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惠卿倒是没有注意到晏锦的神色,反而是她脸上的笑意一直不退。
她长的太过于稚嫩,所以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纯善。
“娘说,南方送来的青梅做青梅糕最好吃。”晏惠卿将食盒里的点心都拿了出来,又转身对晏锦继续道,“不过爹不喜欢吃酸的,所以娘便用蜜蜂腌过,一点也尝不出酸的味道。长姐你可以先尝尝这道,我爹和我都蛮喜欢的。”
晏惠卿说完,还特意将装了青梅糕的碟子,往前推了推。
晏锦瞧着桌上的点心,试着问,“这些,都是三婶做的吗?”
“嗯。”晏惠卿双手合在一起,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我娘做的点心,比祖母小厨房里那几位嬷嬷做的更好吃。”
晏锦点了点头,拿起一块青梅糕便放入嘴里。
如晏惠卿所言,这青梅糕根本尝不到一丝酸的味道,但是也不会觉得甜的发腻,味道极好。
晏锦忍不住又拧了一块放在嘴里,入口即化的青梅糕,让她觉得心情似乎的好起来了。
她本以为纪妈妈做的青梅糕就已经很美味了,但是尝了三婶做的青梅糕后,晏锦觉得纪妈妈的手艺,在三婶的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好吃吗?”晏惠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晏锦,似乎还有些紧张。
晏锦含笑道,“三婶做的青梅糕,味道很好。只是,现在哪里来的青梅?我以为这个季节都没有青梅呢。”
晏惠卿站稳了身子,将装着点心的青花碟子往晏锦面前又推了推。“长姐不知吗?在北同路有一家铺子,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卖从南方运来的青梅,前段日子据说还有酸橘呢。这家掌柜的以前是南方人,所以,想将家乡的东西运到京城来卖。”
说到这里。晏惠卿瞧了瞧周围,走上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娘买了好多青梅,还酿了青梅酒呢。不过……她不许我喝。”
说完晏惠卿撇了撇嘴,似乎很不高兴。
晏锦听了,却是笑着问。“你不怕酸吗?”
“我又不是我爹,一点酸的东西都碰不得。”晏惠卿说着,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爹若是做错了事,我娘便给我爹喝青梅酒……然后我爹就苦着脸。将那些略带酸味的酒喝下去了。”
晏惠卿一边说着,一边还给晏锦模仿她父亲喝青梅酒的样子。一脸胆怯,却又要装作一本正经……明明一点酸东西都碰不得,为了哄妻子高兴,还是要咬着牙笑着喝下去。
晏惠卿学的有模有样,晏锦瞧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三叔也有这样的事情。
晏锦一直都以为三叔晏季景,是个博学多才又文质彬彬的长辈。就连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轻易训斥人。
这样的人,倒是一个温润君子。却不想还有怕酸的一面。
晏季景太出色,长的又是晏家几位爷里最清雅俊朗的。曾有人说,晏季景站在什么地方,那个地方便会变成风景,倒是极配晏季景这个名字。
尤其是晏季景的性子还温和,甚少会与人发生争执。所以晏老太太一直都觉得晏季景娶了舒氏。是晏季景不小心瞎了眼。舒氏那样的女子,完全配不上晏季景。
与其说舒氏配不上晏季景。倒不如说是舒家的地位太低。
为此,晏季景还差点和晏老太太发生了争执。似乎在晏季景的心中。只有舒氏才是最适合他的女子。
晏季景和舒氏成亲多年,倒是一直很维护舒氏。
京城里不少人,都说晏家三爷不止是个好夫君,更是一个好父亲。
若一定要说完美,晏季景便是众人眼里,最完美的哪一个。
只是……
晏锦看着桌上的青梅糕,多少有些不安。
为何,这个时候晏惠卿也会送来这么一碟青梅糕,真的是巧合吗?
“长姐?”晏惠卿见晏锦不说话,一脸疑惑的看着晏锦,“怎么了?”
晏锦看了晏惠卿一眼,微笑着说,“我也想去买一些青梅,只是不知在哪里买!”
晏惠卿闻言便无奈地说,“长姐,秦掌柜在京城做了多年生意,卖的东西也很便宜。唔,也是……你很少出门,肯定不知道秦掌柜的铺面。您进了北同路一直走,第六间铺子便秦掌柜的铺子了……而且,秦掌柜哪里的蜂蜜也特别的甜,我娘偶尔也会带我去。”
晏惠卿说的熟门熟路,似乎经常去那个铺里买东西。
深宅里的小姐,除了重大的节日,很少会出去走动。在世人的眼里,只有养在闺阁里的娇娇女,才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若是出门多了,便会被他人认为是太过于放浪了。
晏惠卿同舒氏出去,怕也是在马车内,并未下马车走动。
所以那个铺面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晏惠卿也并不是全部知晓。
晏锦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知道从晏惠卿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两个人一起用了点心,又聊了一会,晏惠卿才提出要同晏锦一起练字。
晏锦写得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晏惠卿很是羡慕。
晏锦想了想,才道,“四妹也喜欢小楷?”
“嗯……”晏惠卿斟酌了一会,才点头,“长姐你的字写的很好,我想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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