
但在这全场骇然之际崆流却像是浑然未觉般问道:“您该会说话吧?”
突然间祂停下了吼声低头瞪着崆流片刻之后竟真开口答道:“人类啊为何你能知道此事呢?”
“因为似您这般的神兽理应会通晓各类语言才是否则又怎能被称为神兽?”
“既然知道我是神兽又怎敢擅自闯入我所栖息的领域?”
“这倒真是我们的错了还望您能见谅姑且放我们过去。”
“既然要通过那也该知道规矩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禁往灵心看了一眼。
但是崆流只当没听见这句话当下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吃人吗?”
“笑话!海中生物数之不尽我又何必来吃你们这些人类?”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祭品呢?”语罢崆流微微一笑也不等祂的解释迳自说道:“以我之愚见您多半是要立个威严让大家不敢小歔您所以才与他人定下如此的规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听他如此问不禁暗暗感到担心但崆流说此话之时背上也是冷汗直流心道:“倘若祂是个讲理之神倒也罢如果是个无理霸道的神祇恐怕我们只有弃船的一途了。”但是为了救灵心说不得只能放手一搏了。
果见祂像是震怒一般突然大吼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子!你当真不怕我?”
“怕!怎么不怕?但是比起一条人命纵然多么害怕现在也只能忍住了!”
听到这话祂先是一怔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倒也有趣千百年来栖息于此地的我所遇到的不是那些只会鞠躬哈腰的小人便是以正义之师自命而想把我驱逐的鲁莽之徒如今没想到会遇上你这小子!好样的!好样的!”
“这么说的话您愿意”
就在众人感到可以松了口气之时祂却突然变了语气说道:“这倒是两回事若今日平安放你一干人等通过以后我还想要安宁吗?这样吧我姑且就给你三道题目答出来了我就放行答不出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崆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但见沙罗与橘轻轻点了点头而其亚则是露出信任的微笑因为他们都知眼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与其硬战倒不如把希望放在这个常常莫名其妙带来奇迹的崆流身上。
然而尽管大家都如此支持崆流却多少有些犹豫心想:“倘若今天就我一人除死也无大事但今日我身后却背负着如此多人的命运这倒是不可以有半分的大意。”
察觉到了崆流了心思一旁的蒂妲幽幽的叹了口气稍稍握紧了崆流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感到蒂妲的体温与心跳自掌心传来崆流心中一动抬起头便道:“好我接受这个挑战不过我有两个额外条件。”
“一齐说了吧”
“先这海洋既非你我所有也自不属于任何人你只用让我们过路便想换我们的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你又有什么要求?”祂一面回答一面心想:“这小子倒也伶牙俐齿且让我问他三个就连我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很简单我们船员都跑光了所以如果你输了就必须送我们全员至下一个港口。”
“这个简单别说下个港口了只要你能把我问题尽数答出便是万里航程我也奉陪!”
“第二个条件只有你问我答倒也无聊不如我们各问三题看看谁答不出谁的。但如果平手的话”
听到这话祂蓦然大笑说道:“你这小子也太小看我了千年以来我都在真理与学问的沉思中打转想要问倒我?好!如果平手的话也就算是你赢了罢!”
面对祂这样的回答崆流心中一乐心下已经想出了数个应对之法于是便道:“好尊重您是长者就由您先出题吧。”
“我问你:”生命是什么?“”
此言一出除了崆流以外每个人都面有难色寻思:“此题怎么说怎么对但怎么说也怎么不对哪里有解答?”
然而崆流却像是毫无惊恐般淡淡的反问道:“那我倒问您:”生命不是什么?“”
这回答也当真狡猾得紧如果祂答了无疑是帮崆流说了答案但如果祂不答两人就是平手。
于是他当下便道:“好!就算你对下一题可没这么简单了!”说完祂却开始沉思似乎想找个最难的问题来问倒崆流。
“注意了!我问你:”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千年来无数哲学家所思考的问题祂怎么样也无法看穿如何也无法想透心想崆流一介毛头小子自然是无法回答出来。
但谁知崆流突然一笑反问道:“那您倒回答”你不是什么?“”
又是如前题一般的反向问法然而此中涵义却比前者更深这让祂不禁一怔心中暗道:“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苦思良久之后蓦然领悟其中真意当下大笑道:“小子真有你的!此题就算平手吧!但是下一题可不会这么简单喔!”
已经连续平手两题祂心中暗想:“这小子倒也不简单但这第三题可也不能再让他取巧了且让我想个他反问不得的方法。”稍一沉吟祂脑中便想到了个计策于是开口说道:“小子前两次都是我出题在先这次倒换你先出题试试。”
听到了这话崆流先是一怔心道:“这老家伙也真狡猾得紧担心我再用此招取巧索性就要我先出题?”但虽然知道了祂的想法但是一时之间崆流还真想不出什么可以难得倒祂的问题心中转过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题目但却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以问倒祂。“怎么了?难不成你是想认输吗?”
看见崆流面露难色的神态祂的语气中似乎显得有些得意。当下更夸口道:“想我活了不只你的百来倍看尽这世间大小奇观想要找个我试不得的事物对你而言只怕难如登天罢。”
谁知听到了这话崆流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心下道:“你不说倒也罢这下说了反而让我想到了个连我也全然不得要领的玩意儿。”当下手一伸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
但也不等崆流开始问却见到祂突然“咦”了一声就如被吓到似的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也当真让人紧张不已众人不禁心想:“这下糟了看祂的样子十之**知道”默世录手札“的来历。”一想到此其亚、沙罗、橘都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武器备战而蒂妲则是担心地看着崆流。
但谁知大笑之后却听他说道:“好小子!有这东西怎么不早说?光是看在这东西与那位尊驾的面子上别说过路了就算要我追随万里也自当奉陪到底!”
突然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汪洋独裁者”突然化作一道光顿时包围住了整艘船。
当刺眼的光芒渐消众人只见祂已然消失但船却多了个龙型雕像而船的两侧竟然多了双大鳍就好似这整艘船成了一只大鱼似的。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船的雕像突然开口说道:“从今天起我”汪洋独裁者“──”利贝亚森“(leviathan)就寄宿在此船上您说要东我就东您说要西我就西便是血海也敢航行!”
说完也不等崆流下命令祂便像是夸耀自己的能力般摆动着双鳍顷刻间船竟然如腾空飞起般向远方航去其度之快远胜先前数倍有余。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第十五章窥视命运的魔女
是日夜晚吃过了晚饭之后沙罗一个人独自在甲板上吹着风。
远眺海湾但她却没有欣赏祂的这等闲情。
“唉”
突然间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椅着船桅她脑中想得却尽是今日白天的事情。
那时场面混乱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注意但她就是忘不掉当崆流手紧握着蒂妲之时蒂妲脸上所露出的表情。
“崆流崆流”
她轻轻地唤着这名字脸上时而欢笑时而忧伤一想起那日那晚在彷徨森林中的事情她的脸上又是满布着红晕。
“如果那时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姊姊而是我他会像对姊姊那般对我吗?”
一面暗想着她一面闭起眼睛脑中幻想着崆流的体温与心跳由手掌传到自己的心。
“如果我是姊姊的话我铁定会心跳快得像爆开似得吧?”
不知不觉间沙罗早已是对崆流情根深重眼睛望着的是他心理想着的也是他彷佛这世界上就只有崆流一个男人似的。
就在沙罗脑海里打转着这些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听到了一旁传来了脚步声。
她一惊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到灵心此刻正躲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船桅后有些胆怯地望着自己。
“原来是你啊。怎么了吗?”
沙罗说着却没有走进灵心因为她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吓到她了。
“蒂妲姊姊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灵心摇了摇头却慢慢走了过了来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到了沙罗的身前轻轻地拉了拉沙罗的裙摆。
“有事吗?”
灵心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她大大地点了点头小小声地说道:“谢谢你”沙罗先是一怔但随即微笑说道:“不用道谢换作是任何人也都会愿意救你的。”
语罢沙罗轻轻地蹲下身来轻抚着灵心黑色的丝叹了口气后说道:“姊姊就是这样自己不会打扮连你也给忘了去。”
一面说她一面将自己头上的纯金饰摘了下来温柔的戴在灵心的头上“瞧你这样可不美丽了许多吗?下次你来姊姊这边我再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但可不许再这么怕我了喔!”说着沙罗又再度轻抚着灵心的头不知不觉间两人之的隔阂已经慢慢化解了。
虽然浮士德号上的船员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去了但是得到了“汪洋独裁者”──“利贝亚森”的帮助却反而使崆流等一行人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更早许多而来到了“铁尔”的港口──“米斯里”
由于“铁尔”的经济命脉乃是以各式武器为主因而航运遂成为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建设之一位于三条河道交会出海口的“米斯里”凭着广大的腹地与各国船只必经航线的几个优点成为了“铁尔”的第一大港口。
在文化上铁尔人个性刚硬不喜欢与他人妥协皇家的“铁血骑士团”更是以雷厉风行的作风闻名于世。但是另一方面这却也代表着此国国民作风的热情与执着。
多年前铁尔由于国王继承权的问题曾经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是经渊明王雷斯从中协调这才拥立了“莱奇二世”为新一任的国王。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多年来渊明与铁尔双方关系一直非常密切。
当崆流嘱咐了利贝亚森要祂把船恢复原状后众人这才缓缓靠上了岸边。
在渊明港边总是异常的热闹此处自当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便见到飘着各国国徽的大小船只的旗帜与浮士德号并列6地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有正努力搬货的有沿路叫卖南北杂货的也有一些身着半透明轻纱的风尘女子正在岸边等着那些久久停靠6地一次的水手们的光临。
沙罗一面开心的四处张望着一面兴奋地说道:“人家总以为渊明的”哈德亚港“已经够大了但跟这里比起来却似乎还是逊色了些。”
对于沙罗这样有失贵族身份的行为蒂妲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加以纠正。心下只道:“我们从未出过自己的国家也难怪她会这么开心了。”
就在大伙儿感染到了此种热闹气息之时崆流却似乎感到有些个不对劲望了望四周之后他不禁心道:“虽然说这次的行动是半机密的但怎么连一个代表都没派出来迎接?以渊明和铁尔的关系之深难道连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然而想归想没过多时他便把这份思虑抛之脑后。
向港口边的商人问了个路后一行人来到了专门管理外国船只与宾客的“港理司”
那“港理司”是栋二楼的建筑物大约有一间饭馆这么大比崆流在渊明的家还要大上一些。
“是从哪儿来?来干什么的啊?”一走入了大厅迎面而来办事的人员用着一口混杂不清的语言问着。
蒂妲拿出了一封盖着渊明国印的公文递到了他面前并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从渊明城来的使者希望求见你们的国王一面。”
“使者?没听说过!想见国王?行!一旁慢慢等着自会轮到你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苦于此处非自己国家的领土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当儿原本站在最后方的其亚却突然走了过来对着办事的人员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大哥该怎么称呼?”说这句话之时他手中却暗藏了三枚金币偷偷塞到了办事人员的手上。
只见那办事人员先是一怔待得分清了手中之物后原本绷紧神情一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敢说是大哥呢?你们想见国王?现在的局势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天大的难事等我让我跟上头通知好应该就可以了。”
说着那办事的人员便转过身子朝着里头走去了。
“看来我们国家的国印连三枚金币都不如啊。”
目睹了办事官员前后态度差异的崆流不禁有些感叹地说着。
早先就曾听过老师提及有关这类的事情起先倒也不在意却没想到今日在异国碰上了倒也感到挺不是滋味的。
对于崆流如此毫不避讳的言论蒂妲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不可以少说两句吗?”但在心中却也对于崆流的话多少有些同意。
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再有人来招呼众人为了节省时间于是蒂妲当下便决定由自己与沙罗继续在这儿等其亚则是先到旅馆找几间房间并且请人运送行李。
至于橘则必须先到“练金术士”的分社报到雾生要去此地的魔导学院联络而崆流则是负责到市集上挑几件灵心可以穿的衣物。
“让我身负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还真怕无法达成这个使命呢。”
面对蒂妲的工作分配崆流不禁半自嘲的苦笑。
但这样的态度却又使他被蒂妲瞪了一眼:“如果你嫌工作太轻松的话我看就由你来取代我跟沙罗的工作好了。”
“这倒也不必我对于需要用到自己身分或是地位的工作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语罢崆流便携起了灵心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港理司。
而在交代了几句后其亚、雾生、橘也都纷纷上路整个港理司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沙罗与蒂妲苦等着。
“他们都走了呢。”
“那又如何呢?”
“没怎么样啊”说着沙罗却嘟起了小嘴来开始有些不安分的走来走去。
“听说铁尔的市集那边有卖当地才有的饰品耶!”
“喔这样啊。”
像是故意吊沙罗胃口般蒂妲用着毫不在意的口气回答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沙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有继续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依旧坐立不安的沙罗蒂妲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想去逛逛的话那我一个人在这儿等也行。”
“真、真的吗?不大好吧?姊姊这样太辛苦了”
看着沙罗依旧是面有难色蒂妲不禁心想:“她天性活泼能陪我站这这么久已经算难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处理的了干脆就让她开心玩吧。”蒂妲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得来你就去吧。”
崆流来到了市集上后便找到了家裁缝店让店员比对了尺寸之后他便买了几件适合的衣物并且让灵心立即换上。
脱下了原本以破布缝补过的衣物后灵心穿上了店里卖的孩童服饰俨然就是个优雅端庄的小女孩哪里还有半分落魄的模样?
“你这样子也真好看比起我来只怕更有七分像贵族呢!”
崆流不禁如此赞美着虽然有些半开玩笑但其中却有三分为真。
却见灵心就像是听懂了崆流的赞美似的轻轻地低下了头来左手掩着嘴巴似乎正在笑着。
看到这副模样崆流心中一动心道:“从她的举手投足看来只怕这孩子当真是什么大家闺秀的遗孤之类的。”
走回了市集之上无事好做的崆流索性带着灵心信步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
“从”槐斯“进来的上等的丝绸!不买也来看看啊!”“远从”渊明“进货的魔法护身符不灵免钱啊!”“飞龙鳞制成的手套包管耐火耐寒!”
“大贤者生前所著的魔导书誊本今天大拍卖啦!”
一路上摊贩云集从小吃、古董甚至魔导具一应俱全不禁让崆流看得眼花撩乱。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这类的市集在行家的眼中是个宝库但在外行人看来却只是个乱花钱的地方。
倘若像老师那种眼光的人来看也许可以碰着运气找到些没被人认出的宝物但是若给外人来通常都会因为外表上的华美而花一堆冤枉钱却拿到不值一文的烂东西因此崆流这一路走过去也不怎么刻意去挑选只是看看便罢。
但就在两人经过了一个破旧的小摊子前之际灵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且蹲在摊子前。
“怎么了吗?是累了吗?”
崆流柔声问道并且自然而然的将眼光移到了灵心所注视的物体上。
只见灵心这时从地上众多五颜六色的石子中拿起了一颗拇指大毫不起眼的白色石子并且仔细端详着。
崆流也凑近一看但见这石子虽然表面黯淡无光但是仔细凝视却可见到一丝丝微光透石而出若更仔细看甚至可现到那光线就有如心跳一般一下一下的明灭着。
崆流顿时一凛心道:“这该不会是”天使命石“吧?”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崆流脸上却故作镇定冷静对老板问道:“请问这颗石子怎么卖?”
老板看了崆流一眼接着又指了指摆在地上的木牌只见上面写了斗大的几个字:“铁尔名产七彩情石两粒十铜”
对这老板如此冷漠的态度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早被人忽视惯了但是这个老板的态度也真是稍微过份了点原本不想占他便宜的念头顿时打消了当下只付了十枚铜币便将那粒白石子连同随意挑选的一粒七彩石子都取了去。
又在外头留连了好一阵后灵心神情渐渐露出了疲态崆流心知她虽然懂事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于是回到了众人下榻的旅馆将她安置在房间里休息并且请刚从练金术士分社回来的橘代为照顾而自己却又走出了旅馆。
其实原本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因为突然想到老师在自己临行前所交代的事情于是只好又走出了旅馆。
沿途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他便依着指示走到了一条给人感觉有些暧昧的街道上。
这里就是被人称之为“花街”的地方只见明明是大白天但是道路两旁却站着许多穿着火辣曲线玲珑的女孩不断地对着行人们搔弄姿。
“幸好我没有把灵心带来。”
一面暗自庆幸着崆流一面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那着画得有些潦草的地图上。
“花街”的巷道狭窄但其中却大有文章崆流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圈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占卜屋──“宿见馆”
根据老师的说法他有个老朋友在这里头替人占卜多年不见希望崆流能将几样事物转交给那位朋友。
原本以为是一件简单至极的小事但在走入了宿见馆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又被老师骗了。
才一走入便立刻有两个杀气腾腾的男子手中持着长剑挡在自己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面对这样严厉的质问崆流不禁心道:“我才想别人帮我解释我为何会笨到来这里呢!”但口中却也只有乖乖答道:“我是奉老师的之托来见个朋友的。”
“老师?你老师是谁?”
“呃你这么问还真考倒我了我那个老师的脾气很怪教我这么久便是连名字都不许提。”
听到这句话两个男子只当崆流是在戏弄自己当下便要作。
然而就在此时两男子身后的小房间里却传来了声柔美的女性声音:“休得无礼既然是称做朋友就该放他进来。”那声音的主人听来只怕不到二十但是语气中却含着极大的威严让那两名男子丝毫不敢有第二句话左右一退便让崆流进了去。
走入其中后崆流这才现原来又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四周毫无阳光所仰赖的只有一整排蜡烛微弱的光线而那女孩却是在这条长廊的尽头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对闪亮的眼眸身前漂浮了一颗占卜用的水晶球正在出丝丝微弱的冷光。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请恕罪。”
女孩用着不大适合她年龄的语气对崆流说着但崆流也不以为异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我是老师要我来的他希望我将这个东西交给这里的占卜师。”
说着崆流从怀中涛出了一个从中心裂开来的半圆形护身符交给了那女孩。
女孩轻轻地接了过来并且也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半的护身符将两者合了起来说也奇怪原本裂开的护身符竟然就这么合了起来像是完好如初般。
“果然没错尊师的确是先母的老友。”
“先母?”
“嗯。我母亲也就是你老师的朋友早就七年前就去世了。”说着女孩语气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我很遗憾”注意到了女孩的心情崆流也有些难过地说着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心下却不禁想自己要是能早个七年来此就好了。
“很感谢你的帮助相信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崆流微微一笑但见女孩眼神中依旧有些感伤便不由得说道:“不过想来也真是理所当然呢想想我老师那一个老头子怎么会跟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是多年好友呢?”
说完这句话崆流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却见女孩也未恼怒只是幽幽地说道:“我美吗?你又没见过。”
听到女孩这么问崆流不假思索的答道:“蒙着面都美了那不蒙面一定是更美了。”
其实崆流也非花言巧语之徒只不过总是喜欢逗人开心加上平素又是伶牙俐齿辩才无碍敌对时可以把别人骂得狗血临头此刻赞美人时自然也可以说得天花乱墬。
但他却不知道也正因为自己这装疯卖傻幽默洒脱的个性总是让他特别容易吸引那些平素端庄贤淑的女子让她们意乱神迷。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般奇怪?蒙着面你又见不着美不美又与你何干?”
女孩表面上虽然是斥责但语气中全却无怒意她毕竟是个少女被人称赞美又怎么会不喜?
看到了女孩总算是开心了起来崆流不禁松了口气并露出笑容来也不知怎么他就是不喜欢见到别人悲伤。
望了崆流的微笑女孩忽然说道:“都怪你跟我东扯西扯害我都忘了母亲说过她希望将几样事物交给替她把护身符带回来的人。”
说着也不等崆流的回应女孩便从身后取出了个手掌大小的暗红色桧木盒并且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一并交给了崆流。
接过了木盒后崆流将它打了开来但见木盒中放了个红色的锦囊里面放了一枚蓝色的戒指以及一张白色的咒符。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但见戒指通体蓝色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然而内面却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而那张白色的咒符上则是画了个像是魔法阵一般的圆环但不同于湿婆大6一般见到图样圆环的中央却是个正五芒星的花纹。
“这是”
将戒指拿起放在掌心崆流只感觉到一股浅浅的波动不断传来。
“这戒指名叫做”心灵神远“是附法戒戴上它的人不论是否会魔法都可以在六尺的距离限度以内瞬间使用”心念传动“的能力。”说着女孩却隔着黑纱浅浅一笑“不过我从你身上的能量看来你应该是个极强的魔导师吧这样小孩子的玩意儿大概也只能当作个玩具来看待吧。”
“千万别这么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活这么大连个让茶杯飞起来的小魔法也没学好呢。”
听到崆流的诚实以告女孩只是不禁浅浅一笑只道他又在跟自己说笑了。
虽然知道女孩定是误会了但一时之间也难以说清楚崆流于是决定将错就错便也没多解释什么。
“至于这张符咒名叫”五芒醒命“是我母亲早年到外大6旅行时一个自称为”阴阳师“的人送她的详细用法我也不懂但似乎是可以事先告知敌人的攻击。”
“这个好遇到有人想攻击赶快逃走这可是我最求之不得的事了。”
崆流依旧不改半开玩笑的语气这次倒让女孩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只见她按着肚子忍笑说道:“就当我求你别再逗我笑了啦!”
“好没问题。”
语罢崆流连忙正襟危坐装成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但不装还好一装却见女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崆流并不知道其实这女孩自小跟着母亲训练成为占卜师原本该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以最透明的心境去看穿未来与过去平日总面对些达官显要自然也笑不出来但是她毕竟是少女心性今日遇着了年龄相访的崆流竟然一下子就把平日假装冷酷的假面具都给撤去了。
听着女孩的笑声崆流不禁心道:“平时我这样跟别人说话多半只会遭人白眼怎么今天这么有用?”
但见眼前的女孩虽然蒙着脸可是笑声亲切眼光温柔大有令人想多多相处之感当下不由得傻傻说道:“如果这戒指可以抓取千里之外的事物就好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若是可以这样我就能把你抓来便天天都可以听到你的笑声了。”
崆流此言倒也没什么特殊用意只是怎么想便怎么说罢了但他却不知自己就是在这装疯卖傻之间最能抓住女孩的芳心。
只见女孩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之娇嗔道:“怎么把我当成事物啦?我哪有可能让你抓来抓去的。”
“说得也是呢。”
说完两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千里之外这样说来你应该还要继续旅行啰?”
“嗯。虽然不知在这儿会待多久但是接下来我还必须要跟着其他人到”槐斯“一趟。”
“原来如此。那不如让我在此为你占卜看看也随是个临别的见面礼吧。”
女孩用着平常的语气说着但崆流却不知平常纵使多么达官显赫的人想要在这“宿见馆”占卜一次便是千金难求的好运而且每人一生最多也只有三次机会因而崆流这段机缘也当真羡煞旁人。
“都已经收了礼物还让你作白工也太过份了不如这样多少让我付你一些钱吧。”
听到崆流天真的话女孩却只是淡淡的一笑“都说是朋友了当然不该收钱如果你执意的话随意给我给礼物就好了。”
“这样啊”一面说着崆流一面开始掏起自己的口袋都说钱不行了白水晶自己还要用老师临行前送他改良后的炎铳是他的救命道具数来数去也只剩下刚刚连同“天使命石”一起买的七彩石子了。
“这个应该可以吧?”
接着过了那七彩螺旋花纹的小石子不知为何女孩先是微微的一怔但随即又稍稍低下头来幽幽地问道:“当真送我?”
“呃不可以吗?”
“没有可以”女孩回答的声音很小声最后那句“可以”更是细如蚊鸣。
但见她收下了石子后便摸了摸身前的水晶球接着道:“请把手伸出来。”
崆流照着她的指示将双手放在她的手心一时之间只觉得女孩的掌心温热异常但是向来迟钝的他倒也不以为异。
“闭上眼深呼吸放任自己的思想让我看到你的未来。”
就像是催眠般女孩的声音轻柔的在他耳边唤着。崆流只觉得自己像是沉睡般一切事物都远离了自己。
但就在没过多久女孩却突然“啊”一声随即将手抽离眼神中难掩惊讶之情。
“怎么了吗?”
“好奇怪总觉得你的未来有一半丰富却有一半苍白。”
“那还是说丰富的好了反正苍白的部分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的未来好大好遥远也好奇怪有能在空中飞的铁鸟天上浮着的都市出光线的箱子感觉起来就像是古代文明那样。”
女孩接着又说了许多奇怪的景象但是就连崆流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当下也只能傻笑以对。
又聊了片刻但觉时候不早了也是自己该回去的时候了。
但就在他向女孩告别即将离去时却突然转过身来说道∶“对了一直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崆流不知可否告知我奶的名字呢?”
女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侧了头幽幽地说道∶“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就怕你听了之后就再也不敢来见我。”
“怎么可能嘛?就算名字再奇怪也一定不会可怕到哪去的。”
望着崆流的微笑女孩像是得到了勇气轻声地说道∶“我叫”琳丝“外头常说的那个”窥视命运的魔女“就是我”
几乎就在与崆流等人到达的同一时间有三个“存在”同样也来到了铁尔之中。
除了那日毁灭了“护国骑士团”与“魔导士使团”的两名男女之外又多了个身型将近有三公尺高的巨大男性。
那名男性虽然驼着背但依旧十分高大手长过膝看来就像是只巨大猿猴似的。
他们此刻正站在全铁尔城最高的“咏叹之塔”的顶端凝望着地面的一切。
在距离数百公尺的状况下他们自然不必担心会被人现当然就算真被人现凭着他们非人的力量也绝对有能力对付这一整个国家的兵力。
“真搞不懂主人究竟要我们在此等待些什么?”
女孩大声的嚷着而另一名灰剑士则是冷冷的答道∶“雀主人的命令听从就够了不需要理由。”
“哼!就是有向灰狼你这样的东西活着这个世界才会这么无聊的!”
“如果这世界的人都活得像奶一样整天吵吵闹闹的那我情愿去死算了。”
被称洛uコt的男子依旧是冷冷的回应着这种态度却让雀更加的不悦于是便大声的嚷着“无聊啊!好无聊啊!真是无聊啊!”“奶够了没?”突然间灰狼大吼一声随即抽出手中的长剑来“你敢再说一次就别怪我的”不朽王之泪“无情了话可是说在前头早就很想要吞噬奶的灵魂了!”
“那、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绮丽的讣闻“会对你毫无作用!”
“既然如此要不是试试?看是奶先把我精神消灭还是我先将奶灵魂吞噬。”
语罢灰狼便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而雀则也是不甘示弱的准备迎战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要开始战斗之时一旁那个原本不一语的巨人却突然伸出手来轻而易举地抓起了雀并且按下了灰狼举起的剑。
“好痛喔!快放我下来啦!”
“白猿!不要阻止我!”
“灰狼、雀。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
那名被称为白猿的男性用着十分苍老的声音说着。
“saver曾经说过不过如何的意见分歧也绝对不能用赐给你们的武器与能力打斗否则便会引世间的大灾难降临。”
“人类的死活跟我无关!”
“灰狼啊你愤世忌俗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但是难道你忘了saver也曾经身为人类的这个事实吗?”
“就算如此saver也远比一般人来得高贵!”
灰狼毫不犹豫地说着而雀也在一旁同声附和着。
“况且若不是因为人类的咎由自取也不至于”
说着灰狼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而雀也渐渐变得沉默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岔开话题白猿看着下方缓缓说道∶“好多年了真没想到人类把这里摧残的如此不堪入目。真怀念从前魔导能量丰沛之时就连最低等的元素精灵们都可以随处可见现在唉!”
“白猿爷爷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啦现在的主人一定会继承的意志重现当年”约定之都“的!”
“希望真如奶所说的但是并非是我杞人忧天如今的主人似乎与当年saver的性格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看了问的灰狼一眼后白猿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主人招唤我去见他你猜他问了我什么?”
“这难不成是跟”永劫之塔“有关?”
看着灰狼紧张的表情白猿微微一笑“你猜的没错主人问我要如何把”它们“给放出来。”
听到了这句话就连雀都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紧张的问道∶“这、这是真的吗?如果”它们“都给跑了出来的话那、那”
“先别紧张一来我并没有告诉主人永劫之塔的封印解除法。二来我相信主人应该会有自己的打算才是。”
“相信吗?”灰狼有些疑虑地说着“我只知道对主人的忠诚跟信任无关一切只因当初与saver的约定只要那”救赎者的圣戒“在他手上我就必须相信他是saver所选的继承者。”
语罢灰狼的眼神看向了一旁与前方的白猿与雀似乎想询问两人的意见。
只见雀起先是沉默不语接着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反正我除了对saver的爱以外什么都无所谓。”
“至于我嘛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语罢白猿再度深深叹了口气“也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吧但是我怎么样也无法相信saver会选择一个想以战争与武力来达成目的的人成为继承者。”
就在白猿这么说着之时原本一旁蹲下身来看着地面的雀却突然没来由得“哇”了一声。
“怎么了?干麻没事大呼小叫?”
“没事啦!”说着雀不禁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刚刚好像突然看到一个长得很像saver的少年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在市集旁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第十六章彼岸花
走出了“花街”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觉得肚子有些饥饿的崆流索性也不回到旅馆了在港口的路旁随意找了间路天餐厅坐下并且点了一些寻常的食物。
由于气候环境差别不大渊明与铁尔两国的饮食习惯也是大同小异的不过由于早年长于争战铁尔的人似乎还是比较偏好可以补充大量能量的肉类食物所以崆流乾脆就入境随俗点了一客只需要七十五铜币的牛排套餐与一瓶当季生产的便宜红酒。
不一会儿的功夫沙拉、小圆面包、蔬菜海鲜浓汤、以及主菜的牛肉都上桌了。
一面望着宽广的海景崆流一面吃著桌上的食物只感觉这样平淡的生活还算挺惬意的。
然而似乎命运注定了他是不可能享受这样的平淡才刚喝完了放满了蔬菜与碎鱼肉的浓汤后他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奶这女人不要太过分了!”只见一个大约比崆流高出半个身子的巨汉正抓住一个女性大叫著“刚刚在旅馆不是已经跟老子谈好价钱了吗?怎么如今奶倒不认帐了?”
“反正我又没拿你的钱!快把你的脏手放开!”
女性甩开了男人的手并用著高傲的神态说著。这女性大约也不过十七八岁她有著碧蓝色的眼珠锐利如刀的眼神红色的短头以及白皙俏丽的脸庞身上虽然只是穿著一件寻常女孩的衣物但是却掩饰不了身上散的高贵气息。
“奶想赖也没用!这个港口附近的窑子都是老子在管的敢得罪我的话嘿嘿。”
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崆流都觉得有些令人作呕实在很难想像洛uo么不光彩的事情可以让人这么堂堂正正且毫不顾忌地说出。
“得、得罪你又如何?反正我根本不是妓、妓”
说来也真是奇怪女孩语气虽然泼辣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妓女”二字来。
原本崆流其实并不想牵扯入这件事情的但是也不知怎么地他却被那位女性的神态稍稍吸引了注意力。事后想想也许是因洛uo与蒂妲和沙罗一样同样有著王族气息之故吧。
只见得事情展得越演越烈了男人的眼神与动作开始带著相当的无理与粗鲁而女性尽管想不甘示弱的反击但从神态上看来似乎颇为扭捏感觉起来好像不大习惯与人如此争吵。
到了最后想来男子已是恼羞成怒了只见他抓起了女性的手二话不说便想把她枪拉了去。
见到了如此毫无法纪的事情生却无一人懂得出面制止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下暗道∶“这女孩虽然跟我非亲非故但如此袖手旁观还能算是个人吗?”
就在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诳u僭了琳丝送给自己的“心灵神远”只见他一个动念之间戒指附法之力猛然动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股力量朝著男性的脚踝冲去瞬间让这位身型庞大的男性跌了个四脚朝天。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仅让众人哈哈大笑而那女子则是趁著这个机会冲出围观的人群朝著崆流这个方向逃去。
“别想逃!”男子一面爬起一面大吼著“来人啊!把这婊子给我捉起来!”
突然间港口旁无数搬运的工人听到了这句话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货物冲上前来将女性团团围住。
这时的状况相当的混乱女性身前是十数名的船员水手身后则是那名壮汉而崆流则是呆呆地坐在三者之间。
也许是这个时候的崆流显得特别的碍眼吧男性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走上前来说道:“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滚!”
语罢那男子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迳自举起手来便朝着崆流甩了过来。
原本只是为了吓他而来的虚晃一招但崆流哪里会知道男子的用意?但见他的粗大手掌打将过来崆流动念之间“心灵神远”突然产生作用一股强大的力道顿时朝着男子撞飞出去只见他以抛物线的形式迅落入海中。
看到这一幕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崆流也呆了他压根都没想到这戒指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但他却不知“心灵神远”的附法力除了有距离界线外尚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当物体距离近时移动就会相对提升物体远时移动力就会下降。
方才让男子跌倒时自己与他尚有五尺左右的距离却已可以让他跌个四脚朝天如今是近在咫尺自然力量会大得异常了。
而在场的旁人九成九都是不知此戒来历的普通百姓见到崆流连咒文也不需念便瞬间打飞了壮汉只道崆流是个一等一的魔导士当下便不由得露出钦佩与恐惧的眼光。
就在其他船员们害怕崆流的力量而不敢上前之时那名女性却见机躲到了崆流身后大声说道:“这个人可是第一等的魔导士喔!你们哪个人不怕死就来捉我啊!”听到这句话崆流心下暗暗叫苦:“小姐啊!你可别把我也扯进去了我这点微末技俩可是连最下等魔导士都称不上的啊!”但是当下却也不能示弱于是只好跟着女性的话对众人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本来就不想滥杀无辜你们就请赶快离去吧否则”
说道这里崆流心中却不禁暗想道:“否则我能如何?难不成要说:”否则我就逃跑“吗?”
但见那群水手们见到崆流暗自沉思还真以为他是在念着些什么恶毒的咒文诅咒自己当下哪里还敢逗留?转身拔腿就跑连回头也不敢望上一眼就只怕这一回头崆流放出的“强大魔法”就要把自己打得尸骨无存。
“刚刚真是谢谢你啊!”女性一面笑着说却一面坐到了崆流正前方的位置上。
看到女性这么直率的笑容崆流自己也不禁莞尔一笑“一般而言你不是应该早点走掉会比较好吗?”
“又没关系反正有你在啊。”说着女性又笑着补充道:“这里的人其实很怕权势的只要你说自己有魔导士或贵族的朋友他们就不大敢动你。”
听到这个回答崆流不禁感到有些个头疼虽然说被人施于期望并非坏事但对他而言这份期望似乎是负担过大了些。
“不是我想危言耸听只不过你在看什么啊?”
本来想跟女性解释的但却见她对自己的话完全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倒凝视着自己身前的食物不放。
“呃没有啦!”
只见女性突然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地避开了崆流充满疑问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崆流赫然觉这个女性虽然雍有高贵的气质但是面色憔悴身子看来也有些虚弱像是许多不曾吃饭似的。
“我还没吃过你如果想吃的话就拿去吧。”
“这什么话?你当我是乞丐吗?”
不知为何女性生气地说着。
但崆流倒也没有跟着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心想:“看来她相当的有骨气嘛。”
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说道:“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吧最好也别在这闲逛了快些回去吧。”
说完他微微一笑向女性点了点头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听到了崆流说的话女性低下了头幽幽叹道:“回家啊我要是能回的话早就回了”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见到自己身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时竟然放了枚金币她用着颤抖的手将金币拿起回身想找寻崆流的身影之时却现他早已消失于人海之中了。
回到了旅馆后才刚走入大厅一眼却见到其亚、沙罗与蒂妲三人正聚在大厅前的一处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
“崆流你去哪了?”
一见到崆流蒂妲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问着。
“没什么只是随处逛逛罢了生了什么事吗?”
此言一出三人却互望了一眼接着才由蒂妲代表说道:“生了一点事情国王卧病在床而原本应该代理他的公主现在却失踪了整个皇宫中一片混乱现在是靠着铁血骑士团与国王的弟弟才勉强稳住阵脚的。”
“听起来总觉得阴谋感十足”
崆流不禁这么喃喃说着但却被蒂妲瞪了一眼。
“你在本国内要说些什么话倒也无所谓但是在这里可得小心据说越接近皇宫之处当权者的眼线就越多要评论什么、策划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妙。”
蒂妲的语气虽然甚为冷淡但眼神却隐藏不住担心的神情她只希望崆流可别真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公主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我们究竟只是使者的身分尽管有什么其他传言也都跟我们无关。”
其亚说着不禁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接着才道:“从刚刚自港理司出来后我就感觉到有人在监室我们此刻还是多堤防些好。”
一听到其亚说的话沙罗便忍不住将眼珠子乱转朝前面张望着果然察觉到有几个陌生的人正窥视着自己这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整天把自己关在旅馆或船里吧?”
“嗯说的也是。但是却也不可以贸然行动我看这样吧还是先联络渊明城那边看看要怎么办。”
就在蒂妲说完大家点头称是之时雾生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众人的身旁用着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刚刚我去魔导学院用”通讯符文力场“试着联络过了但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出的讯息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句话是用着平淡至极的语气说出使得众人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来但过了几秒后众人这才突然一齐惊讶地望向雾生。
“该不会渊明城那边生了什么事情吧?”
听到了雾生带来的消息沙罗先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原本与雾生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她此时却不禁抓着她的手慌忙地追问着。
“详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听那里的人表示通讯力场已经故障些许日子了。”
崆流听到了这句话心中却反而放心了许多当下对沙罗说道:“不用担心了我想事情应该还不算严重因为若真有什么事情生就算不能通讯也大可以用古代遗迹的”远程传送魔导装置“来派人传话再怎么样也绝不至于会音讯全无的。”
听到了崆流再情在理的分析沙罗这才稍稍放心对崆流露出了笑容来。
最后众人商议的结果于是决定先静观其变等一阵子后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夜晚众人在用过餐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中休息。
原本崆流想要挑灯夜战的读书的但是在整理衣服时却突然现到了今日白天时在市集无意间寻得的“天使命石”他于是便想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脆就把里面的天使解封好了。”
如此想着他当下便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来到了橘的房门前。
因为时候已经不算早了他弯着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木制的房门。
三声清脆的声响之后却听得房里传来橘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谁啦?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好不好?”
似乎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办理练金术士分会的事情从橘的声音听来便不难知道她已经累坏了。
于是崆流便赶忙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累我明天再来找你就好了你先睡吧晚安。”
说着崆流便打算转身离去。
但就再此时却又听到房里传来了橘急忙回答的声音:“啊?是崆流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了!”
说着也不等崆流的回答只听得房里传来了一阵声响没过得多久身穿着轻便睡衣的橘便打开了房门微笑地看着崆流。
“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不是很累了吗?还是去休息吧不要勉强了。”
“不、不会啦”说着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是这样的”
说着崆流便将事情的概要告诉了橘并且把“天使命石”递给了她接着问道:“如何?这是吗?”
却见橘没有立即回答她先是端详了石子片刻之后突然开心地笑着说道:“恭喜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使命石“而且从外观上看来似乎还是天然型成的喔!”
“天然型成?”
“嗯!所谓的天然型成就是那些本来应该能自己吸取天地间能量的守护天使因为种种的因素无法继续获得足够的能量因此就将自己像是冬眠一样封印住等待有人能供给祂继续存活的能量。”说着橘凑将身子凑近了崆流指着石子解释道:“你看石头上没有一般魔导士用来封印的文字符号这正是代表祂为天然型成的最佳证明!”
“经你这么一说之前老师和你给我的人造”天使命石“的石子上好像都有文字”
就再崆流还在思索着之时橘却开心地拉着他来到了旅馆后头的一处空地准备举行解开封印的仪式。
“怎么你脸上看起来比我还高兴?”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即将看到天然型守护天使复活嘛!”
一般而言天然型守护天使的天使命石价值远过普通人造守护天使的数倍即便是待在练金术士协会这么多年的橘也从来不曾见到过一次对她而言就像是个小孩刚买到新奇的玩具一般叫她如何能忍心中喜悦之情?
没过多时橘便用手中的蓝色权杖画出了一个圆形魔法阵接着才对崆流道:“这是我根据我学的魔法阵改良的我想应该可以用来解除天然型的封印吧。”
一面说着橘一面将天使命石放在魔法阵中央接着开始念起了咒文来
“(前略)以及新生与毁灭在生命之树与黑暗奈落的边缘吾赐与汝等苏醒之权!”
突然之间只见石子放出强烈的光芒接着像是融化一般慢慢在空气中消散。
然而却不似以前的情形那样有什么守护天使的形体出现甚至是一个影子都没有!
“咦?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橘感到有些奇怪而想走上前去查看之时突然间泥土地上暴出了无数的藤蔓将她缠住!
“橘!”
眼见如此而想上前搭救的崆流却没想到自己也已经瞬间被藤蔓缠住而无法脱身了!
就在橘想挥动权杖扯断藤蔓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心中一惊叫道:“这东西会吸取他人的能量!”
同样的情形自然生在崆流身上他只觉自己越是用力力量也流失的越快而藤蔓的力道也越是强劲不到片刻藤蔓竟然已经如手腕般粗大并且还长出了许多小花苞来。
“可恶!得想个办法才是”
就在他预计要呼唤出“默世录手札”并用“炎之咆哮”烧毁藤蔓之时他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当下便停止了挣扎并缓缓的唤出了“默世录手札”来。
原本因为崆流的停止挣扎而不再增生的藤蔓此刻更因“默世录手札”的吸引一瞬间全部都爬入了手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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