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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领事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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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在雪天会感到腰疼和左腿酸,这让他很烦恼。他记得这两处伤都是拜竹木雅所赐,甚至之前在战场上,他也总是与子弹擦肩而过。林海躺在柔软的象牙白的床上,看向窗外纷扬的雪,这让他想起了战场,在战壕里躲避子弹的时候,天空卷着几朵云,骤雨也因此而来。</p>

    他觉得脚下的地湿了,泥土的壕沟湿了。他就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在地上,如雨点一般密集的子弹在很多人身上开了花。林海太累了,他突然有一瞬间不想回到前线,而是永远的当一个潜伏者。</p>

    终于,在温暖的被窝里他勉强进入了梦乡,睡了还算安稳的一觉。</p>

    他清晨被竹木雅亲自敲门叫醒的,后者为他准备了换洗衣物。他们吃完早饭后,竹木雅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一笔一划地练着毛笔字。他的眼睛注视着宣纸,口中的话却是在对林海说。</p>

    我思来想去,你会被军统的人刺杀,或许是因为你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成了叛徒。</p>

    竹木雅的声音在林海耳畔回响,他操着笔的手动作缓慢地练着字,语调平缓而轻柔。但每一句话都足以让林海将心提到嗓眼儿。他说,林海,你到底叛投了谁呢?</p>

    林海紧张到将呼吸声都竭力掩盖,他僵直了身,说道他是叛投了竹木雅。而后者一晃头将毛笔搁置,视线移到了林海身上。他眼中的情绪林海永远读不懂。竹木雅倾了下头,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来。</p>

    林海,你说话永远都非常有趣。</p>

    今天下午我们就一起去领事馆。川村君,带着林海回他的屋子。跟他说说我们的“老朋友”们的事。</p>

    在那之后川村四郎就将林海带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他将橘和也的资料说得详细,林海就在一旁嗯嗯啊啊知道了,并将竹木雅夸了个天花乱坠。他认为在竹木雅的下属前,自然得说他几句好话。</p>

    当竹木雅腕上的表在这一天第二次转到三点时,他已经跟林海坐在了轿车上。林海还在疑心竹木雅之前的话,但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p>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p>

    在车上,竹木雅对林海说,中国人快过年了,他希望在他们过年那天吃上林海包的饺子。如果他心情好,在那天林海或许还能和周木打上一通电话。</p>

    林海沉默了。现在距离过阴历年还剩九天,而周木走了也有快一个月。林海看了眼身旁的竹木雅,他说他很荣幸能为竹木先生包饺子,也很希望竹木先生能在那天很开心。</p>

    那瞬间林海脑内涌现出了无数个想法,最明亮清晰的五个字就那么挂在他脑海的正中央。那就是——“杀死竹木雅”。</p>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日本领事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车子,跟在竹木雅身后。直到他被后者领进了他的特殊第六分队的办公室。</p>

    那块儿地方宽敞,加上他也只有三个人在。游魂坐在她的新位置上看向窗外,地面上高高的乌桕树树枝上堆满了积雪。游魂在英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树,至少在那里这种树不是随处可见。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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