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娘狐疑的盯着苏老太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就是没敢相信,就这么好说话?
但是,一转想,反正这是大家伙儿都听见的话,到时候也赖不掉,若真挺不过去,那也罢,一口棺材罢了,再说了,来喝丧酒的亲朋好友还得送丧礼来,一场丧事,说不定还能赚几两肉。
想到此,孔老娘舔了舔唇,去年天公不作美,地里收不了多少粮,再加上老三又去了县考,来回花了不少银子,回来还又病的不轻花了更多的银子看郎中抓药,这家里,又没有啥大喜事,她足足一年没有碰过肉了。
当下,孔老娘甚至在心里想着,克死的好!克死了人,就有肉吃了!心里也觉得,以老三那样的命,那一定是能克死人的!这肉啊,过不了几天就能吃上了。
枝上……
没有喜鹊,连只乌鸦都没有。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纷,无处话凄凉的日子里,苏晚娘,嫁了!
这事,可在村子里一下子传开了!
被沈家休了的,又肥又丑的苏家女儿,再嫁了!嫁的还是命硬克死不少人的孔家老三孔致书。
连酒宴都没有,待苏老太一走,孔家就招呼了两个闺女去隔壁邻居家借了红纸剪了两个红色的喜字往窗檐上一贴,又不知道去哪里翻出来了两根没有烧完的红蜡烛一点,这就火急火燎的给两人办上了婚事,连新娘什么时候才会醒来都不管。
苏晚娘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打量这个莫名其妙装扮的屋子,破旧,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动了动身子,一扭头,对上一张熟睡的脸,苏晚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登徒子!占老娘的便宜!”下一秒,一蹬脚,直接将睡在窗外边侧睡的像个木头一样直的男人一脚踹到了地下。
显然苏晚娘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只是,介于彪悍性格的她,被占了便宜的第一反应自然不是捂着脸大哭,未经过人事的她也不知道,被占便宜以后的身体是啥感觉。
但是,这个脚力,真的是够足。
孔致书从床上掉了下来以后,还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大半夜了,来这一出,谁也受不了。
孔致书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都黑了,要知道,孔致书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还真没有和人红过脸,就算人指着他笑话他也没见他眉毛皱一下。
“登徒子!谁让你爬上本姑娘的床!”对上孔致书那张黑脸苏晚娘一下子有些底气不足,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欺软怕硬,而孔致书那张黑脸,搭上忽暗忽明的光线,着实有些骇人,但是,这并不妨碍苏晚娘指骂孔致书的流氓无耻行为。
“登徒子?”孔致书白了眼床上一脸愤怒的女人。
女人蓬头乌面,肥硕的脸将五官撑开,就像被吹开似得,气鼓鼓的,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够黑,黑到晚上不点蜡烛几乎看不到她,女人以白为美,他就没有见过黑成这样的女人。
说她丑,孔致书觉得,简直是抬举眼前这个娘子了,那简直就是丑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