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差不多吧!蚌头比你高一些,短发,有张俏丽却倔强的脸。”
“果然是她。”童秋人这才放心了,雷哥肯定是想把人家吃了,才会带应有悔来这儿。如此一来,说不一定可以完成应有悔的心愿,让她和雷哥有进一步的发展,这样,她利用应有悔的罪恶感也可以减轻不少。
“你认识她?”陈秘书察言观色的问。
“也许。既然雷哥不会这么快下来,我们不如去喝杯咖啡,我从埔里带回不少名产喔,咱们一起去尝尝,你顺便可以告诉我雷哥最近的情况。”她边说边往外走去。
“好啊!反正我想总裁今天肯定也不会有心办公了。”
“不过,千万别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楼上的秘密了喔!”童秋狡猾的朝陈秘书眨眨眼。
“当然,男人嘛!逢场作戏是平常事,他终究还是得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何不宽容点,让他玩累了,自动回来找你。”陈秘书对于童秋人的作法颇为赞同。
至于童秋人有没有听进去,或者聪慧的心眼里又在打著什么主一息,就只有天知道了。
雷霆等不及专属电梯到来,急忙沿著楼梯往上爬一了两层,正伸手要掏钥匙时,才发现唯一的一副钥匙留在屋子里了。他心慌意乱的按著电钤,几乎想破门而入了。该死!.万一应有悔真的被他饿死了怎么办?
他似乎等了—世纪之久,那扇门才终于开。应有悔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既没饿死,也没有奄奄一息,只是一张如花容颜显得有些憔悴罢了。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老觉得穿著短裤的她,双腿似乎更细了—些,是饿的,还是瘦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被这些莫名的想法逼疯了。
“这么急著按门钤有什么事吗?”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应有悔只觉欣喜若狂,但当她一想到他这几天对她的不闻不问,就让她的热情迅速冷却。
“走。”他抓住她的手腕。该死的,不是幻觉,她的手真的细到彷佛只要他稍一用力,便能轻易的折断。
“去哪?”此刻的她没气力挣脱他的箝制,却并不代表她“生气”的意志不够坚强。
“去吃饭。”他不容她拒绝,硬是将她拉到电梯旁。该死的!瞧她才走几步路就喘成这样,准是饿的。
“现在?”她白了他一眼“下午三点吃什么饭?”
“就是现在。请原谅我的粗心大意,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密码。”
“那又如何?”她蹙起眉。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疼。
“都是我的粗心才会让你这几逃邛肚子,真抱歉。”雷霆依然记得那天她横扫千军的吃相,想必她该有一副好胃口。他不该让气愤冲昏了头,其实,私心里,他倒是为她如此轻待自己的感情而替她觉得不值。
她又白了他好几眼,可是电梯的急速下降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你有完没有?你、电梯和饿肚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不知道电梯的密码,不过,我自粕以走楼梯吧,谁规定下楼一定要搭电梯的?”
这几天为了不折磨自己的双腿,她总是一次采购极大量的食物,再慢慢消耗,直到撑不住为止,没想到他还有点良心!知道她“爬楼梯”的苦处。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大厅,雷霆这才从因她的话而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迳自拉著她走出去,毫不在意身著黑色西装的他与一身t恤短裤的少女走在一起的不谐调模样,及员工们好奇注视的目光。
“你从四十一楼走下来,再走上去?”
“是啊!我若不想被活活饿死,只好这样了。”应有悔没好气的说,想累死她也不该用这种“酷刑”
“我真是服了你。”他带她走进隔壁的一家西餐厅!坐进靠里面的座位“如果你每天都有吃东西,为什么看起来更瘦了?”
应有悔在他炯炯有神的注视下,顿觉手足无措!“我穷啊!身上没带几个钱,虽然饿不死,可想撑著也不容易。”
“你没钱为什么不早说?”他擅自作主,为她点了“特别尺寸”的腓力牛排,以弥补自己的疏失。
“很快就会有了,又不急在这几天。”话是这么说,但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这个月应该轮到老妈汇生活费给她,不过,直到现在钱都还没汇进来,老妈该不会是打定主意不再理她了吧?
雷霆看了她一眼“应家有这么糟吗?你不回去,身上又没有钱,他们竟然对你不闻不问。”
“我对他们而言不是“必须”的。”牛排上桌了,她暗自欣喜著,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这难得的奢侈享受。
雷霆的黑眸变深。她用餐的姿态很高雅,像个上流社会的淑女,只不过,她或许是饿昏了,使得舔拭唇角的动作频繁!瞧着她鲜红欲滴的唇瓣,让他觉得浑身燥热,所有的热流顿时全集中在下半身了。
奇怪,她与秋人同年纪,为何秋人就缺乏她这股性感气息?还是因为他知道她爱他,于是便起了轻薄她的念头,甚至随时准备将她诱拐上床
“为什么这样看我?你不吃吗?”应有悔被他看得心跳加快,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我看着你吃就好。为什么你对应家而言不是“必须”的?“他淡淡的问,藉以分散自己鼓噪的注意力。
“你没听说过吗?应家的老太爷向来重男轻女,倾尽家族所有的力量想要培养一个优秀的男性接班人,至于那些只会赔钱的女孩子,只有等著嫁人的份。在应家,能为应家带来最大利益的人,才有生存的价值。她带著满足的心,一口一口吃著餐后的甜点火焰冰淇淋!像这人间绝味,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尝到。
雷霆不置可否,他知道上流社会多的是这么想的人“那你呢?”有个能干的母亲!或许可以痹篇这种不幸吧!
“我?”她指指自己,耸耸肩道:“我的未来早已被安排好了,是某位立委的长子,姓什么我早忘了,反正太爷说了算。再过三年,当我满二十岁的时候,就只能包袱款款准备嫁人去也!”
雷霆看着她,发觉她似乎有些自艾自怜,他想安慰她,怛即将出口的话又被他给硬逼了回去。他不断的提醒自己,她的未来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她心满一息足的笑了,却又突然毫不避讳的开口道:“你放心,既然我爱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变,即使嫁为人妇也一样。”
“我告诫过你了。”他马上拉下脸来。
应有悔依然是笑咪咪的“我没有忘记你说过的话。不过,就算你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也无所谓,因为你爱不爱我,并不是我能左右的,只要我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爱你就行了。”
“即使你将来会嫁给别人?”他哼了一声。
一股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突然涌上心头!虽然他明知自己爱的是秋人,但当听到她信誓旦旦的说她爱他时,却又不希望她嫁给别的男人,更是矛盾啊!
应有悔浅浅的笑了“反正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根本没有幸福可言,而且,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她顿了顿,突然转移了话题“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秋人应该快回来了。”
“第六天真快。”雷霆低喃,厘不清自己心头那团紊乱是怎么回事。
“我明天就搬出顶楼。”她下定决心,要趁自己还没陷得更深时,斩断所有的情丝;在自己还没有被伤得更深前,离开她所爱的男人。
“然后呢?你要回家吗?”他抬起眼,瞳眸里倒映著她迷惑的眼“你身上没有钱,如果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我会想出办法的。”总不能说秋人会帮她想办法吧!否则,所有的秘密都将保不住了。
直到此刻,她才开始担心童秋人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万一她真的做出什么可怕的事,雷霆会有什么反应?
“你要回应家?”他再次问。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真的无路可走时,我会回去。”
“然后呢?他们会怎么对你?”他的口气显得相当冷静,不带任何情绪。
“我可以住回我的小房间,当个安分守己的隐形人,其实,日子倒也不难过。”只要她多多奉承连水幽,陪陪两个“尊贵”的小弟弟,不要在老爸面前提到老妈就行了,她苦涩的暗忖。
雷霆瞧出她的落寞、瞧出她的强颜欢笑,也瞧出她的苦涩,但他却没有干涉,只留下一句“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她也毫不造作的接受了他的“提议”
“把这些钱收下,以防万一。”他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钞,一古脑儿的塞进她手里。
看那厚厚的一叠,怕有两、三万吧!“我不能收,也怕还不起。”她拒绝著。
她身无恒产,老爸、老妈一个月能供给她的,不过是万把块钱,说来可笑,亏她还是应家嫡亲的子孙呢!但在金钱上,她向来不宽裕,若真用了这笔钱,她根本还不起。
“用了就算了,等你有能力赚钱的时候冉还也不迟。”他知道,若他说是要送给她的,只怕她会更不肯接受。
“我不能用我所爱的人的钱,因为那会使我觉得自己很悲哀。”她的人生已够乱七八糟的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想毫无顾忌、毫无理由的去爱他,如果真的用了他的钱,她纯纯的爱就染上污点了。
他与她倔强的眸光对峙著!两人都不肯相让“我的钱和你爸妈的钱一样,都是因为你没有工作能力,才提供给你的。”
“你没有义务养我。”她不悦的说。
“我绝不会将这个字眼用在你身上。”男人会“养”女人,只在那个女人能满足男人的“一切需要”的情况下。
懊死的!雷霆暗自诅咒一声,他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所以心里老是将单纯的关系想偏!
“别说了,我绝对不会收你的钱!我不等秋人回来了,我现在就搬。”应有悔的火爆脾气一触即发。
“你敢?”他也恶狠狠的威胁著。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起身便跑。这个臭男人到底懂不懂她的心啊!坚持不用他的钱,是希望他们至少能站在同一个立足点上,就算他一直不爱她也无所谓;可如果她真的收了他的钱,她会觉得自己矮了他一截,再也抬不起头来面对他。
雷霆抛下几张钞票,诅咒连连的随著她离开西餐厅。
躲在一旁看好戏的童秋人和陈秘书相视一眼,颇有默契的笑了。
“这是我们伟大而英明的总裁吗?他怎么会笨到用钱收买人心?”
“陈秘书,我看这内情不单纯,那个女孩不是一直拒绝,最后还跑了吗?”童秋人若有所思的抿抿唇。
“是啊!那女孩倒挺有个性的!这么多年来,能让总裁[变脸]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不多,可见雷哥这回是真的动了心了。”
瞧瞧面前的童秋人,陈秘书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唉!那可就麻烦了。”
“的确是有点麻烦。”童秋人也叹了回气。暗忖:这团乱该怎么解才好?重要的是,雷哥究竟对应有悔动了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