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爹地对不起你们。”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着急才会凶我,没关系,我不会生气。”
“莫莫对不起”千言万语积到喉间,出口的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爹地,你不要哭,我们难过,妈咪看了会更伤心,我们要很勇敢,假装没事,笑眯眯走进去,说:‘妈咪,你把我们吓坏了,这次你要乖一点,听医生的话,努力吃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莫莫的话扯碎莫鲁斯的心,儿子的早视卩忧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啊!
“我们进去看妈咪。”抱起儿子,吞下悲恸,莫莫提醒他,现在他无权难过,要做的事很多,他要一件一件厘清。
打开门,雍慈侧身让莫鲁斯父子进入,瞪着眼前高大的巨人,上下打量,她狐疑问:“你不进去吗?”
“现在是亲人时间,谢绝朋友占用。”沙特低哑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酷。
“好啊!随你。”关上门,一个露齿微笑,她转身往外,下班啰!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第一次邀约女孩子,他的男性荷尔蒙作用启动比正常人慢五拍。
猛地回头,雍慈看看自己前后左右,再回头望向外国酷哥。“刚刚你跟我说话?”
“没错,肯赏光吗?”
一个笑猛地绽放,把她的心揪紧一下,不会吧!她不会得到猛爆性心脏病?这种史无前例的疾病会让她躺上手术台成为白老鼠。
“我要上班。”她胡扯。
“你背了包包,不是要准备下班?”他的观察敏锐。“你怕我?”
怕?笑话!喝就喝,反正她也打算生个像莫莫那么帅的混血儿宝宝。
“不是怕,是因为因为我不喝任何有咖啡因的东西,那会伤身败肾”对厚!这个男人的肾还健全吧?能负担生产混血儿的重责大任吗?
女女女
她今天睡得更迟了,每天每天,她的颜色褪去一些些,浓浓的紫变浅了,淡淡的紫在他心间飘浮,他记起为什么自己偏爱紫色。
送给她一百枚硬币同时,他转身交代沙特,要他让家中仆人将他房间里的东西全换成紫色,他要建造一个紫色宫殿,收藏他紫色的angel。
握住她的手,他细细咀嚼她钟爱的歌曲。
“以悠,你怨我导了这场戏,让你在孤独角色里自言自语?所以,再见面,你故意不揭穿谜题,你演戏,你把心碎留给自己,你只要我好好看戏,连一个角色都不肯分给我?我有没有权利怨你,怨你把往事留给我独自品尝?”
昨天醒来,她说,能再睁眼,真好。
一个好字,逼出他的眼泪,自脱离童稚时期,他不曾落泪,可是他的紫色angel竟是一而再、再而三让他伤感,谁说angel都是善良纯真?
“莫鲁斯”睁眼,浅浅的笑扫过满屋子紫色花束,有些她认得,有些她叫不出名字,但是她晓得,满屋子的紫都是他的用心。
“醒了?”他扶起她。
“我睡过头了?”以悠问。
“没有。”摇头,他把她的手送到唇边,湿湿的唇勾起心怜。
“我很抱歉。”抚过他未刮的胡髭,刺刺的,一点一点都是他的伤感。
“你应该抱歉,你有机会告诉我一切,至少我会有两个月时间”
“又如何?总会走到这一步”
“这-步怎样?这一步很艰难吗?我不怕,你也不准害怕,只要我们都够勇敢,跨过去了,就是否极泰来。”他抢下她的话。
“这两个月,证实一件事,不管世界将我们如何分隔,不论光阴洪流将我们如何冲散,只要在哪一点、哪一个空间,再碰面,我们仍旧会爱上对方。”
“对!因为我们是一体,缺了哪块都不会完整,我爱你,不管记不记得你,我爱你,不管时间造成多少距离,我爱你,就是爱你。”他说话的样子像个大男孩,天真而?怠?br>
“你这样子,和工作时相差好多。”她的手包在他的手掌中,暖暖的,仿佛他掌握了她的生命和未来。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表现出自我,你舍得我挂起面具,永远不快乐?”
“是舍不得啊”可是她的“舍不得”能发挥多少作用?
“那么,请你好起来。”他知道,他的要求超出她的能力,可是除了对她,他还能向谁要求?
“问你一个问题。”以悠转移话题。
“你说。”抚开让他心动的黑发,但愿他能取下她肩背上的羽翼,教她不能擅自离去。
“那年你凭空消失,是因为我想像了我们之间会有家庭、孩子和婚姻?”
“是,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被掌握了,再翻不出自由空气。”
“对你而言,我和你其他女友都一样?”
“不!所有女人来来去去,我不介意也不在乎,但我强烈地不想与你分手,却又害怕关系继续,最后心意妥协,从此我再不是自己。”
“很高兴,我是特别的。”
“你是特别的!姆嬷说,你是我交缠的命运;为了这句话,我赌气在不同女人身上寻求慰藉,我拚了命想忘记你;我成功了,却在心留下空寂。
直到再相见,虽然不认识你,但心中的空虚被填平,我执意加人你的生活,弭平不快乐的情绪,不管你是不是我多年前相识的紫色angel,我要你,再不要孤独。”
“你的话满足了我的虚荣。”
“不只是虚荣,以后我会满足你更多更多的东西,首先,我们要举办一个轰动国际的世纪婚礼,让全世界都认识我美丽的小新娘,还有,我要向我的国民介绍我们的小王子”他藉着计画未来,欺骗自己他们的故事将会继续。
以悠看他,浅浅的笑带起心疼,若说八年前的分离他伤了她,那么八年后的相聚,他却是伤了自己。
为什么,爱情中悲离多过欢合?她不解不懂,如果平顺爱情不会浓烈,那么,她愿意只求得平淡幸福。
望着窗外,夏天了,是她最爱的夏天呵那年的夏天,许愿池、阿拉丁,她快乐得像个童话公主
女女女
早上,医生为她插上管线,她的心脏衰弱得不能应付太多工作。
偶尔,它会停止跳动,让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将她抢救回来。
偶尔,一个不仔细,笑僵在她脸上,她昏睡过去,任他怎么呼喊都唤不回;他站在高崖顶端,随时随地等待粉身碎骨那刻来临。
以悠苍白的脸上挂不住温暖笑容,莫鲁斯知道她正一分-分死去。越接近临界点,获得生存希望的机会越渺茫。
恐惧在他心中笼罩,挥不开、敲不掉,强烈的无能为力,让全能王子在现实世界吃鳖。
氧气罩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胡子好长了呢!哀摩他憔悴脸庞,她摇头轻喟。
“不要虐待自己。”她说得气虚。
轻轻亲吻她的手,莫鲁斯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失去她?
门打开,笑得太矫情的雅斯丽亚动作夸张,提着一个纸袋进门。
“以悠,我买紫色礼服,给你看,美不美?”从袋中掏出丝滑衣服,她在她身前比划。“不错看起来,我再挑一双高跟鞋紫色,等你出院穿它。”她的国语文法没太大进步,但说话速度流利多了。
“我要玻璃鞋,我要穿它嫁给王子”她强撑着把话说完整。
心电图上的曲线让莫鲁斯心惊胆颤,扶着她的赢弱身子,他的信心再度瓦解。
“玻璃鞋,噢,仙蒂瑞拉的玻璃鞋吗?我懂!”雅斯丽亚忙点头。
“谢谢”以悠气喘得太急,莫鲁斯抱住她,他的心跳和她一样急促。
“不要急,有话慢慢说,雅斯丽亚会耐心听你说完。”莫鲁斯的浓眉皱出一条线。
“对,你不用讲其实,你说什么话想我听,我知道,我说,你点头,如果我的话对了。”雅斯丽亚走到她面前,脸有哀戚,这个美丽的东方女生好倒楣,爱人走了,她想念;爱人来了,她不能留。“你想我照顾莫莫,像第一个妈咪。”
以悠点点头,感激她的体贴。心电图上的曲线让莫鲁斯的紧张松弛。
“不当坏后母,我保证,我嫁给莫鲁斯的话。”
她再点头,这回代表感激。
“你要我照顾莫鲁斯?不要他哭,逗他开心?”
她又点头,更多的感谢在脸上现形。
“以悠,不要死好不好?你死我也哭,逗他开心,我没办法。”说着,两行泪落下,她从来就不爱哭的,可是以悠就是让她忍不住想落泪,她好可怜哦!
“如果你是来加重病人的病情的,你可以请回了。”雍慈和沙特带着莫莫进门。
“我没有故意,iamsorry。”转身,她抱住小小的莫莫儿子。
“二妈咪,别哭,我妈咪会好起来的,今天沙特叔叔上网去求人家帮忙了,一定很快就有好消息。”
他是不被准许流泪的,爷爷告诉过他,莫莫是大男人,要照顾妈咪,不能让妈咪哭泣。
走到以悠面前,他的笑盖过悲伤双眼。
“妈咪,今天有没有努力啊?你要加加油,我们就快要找到心脏了。”牵起妈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有好多话要对妈咪说呢。
“今天期末考,我考第一名哦!老师说明天我要上司令台领奖状和奖品,我请沙特叔叔帮我照相,照片洗好以后给你看,好不好?”
“还有,二妈咪说爹地是我真正的爹地,好奇怪,你怎不早-点告诉我呢?
不过,偷偷告诉你哦,我早就知道爹地是我的真爹地,你看我们长得多像啊!连周老师第一眼看到爹地就猜出来了呢。
对了,老师说明天要开班亲会,每个家长都要准备一道菜,我想这次妈咪你又累了吗?怎不听我说话?”
莫莫一问话,雍慈马上冲到病床前。
“快叫医生来,她的心跳又停止了。”她快手快脚,准备急救。
“妈咪,你只是累了对不对?睡一觉你就会醒来是不是?没关系,我会在这里陪你,你一点都不要害怕”
贴住脸颊的手,莫莫舍不得放下,手还是温热的呀!明天,妈咪一定又会摸摸他的头说:“乖莫莫,我们一起来合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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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醒来,她的意识有三十四分钟清楚,下一次,会更短吗?他没把握。
皱巴巴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超过两公分的胡子在他颊边制造纷乱,他再不是那个洛尔法维斯的优雅王子。
昨天,父王母后来台湾,他们认了莫莫,也走到病床边,告诉以悠,说她是莫鲁斯永远的王妃,以悠笑着说,很高兴,她的爱情终于见到光明。
“莫鲁斯”又是笑,每次醒来,她总不忘记对他鼓励一笑。
“我在这里。”他递来一束紫玫瑰,香气加入她的气息。
“我想玻璃棺木装我”
“要当白雪公主?没问题,我去找来一群小矮人,可是别忘记,当我亲吻你时,魔咒解除,你要马上清醒。”
她笑了,不答不允。
“我会送你一道彩虹、一串银河、一个我的标记。”
“我只要一颗人鱼眼泪”
“我不要你当人鱼公主,不要我们的爱情是悲惨结局。”
“我高兴我们有曾经高兴我在你心底”角色互换,当年他们坚持着自己对爱情的看法,而今,不同的坚持,发生在他们的爱情中央。
“你不能对我残忍,angel绝不会要人为她心碎。”
“别、心碎好好过下去你有莫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要说几百声对不起,你才会原谅我把莫莫单独抛给你?要几千声对不起,你才愿意和我携手走下去?那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愿意和你携手”用尽努力,她又跌入昏暗里。
“医生,救人!医生”再一次,他的心又被猛力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