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天宇却把眼睛一瞪:“滚犊子吧,你要是有他那两下子,刀子顶在后脊梁,也不至于被拿下吧。”
二肥憨笑着挠了下头,随即把衣服一撩,笑着道:“那我把这个带着总可以吧,万一有事,手里也好有个家伙啊。”
二人定睛一看,只见二肥的腰里缠着一条九节钢鞭,陈曦心想,带着也成,真要出点意外,这玩意抡起来,十多个人也近不了身,可话还没等说出口,谢天宇已经抬腿给了二肥一脚,口中骂道:“你个缺心眼的货,带这玩意干嘛,咱们是去吃饭又不是打架,再说,高老虎手下都是玩枪的,你这东西再狠,还不是一枪撂倒?赶紧给我扔了,别给老子惹事。”
二肥还有点不甘心,可见谢天宇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好像是真生气了,只好乖乖的将九节鞭取了下来。
“你懂个屁,咱们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犯得着跟高老虎玩命吗?现在是和谐社会,讲究和气生财!”谢天宇嘟囔了句,猫腰上了车,陈曦朝二肥笑了下,也默不作声的跟了进去。
在赴宴的路上,谢天宇还特意给他讲解了下“明湖居”饭店的来历,原来,这家位于南市场中心地带的饭店还真有些来头。
说起来,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百年老店,在民国初年就已经是安川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了,据说是当年盘踞在安川地区的土匪头子“老北风”开办的,为的就是进出安川城方便,所以,从创立之初,这家饭店就有着浓厚的江湖色彩。
“听老辈人说,当年饭店跑堂的,都是老北风手下的炮手(打手、保镖之意),腰里都掖着盒子炮,那是一言不合就开火啊。”谢天宇讲得唾沫星子横飞:“文革的时候,饭店被关掉了,房子也成了南市场派出所,五年前,高老虎也不知道通过什么路子,愣是把派出所动迁了,你说牛逼不牛逼?然后在原址翻盖修缮,才开了这家饭店,名字还叫明湖春,你说这家伙得有多大势力?跟这种人斗,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确实需要点实力,陈曦听罢,心中暗想,高老虎真不是等闲之辈啊。可是,想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个江湖小骗子是关键,而想要让那个骗子说实话,就必须过高老虎这一关,本来他还有点信心,可今天听完谢天宇的这番话,却不禁感觉有点灰心了。
车到南市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夜晚的南市场,却显得比白天更加繁华热闹,路边烧烤一个挨着一个,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烤肉味道,街道两侧的足疗室和洗头房更是霓虹闪烁,穿着性感的女技师都坐在门口,或摆弄手机、或聚堆闲聊,夜市更是直接摆在了马路上,到处是闲逛购物的人流,车辆根本无法通行,二肥开着面包车,七拐八绕的钻了好几条胡同,总算到了饭店门口。
与周边的喧闹无序不同,饭店门前的路面异常干净整洁,别说摆摊的,连个乱停乱放的自行车都没有。
“看见了吗?”谢天宇连连咂舌:“高老虎有力度吧,连他妈的城管的活都给干了,饭店附近,连个摆摊的都没有,这管理水平够牛逼吧。”
话还没等说完,一个穿着深红色迎宾礼服的门童小跑着到了面包车前,拉开车门,往里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说道:“是陈先生和谢先生吧?”
二人顿时一愣,对视了一眼,谢天宇苦笑了下道:“看见没,老虎哥还多个新本事,能掐会算啊,这他妈的谁惹的起啊。”说完,率先跳下了车,等陈曦也下来,两个人迈步朝饭店里走去。
进了大门再一看,却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装修豪华的大厅里空无一人,服务员倒是站了一大溜。楼上楼下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气氛显得有几分诡异。
“是谢先生、陈先生吧。”一个穿西服的男人主动迎了上来,非常客气地问道。
谢天宇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然后笑吟吟的问道:“老虎哥的饭店,生意一直这么冷清吗?”
年轻男人没吭声,却伸手指了下大厅的一个牌子,两人这才注意到,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大字:今有包席、谢绝散客,不由得愣住了。
“我们高总说了,今天只招待陈先生和谢先生两个人,其他客人一律不接待了。”年轻男人说道。
“你们高总是哪......”谢天宇还有点没大搞清楚,可话问了一半,猛得反应过来,所谓高总,就是高老虎,于是赶紧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偷偷瞥了眼陈曦,却见他也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