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令徒风骨不俗,将来必可光大贵派门楣。”
周子江笑道:“大师过奖了,请进。”沮渠大师呵呵一笑,转过头来“周掌门大寿,敝寺无以为敬,带来些区区薄礼,还请笑纳。”说着四名僧人抬着一件巨物走了进来,大孚灵鹫寺高手如云,这四名僧人自然是武功精强,但抬着这件巨物,脚步都沉重异常,显然这份薄礼份量不轻。
等揭开绸布,众人眼睛均是一亮,只见面前是一尊白玉观音,雕像足有真人大小,由整块羊脂细玉雕成。
观音身上披着一袭洁白的丝袍,一手支在腮下,一手放在腰间,拇指食指掐着法印,双目似闭非闭,侧躺在紫檀木雕就的佛榻上。玉像曲线曼妙柔美,神情栩栩如生,妙相庄严,通体光华流动,看上去犹如真人。
此时天下战乱不定,佛法却大为昌盛,这卧佛单是那块整玉便已经是万金难求,雕工又精致之极,堪称无价之宝。“这,这礼物太贵重了。”凌雅琴也被眼前的稀世奇珍所震惊,仔细看去,她惊讶地发现,这观音的面貌体态,竟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龙朔正在奇怪为何要送一尊佛像来,忽然心生警兆。旁边一道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盯过来,带着火辣辣的欲望,在他身上贪婪地扫视着。“我们以前见过。”
龙朔正要避到后堂,却被元英截住。元英涎着脸道:“那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龙朔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究竟想做什么呢?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想来要胁自己?“你问的事我已经给你打听出来了。”
元英得寸进尺,贴过来,在他耳边说道:“他叫东方庆。”龙朔面无表情,但他的沉默已经证实了元英的猜测没错“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元英暧昧地握住他的手掌,手指在他柔软的掌心轻轻划着“今晚告诉你,好不好?”旁边几道目光射来,似乎在奇怪两人为何贴得这样近,就是两个男子,这样也太亲密了吧。
“你为什么扮作男装呢?”想到她肉体的滋味,元英不禁色迷心窍,一手抚住她的腰肢,小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吗?静”龙朔不等他叫出自己另一个身份,翻手从席上抄起一双筷子,闪电般刺穿了他的喉咙。
元英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只雪白的小手,喉头格格一阵轻响,吐出一串血沫。他的一只手还僵在龙朔腰后,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都惊呆了,片刻后,元英的同门才跳起来。
华老英雄眼见徒弟横死,不由急怒攻心,大吼一声,拔刀朝龙朔手上砍去。龙朔不闪不避,对那柄长刀视若无睹,俊脸象是受了莫大的羞辱般,时红时白。
“住手!”随着一声娇吒响起,一条淡黄的身影飞掠而来,抬掌拍在了刀背上。华老英雄只觉手上一轻,长刀呯的断为数截,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柄,顿时脸色大变。
他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负,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震碎成名兵刃,这究竟是何方高人。他惊疑不定地抬起眼来,只见一个美好的背影挡在身前,却是琴声花影凌雅琴。
华老英雄握住酸麻的手腕,暗道:久闻琴剑双侠武功卓绝,没想到竟是这般了得。“朔儿!”凌雅琴扳住龙朔的肩头,惶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说话啊。”一条血线从皓腕上淌下,那是断落的刀头掉在手上,划破了皮肤。
龙朔脸色雪白,手一松,扔开那具尸体,身影一闪,已掠出大厅。他露了这手轻功,众人又是一阵骇异,看不出这个女孩似的少年身法竟如此快捷,九华门下果然不凡。
凌雅琴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周子江却面沉如水,自己的弟子在寿宴之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行凶杀人朔儿,你难道疯了?“师哥,他已经在门外跪了三天。”
“让他滚!我没有这样的徒弟!”周子江余怒未消,乒的一声,将茶杯掼得粉碎。凌雅琴眼睛红红的,夫妻俩就这一个弟子,对他爱逾性命,为了将他逐出门墙的事,早不知流过多少眼泪。
“师哥!”等丈夫怒气渐平,凌雅琴柔声道:“朔儿杀人固然不是,可那元英竟然”凌雅琴说着流下泪来,当时的情景如何龙朔虽然不说。但周围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元英拦着他说话,一边说一边还动手动脚
“师哥,你知道朔儿的身子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那样看他,为这朔儿连剑试都不比元英刚见着朔儿,眼神就那个样子,后来又”凌雅琴流泪道:“朔儿一向温和有礼,若不是那元英太过分了,他怎么会”
“你还替那孽种说话!”周子江重重一拍桌子。凌雅琴心如刀绞,伏案痛哭起来,良久,周子江长叹一声“无论如何,元英也罪不至死。朔儿内功日强,却这么沉不住气。人命关天,我不让他以命抵命已经是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