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薛政驾着马车前来迎接,玉雷格搂着于香缇走向马车。
薛政自然也瞧见他们亲昵的模样,但身为下人的他绝不会多说什么,朝玉雷格恭敬的施礼。
玉雷格抱着她坐上马车,眼底满是笑意与柔情。
于香缇握着他的手“不与我一同返回城内?”
“不了,我还有些事得去办,你先回去,记得千万别被人瞧见此刻模样。”他笑指着她的雪颈。
于香缇不解的皱眉。他指的是她此刻着女装的打扮不能被人瞧见吧?那又为何会指着她的颈子?
“你回去照铜镜就知道了。”玉雷格笑着放下马车布帘,不让她多问。
薛政随即驾车离去。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道路彼端,叶世驾着马车缓缓向前。
“情况如何?”
“昨日傍晚就已结束。”
玉雷格满意一笑,这才坐入车内。
马车抵达宅第,于香缇立即进入厢房,取出铜镜一照,俏颜顿时火红一片。
他竟然趁她熟睡时做了这种事心跳加快,双颊绯红,她抱着铜镜甜甜笑开。
此时,一道身影站在门外,轻敲门扉。
“进来。”
于建成推门而入,眼底有着担忧。“小妹,你没怎样吧?”
甭男寡女在外共宿一晚,谁能保证不会出事?又或者过了十个月后,连娃儿也蹦出来了。
于香缇俏脸绯红“放心,我还完好无缺。”
“喔,这样我就放心了。”于建成念头一转“不对啊,美色当前,他怎么会不心动,难不成他有断袖之癖?”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小妹看错人啦!
“你在胡说什么!他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做出那种事。”于香缇怒瞪他一眼“事情办得如何了?”
“早就办妥了。”于建成笑说。
“那就好。”于香缇满意一笑。
昨日玉岚宫内务府贴出公告,有批货请皇商们前去采买,在傍晚前公开受理各皇商前去竞价,价低者得标。
就算她不能亲自前往,仍可派大哥出面完成这项交易。
“只是”于建成眉头紧皱。
“怎么了?”
“这回只有咱们与一名李姓商人竞价。”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以往都有不少商人一同竞价,这回的大买卖场面却是冷冷清清。
“那又如何?反正我们已获得这笔买卖,那人也拿咱们没辙。”于香缇耸肩,不以为意。
还好这回玉雷格并未参与,要不然她怕是无法顺利获得这笔买卖。
于建成听她这般说,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便将欲采买的货品清单交给她。
接过一看,于香缇笑眯了眼“不到十天我便可将这些货品搜购齐全。”这笔买卖可真是轻松简单。
她一定会顺利办妥这笔买卖,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数日后,玉雷格前往宫廷拜访几名官吏,却从他们口中得知于香缇获得那笔买卖的消息。
他怒不可遏,立即离宫,命令叶世驾车前往于宅。
原本以为那日特地与她留宿一晚,她便无法取得这次的买卖,想不到她竟让于建成代替她入宫竞价。
很快的,马车在于宅大门前停住。
仆人眼见玉雷格自马车上下来,赶紧进屋通报。
于香缇闻讯,讶异的出来迎接。“你怎么来了?”但瞧见玉雷格怒气冲冲的模样,直觉得情况不对。
“我之前不是交代过你,不许碰那笔买卖!”玉雷格沉声低喝。
于香缇皱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那又如何?有生意当然就得去做。”
“你可知那名李姓皇商的身分?”
于香缇摇头。
“他正是户部尚书的义子。”
“那又如何?”于香缇笑问,管他是谁的义子,都与她无关,反正她已经将生意完成,任谁也无法改变。
玉雷格皱眉“官场黑暗,这道理你会不懂?”
“这里是有法纪的地方,户部尚书理应不会知法犯法。”于香缇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可不代表每个人都得给那老家伙面子,再加上她之前差点被他奸淫,自然得乘此机会给他个教训。
玉雷格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沉声低吼:“你居然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她太过天真。
倘若他位居要职,要除去某人,自然会做得不着痕迹,不被任何人察觉到,而这世上知法犯法的人何其多。
“任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买卖已成交,无人可变更。”于香缇耸肩,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随你。”玉雷格懒得再与她交谈,迳自转身离开。
于香缇怒瞪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闷闷痛痛的,泪水也模糊了视线,令她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嘛,还以为他会称赞她几句,没想到竟是前来责骂她他们尚未拜堂成亲,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这样骂她?
她没有错,没做错任何事,不过是希望令他刮目相看,如此而已心被揪疼,泪水不争气地悄悄滑落。
玉雷格坐进马车,叶世立即驶离于宅。
正当他们即将抵达宅第时,玉雷格却突然扬声下令“掉头,前往天下镖局。”
叶世立即将马车掉头,往天下镖局驶去。
待他们来到天下镖局大门前,只见刀牡丹正拿着一只布包,准备跃上马背。
当她见到玉雷格步下马车,立即笑着步上前“好久不见,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
“你打算外出送镖?”玉雷格皱眉看着她手中的布包。
“嗯。”“打算何时回来?”
刀牡丹见他眉头深锁,立即明白他有事请求,便将布包交给旁边的一名镖师,交代他代替她送镖,然后带领他进到屋里。
“我有一事得请你帮忙。”
“别说一事,就算百事我也义不容辞。”刀牡丹豪迈的拍胸脯保证。
玉雷格这才缓缓开口,将情况与计画仔细告知。
阴雨绵绵,连续数日。
一辆马车缓缓驶离玉岚宫,方才将货品交给内务府的于香缇斜坐在车内,面无表情,双眼无神。
对于上回的事始终忘不了她又没做错事,为何他要如此发怒?用力眨去眼中的酸涩,不许自己落泪。
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结果竟会是如此令人心碎。
在商场上,谁先亮出底牌,谁就输了。感情亦是如此,谁先爱上谁,谁就输了。而她输了,输得彻底。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早已被他的身影占据,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进驻。
忽地,马车疾驶。
于香缇不解的掀开布帘“怎么了?”
“我们被人跟踪了。”薛政神色紧张。
打从一开始就有人骑马紧跟在他们身后,他原本不以为意,未放在心上,但随着他们越往人烟稀少的道路驶去,人数却在不知不觉中增加许多。
来者不善,非得痹篇。
后方的人见他们驾车往前疾驶,随即追上。
薛政不犊爝马往前奔去,然而还是甩不开身后的人,坐在车内的于香缇,俏颜惨白,手心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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