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叶兄还是要打气精神来才是正理。”
叶锦添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掌,那链坠在他胸前荡开一道弧线——那是一面青铜色泽的古拙令牌。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链坠看了又看,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他将链坠珍而又重的塞进领口,贴身戴好。
末了,叶锦添缓缓站起,目光坚定的看向黑鹰门堂主,“诚如傅堂主所言!”
若说起东极天下的修真门庭,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连小儿亦歌谣传唱:五派三州求仙门,青云昆吾占七分。祁连丹鼎聚紫气,伏牛玄学世无一。塞北剑器精天下,三州散修有绝艺。
青云与昆吾两派,独占东极修真七分天下。
青云傲立于南,昆吾雄峙在北。两派实力相当,又共享天下最绵长的一条昆吾地品灵脉,关系自古就好的很。
但数十年前,昆吾掌门突发急症,暴毙而亡。老掌门首徒杜湛息,匆忙上任掌门之位。
数十载春秋过去,新任掌门杜湛息,虽勤于遴选资质上佳的奇材,亦勉于督促门派众徒修炼,但多年来,昆吾依旧未能重振当年盛景,反而愈见固步自封。连与青云的走动,都逐渐少了。
夜色浓重,昆吾掌门大殿中,却灯火通明。杜湛息端坐高位,底下乌压压跪坐了一群亲传弟子。其他的昆吾弟子,只能跪在殿外,静听掌门号令。
杜湛息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弟子们的修炼景况,不多时便挥手打断了他们。他亲从高位上踱步而下,挨个儿的攥住底下弟子的腕脉,探出灵力亲自查看。
只能位列殿外的诸多弟子,眼里窜出浓浓嫉妒神色——谁人不知,能得掌门亲传,那是多大的荣耀?何况,他们这位掌门,脾气最是随和,对弟子最是贴心。每每为弟子传道,都事必躬亲。
他们昆吾一门,举派修剑。剑修一途,前期进境虽快,愈到后期,却愈是艰难。若能得掌门指点迷津,便能于进境上,顺坦许多。
瞧他们掌门,每过一段时日,便将亲传弟子们聚拢来,亲自探查他们的进境。怎能不让这些,只能旁观的弟子,羡慕嫉妒呢。
待殿中讲道已毕,掌门离殿。殿中众弟子鱼贯而出。殿外弟子也站立起来,昆吾主殿外,人声渐起,逐渐热闹起来。
“还是掌门亲传弟子威风,个个资质都了不得,光是天灵根就有两个。”
“资质不好的,咱们掌门哪里看得上?我这种,怕是掌门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的。总算我们峰主还看得上我,才能有如今的修为。”
“是啊,要是像那些玉晓峰的弟子,就真没指望了。峰主都没了,谁管他们死活?”
“说什么呢,玉晓峰的虽没了峰主,但也奇怪,他们的修为却是一点都没拉下呀。我看反倒是这些掌门亲传弟子,自筑基以后,就进境不大。特别那两个天灵根,都筑基二十多年了,还没突破到金丹……”
“谁说不是呢……”
杜湛息峨冠高束,宽袍微摆。步伐稳稳的进了房门。
待进了内间,他挥袖封上了房门,立马露出一副着急忙慌的神色,急匆匆的在他那块上好材质的座台上,五心朝天坐稳。
他微阖双目,刚刚要入定。忽听得一个戏谑的嗓音慵懒响起“久违了杜掌门。看此次掌门你,又得了不少精纯灵力。这么着急修炼消化可不好,要是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
杜湛息豁然睁开双目,“离……兄?”
离墨荼施施然从屏风后头转出来。他一片温润神色,却看得杜湛息心惊胆战。
“离兄,多年未见,怎么此时来访?”杜湛息收了盘坐架势,请离墨荼到外间坐下,挥手间设下一席精致茶席。
他亲手为离墨荼斟茶。离墨荼风雅的以三指,掂起青白色泽的精巧茶杯,轻嗅之下,笑道“好茶。”说罢倾杯一饮而尽。
离墨荼放下茶杯,和和气气的对杜湛息说“杜兄,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喝茶。”
杜湛息顿了下,执壶为离墨荼又添了茶水,“离兄所为何事,尽管说来。杜某若能帮衬,便为杜兄尽力。”
离墨荼闻言点头含笑“杜兄,雁霞山的四象养炉阵,破了。里面养了几十年的鬼王,也废了。”
“嗙啷”声突兀响起,清茶碧水滚了一席。
“怎么会?那可是……”
离墨荼粲然笑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堂堂昆吾掌门所化的鬼王,竟能如此轻易就被废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