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用。”刘玉眉倒是很羡慕罗凯鉴,虽然她们从没见过面“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如果真是如此,当初我们也不私奔了。”
她和周旭康并没有得到双方家长的祝福,是夫妻俩出外打拼多年之后,加上孩子的出世,才逐渐获得家里的谅解。这种分离的愁苦,他们应当感同身受。
“可是”周旭康为之语塞,但胸口就是不舒坦。“我不想看他这样。”
突然,阎子厚放在桌子的手机响了起来,刘玉眉不假思索地拿起接听。“喂?”
对方顿了下,才匆匆地开了口,是个女人的声音。“请问阎子厚在吗?”
“子厚啊,他正在洗澡,你哪位?”那个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知怎的,刘玉眉直觉认为那就是令阎子厚伤神的小青梅。
“没、没关系,我再找他好了,谢谢。”然后,便挂了电话。
“谁啊?”周旭康睨着妻子问道。
刘玉眉轻浅地笑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子厚根本没搞懂人家女孩子的情意呢!”
“怎么样?”见罗凯鉴讲没两句就挂上了电话,罗凯倩反而是那个急呼呼的人。
罗凯鉴的手紧紧压在话筒上,她深吸两口气,泛红的眼才转向罗凯倩。“姐,你骗我。”
“我骗你?”罗凯倩愣住了,她莫名地反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猴子喜欢我,可是他才离开不到一个礼拜,他就有别的女人了!”就因为听信姐姐的话,她才会提起勇气去拨这支迟迟没敢拨的手机号码;因为总觉得自己伤了他,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勇气打电话。
“你骗鬼啊!”罗凯倩嗤笑一声,用指尖戳戳她的额。“别人我是不知道,那傻小子就偏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的眼越来越红,连鼻子都泛酸了。“刚才是个女人接的,她还说猴子正在洗澡如果那个女人跟他没关系,怎么会替他接电话?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八点档肥皂剧的翻版嘛!”她的脑子里甚至主动浮现画面,不堪入目的画面。
“你猪头啊?谁规定接他电话的女人,就一定跟他有‘那种’关系?”罗凯倩没好气地插着腰轻吐口气。
自从怀孕以后,肺活量就大不如前,没办法多个人在肚子里呼吸嘛。
“还有啊,你哭什么哭?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人家的吗?他有其他女人你哭个屁啊?”连自己的心都摸不清的大蠢蛋。
“我?”她哭了吗?愣愣地伸手抚触脸颊,才发觉脸上的一片湿意。“我我不想哭啊”怎么就莫名其妙流泪了?
“是啊,你想哭,眼睛会自己冒出水来?”戳戳她的心窝,罗凯倩忙找了张椅子坐下。“子厚也老大不小了,有女朋友也不是怪事,只不好一个女人帮他接电话,你就受不了了,还敢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他?”
“我”她喜欢他?喜欢猴子?到底是什么时候了生的事?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有吗?”
“没有吗?”爱情真会教人犯傻,连内敛如子厚不也一样?两个人皆蒙着眼睛摸索,真会触碰到对方的心意才怪!“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你的心不刺刺的、痛痛的,还酸酸的?这不是喜欢是什么?根本就爱死人家了!”
“我爱他?”茫然地想起他的笑、他的怒,还有对她那难以言喻的体贴竟毫无困难地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她不由得退一大步,眼泪顿时泛滥成灾。
罗凯倩叹了口气,起身为她倒了杯水,再走回原位坐下。
“哭有什么用?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去把他找回来啊!”可惜身边没手帕,又懒得走到浴室拿毛巾,总不能把身上的的孕妇装借给小妹擦脸吧?
罗凯鉴一迳儿哭,一边哭还一边摇头。“不要是他、自己要走的”
“你都要他忘了你们之间的事,他不走还赖着让你嫌吗?”想想又让她想到一个关键点。“那个王志骏呢?你真的对他没意思?”
“他对我很好。”吸吸鼻子,小脸红成一片。“我真的不晓得他对有意思,我只把他当哥哥”
“你不知道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吗?”罗凯倩真受不了她粗神经。“要不是那个人对你的企图太明显,子厚也不会没道理乱吃飞醋。”“他不高兴,可以讲啊。”一提起他,罗凯鉴又哭了“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谁知道嘛!”
“就你一个人不知道。”罗凯倩闷声说了句。
“什、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用那双红红的眼的瞅着罗凯倩。
“没什么。”瞧她哭得如此伤心,罗凯倩也不好再多说些责备的话。“你之前不是还去打工吗?那个工作呢?”
“辞掉了。”抹抹鼻子,双手沾满水水糊糊、分不清是泪还是鼻涕的水液。
“店呢?还要不要开?”本来还心喜以后有免费的火锅可以吃的,没想到美梦作没几个月就破灭了。
小手胡乱地抹着牛仔裤,罗凯鉴低垂着脸欲言又止。
“不想了?”约略猜到她的心意,罗凯倩淡淡地踩了下她的痛处。
“想啊。”怎么会不想?如果真不想,她干么那么辛苦去打工,然后学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
“想就去做啊!”再踩一下她的痛点,罗凯倩感觉好爽“还是没有他,你一个人做不到?”
罗凯鉴还是摇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罗凯倩起身摸摸她的头,也不太舍得她这么一直哭下去。“我想办法帮你弄到他的落脚处,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认真的在纸上画了好几种不同的字形,为的是火锅店的招牌。千篇一律,草稿上只有相同的七个字大西瓜的火锅店。
停下笔,阎子厚拿起之前画好的字看了又看,最后,他放下草稿,深深叹了口气。
店里的设计,已经让设计师画好,材料大多运至屋后的空地,再过两天,工人们就要进场装潢了,或许是风声走漏,甚至有些火锅相关食材的食品公司已经前来探底,询问是否有需要他们公司的产品之类,看来完工之日相去不远。
等到这里完工之后,再想办法把整间店交给她,然后,他又得找地方流浪了。
再看了眼凌乱的草稿,他的心情一如纸上紊乱的线条,缠缠绕绕,杂乱得找不到字头。
终究是放不下吧?
或许周旭康说得没错,他是没葯救了,这种相思病,比癌症、爱滋病还难救。
你把那天晚上的事忘了好不好?思及她当时慌乱的神情,他的心如同被塞进绞肉机里绞烂般疼痛。
他相信,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那么冲动,相反的,她会理智地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任何可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好讽刺,他是这么爱她,舍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虽然时常跟她斗上两句,也从不曾真心伤害过她,他不曾后悔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即使那件事令她深恶痛绝。
那个晚上,她是如此柔顺,如此艳丽,美得几乎令他睁不开眼,想忘都忘不掉。
以两人之间从小到大交恶的情形,他还能要求更多吗?不能,能得到她的一夜美丽,他该心满意足了。
好在王志骏那家伙对她还不错,高薪的白领阶级,长得也还算称头,配她,勉勉强强算及格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左胸膛像被挖空一个大洞,让他感到莫名的空虚。
“啾啾啾啾”刺耳的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甩甩头撑起身子,没多细想便跑去开门。
“谁?”偶尔设计师会来与他讨论装潢设计,偶尔旭康和大嫂会来串门子,偶尔也会有食品公司来推销,甚至还有推销报纸的,所以他无法预料门外来人是谁。
“是我。”明亮的大眼有丝浮肿,噙在红唇边的是不太自然的浅笑。
出乎意料,站在门口的竟是一抹清丽的身影,那个令他朝思暮想、撕肝扯肺的倩影,他整个人僵在门前不敢或动,担心自己眼前的幻影会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