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来在军前。
陆小安听罢军士来由,正蹙眉沉思间,探前斥候来报说,前方往和尚原小路上金军并未封锁路口。
而是略略停顿后反着往和尚原去了,陆小安心更犹疑,正欲遣人再探,一名探后斥候疾奔而来,大声道:“陆队正,后路有大队人马追来,林木掩映,不知人数多少!”
陆小安闻报,忙令众军抢了有利地势,在林中设伏以待。追兵多叛军,贪功冒进,甫一接触便溃了一阵。虽是如此,却仍徘徊不退,只于金人监军之下轮流攻打,且时有增兵。
陆小安一面凭箭手守住密林,一面广撒斥候侦测退路。守了一日,斥候俱回,皆报曰“南向和尚原之路金军稠密,难以去得。北向之途却是于路清靖”
陆小安见箭矢将尽,追兵日多,遂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出小路北行,往凤翔去投杨从义。令既出,众军皆行,陆小安自带了一队兵马断后。山间本无路,敌我双方只靠着林木间的缝隙争斗穿行。
陆小安所部乃是西军精锐,而追兵中叛军无战心、金人不擅山路亦不肯前,故此双方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陆小安见久无追兵身影,正欲下令去赶早已退去的前军,忽林木中有两人飞身而来,大叫道:“贼子休走,还我师妹命来!”“金狗休走,给爷爷纳命来!”
陆大安向天狂吼一声,一刀将面前金兵劈倒,身旁众军闻声亦皆随之大叫,猛虎出柙般向前冲突。
攻砦金军只顾着举盾防弩箭,却不想一向只以弩箭防御的小小山砦竟敢启门杀出,淬不及防之下节节败退。陆大安率收编叛军,借地势狂掠而下,直逼至金军营前不远。闻砦中鸣金,方耀武扬威而回。
金军来时,正值东路军搜山检海,抽调了许多西路主力。更兼恃孟门相助,并未曾料想此路有守御,将余下百战之士放在了和尚原下,故营中军士多非能战之人。乌鲁顿军于山中已有月余,不但攻砦事未得存进,反而死伤逾千,军心疲敝。
此刻立在中军观瞧,见军马败状,登时脸色铁青。正欲遣军再战,忽闻营右一阵纷乱。放眼远望,只见帐幕火起、军乱马嘶,一小队白衣砦丁正往密林中撤去。
金兵慌乱救火,无暇顾及,偶有追袭金兵,皆被砦丁弓箭射死。乌鲁大怒,吩咐左军救火,自带了亲兵上斜坡攻砦,却被砦左峰顶箭雨滚木阻回。
王锦在砦墙之上极目远眺,见乌鲁肩上中了一箭,却不肯医治,反把医者一顿鞭笞。遂哈哈一笑,挑大指对折翎道:“折将军妙计,每令章兴率砦丁垂绳以出、闻金而进,骚扰敌营。
这几日那乌鲁显已烦躁,又加金人攻势日衰,恐是无能为了!前些日阵前收纳的军兵,不想经将军调教后竟有如此战力!想想那日我阻将军收叛之事,真是糊涂!”
折翎摇手,望王锦诚挚道:“那日是我怒令智昏,只是侥幸成功罢了,王兄所言,乃是万全之思。以后还请王兄切莫难言,我亦当时时听取。”
言罢,对着王锦施了一礼,转望墙下正回砦军兵道:“此皆是我西军勇士,只是受领军人之累而成叛。非折翎调教,乃胸中家国气使然!”王锦感佩,还礼不迭。
一旁高诵忽指墙外道:“将军快看!怎地金兵好似要拔营了!”折王二人随指看去,见金营中有军列队于前,严阵以待。余众除一部于砦右灭火后就地警戒外,皆拔营缓缓而退,乌鲁在中军正在与一人争吵,暴跳如雷。折翎一怔,王锦却已欢呼起来。
砦众闻王锦呼声,见金军退去,皆欣喜不已,举兵刃高呼,喜极至有泣下者。赵破自左峰匆匆而来,笑容满面道:“折将军,金人退了!”折翎心下虽疑,却不愿搅了众人欢喜,遂颔首道:“正是!
但我等亦不可大意,以防金人有诈。还请赵兄遣一得用之人,与晏虎高诵一道坠着金人队尾探查一番。”
赵破应诺,喜滋滋的与晏虎高诵一道去了,折翎转对王锦道:“请王兄同与我去寻魏庆,将他监视之人一一过审,娜娜许是就在那些人当中!”
待王锦点头,又对身边郝挚陈丹命道:“你二人巡砦!若是我与王堂主审问无果,那娜娜行踪便着落在你二人身上。
此女毒辣,若不趁金兵退时除去,恐她再为害腹心!”顿了顿又嘱道:“你二人各带一队人同去,切莫落单,小心自身!”
郝挚陈丹抱拳尊令,各领了一队人分头而去。郝挚带人在中坪寻了一遭,未见有异,兜兜转转间到了折翎巧云居所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