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健的火锅店终于开业了,这小子居然起了个脂粉气十足的名字:曼曼火锅店。听起来似乎不像个火锅店,都是像个洗头房之类的风尘场所。王禹和他提起后,这小子居然得意的说:“什么叫另类,这就是,名字的目的无非是让别人记住它,给人的印象越深刻越好,再说这是以我们家小曼的芳名命名的,有何不可?”王禹不禁摇头,对姚健歪理邪说,他向来是甘拜下风的。
晚上从姚健的店里回来,虽然头脑有些迷糊,但是他还是想着席间姚健向他说的一件事:本地有个规模小一点的医院,想请个专家做手术,王禹虽然职称不够,但是业务水平是绰绰有余的,姚健就想让他过去,毕竟收入还是十分可观的。王禹知道这就是俗称的“走穴”了,虽然这在医疗系统挺普遍的,但是王禹没想到让自己碰到。本来这种“走穴”是不允许的,但是为了医疗资源共享,卫生系统还是允许跨医院请专家的,这就给了医生打擦边球的机会,因为所谓专家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界定。往往这个医院的一个主治医生到另一个医院坐诊就成了主任医生,但是病人不知道,往往趋之若鹜。这也许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心理在作怪吧?王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天问问主任再说!
第二天一早,王禹和主任说了这事。没想到主任丝毫没有犹豫,马上说:“去吧,这是个好机会!”王禹一愣道:“主任,我现在才是个医师啊?”主人笑了笑说:“这种事看的是水平,不是职称,人家请你是去干活的,不是去讲学的,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不行。你以为那么多专家都是主任么,哪有那么多主任?”王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主任接着说:“另外走穴有个好处,它提高你的知名度,还可以培养你的心理素质。但是千万记得要注意安全,这不像在自己医院,没有把握的手术千万别做!”王禹点了点头。
有了主任的首肯,王禹就像吃了定心丸,心理踏实了很多,马上给姚健打了电话,这事就算敲定了。想着自己一个小医师到了别的医院居然成了专家,王禹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
晚上回到家,秦宜柔告诉王禹今天去过公安局了,打她的那两个人已经抓到了,而且已经供认指使者就是庞文慧。王禹看她的神情有些沮丧,有些不解,就问她怎么回事。秦宜柔想了想说:“今天宁兰打过电话,庞文慧由于篡改遗嘱,情节严重,已经被依法剥夺了继承权,也就说什么遗产也得不到了,现在又因为这事被批捕,宁兰问我能不能放她一马,咱们的损失可以由她来赔。”说到这宜柔苦笑一下说,“可是庞文慧对我已经构成了重伤害,我已经无权撤诉了,看来牢狱之灾她是免不了了。”王禹“哼”了一声说:“那种人可怜她干嘛,为了钱丧心病狂,不但置宁兰母子生死与不顾,还雇人打断了你的腿,我看坐牢是轻的!”秦宜柔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是可怜宁兰,本来一家人可以和和睦睦的,现在弄成了这样,孩子唯一的亲姑姑还进了监狱,而且剩下的这大摊子事也确实够难为她的。”王禹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们将宁兰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现在恐怕又将她置于更大的精神压力之下,毕竟运作这么大的公司,对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女子来说,不是一件易事,不过这事别人恐怕帮不上忙,一切都得看她自己了。王禹忽然有些怀疑这事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秦宜柔看王禹脸上阴晴不定,问他怎么回事,王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宜柔笑了笑说:“应该问题不大,找几个懂行的经理就行了,主要看她能不能控制住这些经理,我看问题不大,实在不行,把公司卖了,够她们母子吃几辈子的了!”王禹不禁一笑,看来自己有些替古人担忧了。
终于完成了第一例“走穴”手术,王禹的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走出手术室,王禹不禁苦笑,其实只不过是一例简单的巧克力囊肿摘除术,却搞得自己极度紧张,弄得好像第一次上手术台似的,看来还真是像主任说的,能培养心理素质。术后王禹如约拿到了一千块钱,攥着这一千块钱,王禹心潮起伏,其实这一千块是自己的劳动所得,本来无可厚非,但是王禹却觉得这钱拿着有些烫手,毕竟自己只是个医师却号称专家,应该是欺骗了患者,不过手术很成功,也算对得起患者了,也许这就要用到那句老话了:这就是生活,既然无法反抗,就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院长的承诺终于兑现了一半,虽然科研经费迟迟没有拨下来,但是却终于给王禹送来个新同事。这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楚一鸣,长的眉清目秀的,和王禹一样不是很健谈,甚至还很害羞,那种羞羞答答的样子逗得大家一阵大笑。不过王禹却很满意,至少楚一鸣看起来不像苏猛那么世故,那么圆滑,却是和自己一个类型的人,应该是个业务上的好搭档。
照例晚上要欢迎新同事,由于姚健开了饭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大家自然要去他那里庆祝,把姚健乐的眉开眼笑。首先是主任的开场白,主任平时不苟言笑,今天的开场白却是颇具幽默感:从今天开始,我们科就有两位男性了,以后的阴阳就更加调和了,你们两位不仅是在座所有女性眼中的风景,更是我们业务上的骨干,希望你们不负众望,不要辜负你们男妇科医生的伟大称号!大家一阵哄笑,却都是酒到杯干。王禹也算个老同志了,虽然同样是男性,却遭到了冷落,楚一鸣自然成了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大家频频向楚一鸣举杯,别看楚一鸣文质彬彬,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很好的诠释了人不可貌相的古语,酒到杯干,绝不含糊。姚健忙完了,也坐到桌上陪王禹喝酒。突然姚健用手一捅王禹,示意他看对面,王禹一抬头,心里不禁一惊,曹倩正在醉眼迷离,满面含春的看着楚一鸣,甚至比那时看王禹的眼神更加渴望。王禹不禁暗骂,这个娘们怎么这么喜欢吃我边草啊,更何况她现在是怨妇久旷,不知道楚一鸣能不能逃出她的魔掌?看来有必要和楚一鸣谈谈这事,人家楚一鸣也许还是处男呢,哪能让她这个少妇糟蹋了?看来自己和院长要求要个男同事,倒是遂了她的愿了!那天晚上大家喝到很晚,连王禹都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