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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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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将脸也埋进水桶里,他开始短暂地思考。他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父亲和失踪多年的兄长。他想起了唐音,想起了唐音和他曾经跳过一支舞,他当时说,唐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向你保证。</p>

    林海觉得呼吸不过来,他继续想着唐音,发现她的面容模糊了,连带着他与她的回忆都变得模糊,就像是被浓雾包围的上海。他知道很快雾就会散去,他很快就会想起唐音与他的一切,那些事情对他而言是记忆犹新,可是他现在根本不甘心只沉寂在回忆里……</p>

    他晕过去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床上,而竹木雅坐在他床边,打量他许久,就像在看一个怪胎。竹木雅说,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自杀是想用洗澡水淹死自己的。</p>

    林海笑了,他想起了唐音,他说,竹木先生误会我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竹木雅听着林海的话,他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掐了下林海的左脸,笑着说,只要你不毁了你这张脸,那你就有可能活下去。</p>

    竹木雅起身离开林海的房间时,他命令川村四郎看紧点林海,他不希望林海又犯愚蠢的错误。</p>

    接下来的日子里,竹木雅开始亲自教林海日文。他说,周木会日文,但是他的日文是蹩脚的。所以林海学的日文必须和周木一样蹩脚。因为竹木雅亲自审问过周木,他听过周木的日语,会说是会说,但他字正腔圆的发音很明显是中国人。</p>

    真正的日本人说话是随意的,语速是快的,停顿不像他那么多。</p>

    但是这一切竹木雅都没有跟林海说,他教他蹩脚的日语,告诉他,你发音很好,他没有说,这个很好的意思是他很像周木。</p>

    林海非常努力的学习日语,也开始注意周围日本人的话,他发现他们说话的方式和他不一样,但他没有声张。他不认为竹木雅是为了鼓励他才说他发音好的人,他那样做恐怕是别有目的。</p>

    林海嘟嘟囔囔的念着a?i?u?e?o?ka?ki?ku……他从基础开始学,也从基础结束。他开始跟樱木居的人用日语对话,直到他被竹木雅警告。</p>

    竹木雅说,我教你日语不是让人跟人四处说的。</p>

    林海不说话,他知道竹木雅的意思,于是他停止了这种行为。</p>

    其实竹木雅对于林海最近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如果林海的日语口音正了,那他可谓是前功尽弃。</p>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身上寄托期望的人,所以他有些时候发现事情往糟糕方向发展的苗头萌芽后,会采取强硬手段将其扼杀。</p>

    竹木雅的唇边的胡子长出来了,围着他的嘴唇也在下巴那里出现,虽然这更显得他优雅成熟,但是他还是打算刮掉,可是林海用日文跟他说,我很喜欢竹木先生的胡子。</p>

    竹木雅就把它留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林海这句话的发音,和周木简直如出一辙。竹木雅给了林海最大限度的信任与纵容,而林海正在完美地利用这些东西。</p>

    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中旬,在那个晴朗的午后,竹木雅送给林海一条卡其色网格围巾。竹木雅说,这是周木戴过的。林海就接了过来,围到了脖子上。之后竹木雅把手搭在林海的肩膀上,他说,今天晚上在余音咖啡馆见玫瑰。</p&g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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