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老板理所当然地给予郝耀欣以相应的报酬。也是因为他那与众不同的相貌和壮硕的体魄,众多感情丰富的、喜欢猎奇的、热衷于寻觅野味的风骚女子对其趋之若驽,尤如苍蝇逐臭般地聚拢在郝耀欣的身前身后,嗡嗡乱叫地打情骂俏。
然后便是疯狂地做ài,这使二毛子郝耀欣获益匪浅,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一件双方受益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郝耀欣女人玩过不少,最终还是孑然一身,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啦,却没有一个固定的伴侣,更没有子女后代。
放荡不羁的郝耀欣也不想拥有温馨的家庭,享受天伦之乐,他更喜欢这种流浪汉般的、飘忽不定的生活。
我一天一天地长大成人,生长在这个大染缸的氛围里自然而然地受到大酱缸的薰染而自然而然叼起了烟卷,自然而然地端起了酒杯,自然而然地摸起了扑克牌,自然而然地与二毛子郝耀欣这样的人厮混到一起,从此,也就自然而然地嫖起了女人。
我与郝耀欣在牌桌上接触时,并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他的精力、他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花花绿绿的扑克牌上,对身边的任何事情都是熟视无睹,视而不见。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手中的扑克牌,无论谁叫牌他都意无反顾地一路直跟到底,最终开牌时,他的底牌总是小得可怜,小得不能再小、小得令人发笑。
“我说哥们啊,就你这破牌还死跟没完呢?你可真猛啊!”望着郝耀欣摊开来的、根本不值一提的牌面,赌友们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对于赌友们的真诚规劝,郝耀欣根本置之不理,仍然我行我素地狂跟不止,结果,大把大把的钞票尤如洪水泛滥般地源源不断地流进赌友们的口袋里,而自己却屡屡变成一个无比难堪的狗阑子,青皮啦!
[注:青皮乃东北土语,意谓分文皆无]“哥们,你是真猛啊!”赌友们一边往口袋里塞填着从郝耀欣手里赢过来的钞票一边竖起大姆指冷嘲热讽地说道:“猛,猛,真是个猛士啊,厉害,是个战士!”
从此,二毛子又自然而然地改换了自己的外号老猛,这个名字比较响亮,他自己也比较喜欢,尽管每赌必输,并且总是输得一败涂地,可是他仍然乐此不疲,玩得十分投入。
终局时,输得身无分文的他便哭丧着脸乞求赢家请他喝酒吃饭。“好哇,走呢,哥们,告诉我,你想吃什么!”赢家一面欢天喜地的数着手中的钞票一面慷慨地承诺道。
唉,可怜的、置迷不悟的老猛大哥啊,有输掉的那些厚厚的大钞票,你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哇?
我们钻进一家洗浴中心,洗一会、搓一会、然后再放开肚皮大喝一通,一面喝着啤酒一面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地神侃胡擂。我最喜欢干杯,同时嗓门也最大,在我粗声大气地吼叫声中。
终于引来了老猛对我关注的目光:“哎,这位老弟是谁啊,家住哪里!”我转过头来手里仍然端着满满的一杯啤酒冲着老猛十分友好地回答道:“怎么,大哥,你不认识我吗,我可认识你啊!”“嗯,不太认识,可是看起来挺面熟的!”“大哥,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啦,你天天在树阴底下玩扑克,有一次我的玻璃球不小心溜到你的屁股底下,你拣起来一把扔到垃圾箱上摔出一个大缺口,唉,当时可把我心痛坏啦!
来,大哥,今天咱们就算真正认识啦,跟小弟干一杯吧!”“好,干!”老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嘿嘿,小老弟,你的记性可真好啊,小时候的事还没忘啊。如果你心痛那颗溜溜的话,大哥我明天赔你一百个,啊,不,赔你一塑料袋,让你玩个够,怎么样?哈哈!”我们就这样在酒桌之上正式相识并且从此成为关系极为密切的狐朋狗友。
“小老弟!”老猛凑到我的身旁悄声说道:“你喜欢玩这个吗?”老猛明晃晃地冲我做出一个十分下流的xìng交动作。
“当然,”我也毫不掩饰地回答道。“嘿嘿,”老猛神秘地一笑:“要是喜欢,明天到我家去玩,我那里有许多又年轻又漂亮的小姐,保你满意,等一会喝完酒就到我家去玩,怎么样?”
“行啊,太好啦!”我顿时兴奋起来:“大哥,没想到你是干这行的啊!这个买卖来钱快,我说你怎么花钱如流水呢!”
“哼,老弟,你太小,太嫩,”老猛无比自豪地说道:“这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干的,你在社会上没有几个靠得住的人,黑白两道不弄明白那是绝对干不了的,如果你偷偷摸摸地硬干,我敢拿脑袋打赌,不出三天就得栽跟头,轻则判你几年徒刑,重则脑袋都有搬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