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溪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日。
室内的日光灯只有沈煜文来的时候才会开,大约是为了节省能源的关系。
其余的时候,俱是一室黑暗。
苏浅溪清醒的时候并不多,清醒只意味着沈煜文要来了。
偶尔沈煜文来得晚一些,她看着黑漆漆的上方,也会怀疑自己现在是清醒的?还是在梦里?
她已经分不清过了几天了,黑暗的室内没有阳光,她没办法分清白天和黑夜。
“已经过了几天了?”苏浅溪声音很微弱,这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说话。
开口时喉咙的滞涩感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声音陌生地让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有什么意义吗?”沈煜文低头专心地看着药剂一点一点被打进苏浅溪的血管。
经过这段时间频繁的注射,苏浅溪的手腕和手肘内侧已经扎满了针孔,青紫一片,沈煜文给她上了些药,但仍旧消不了肿,只好在她脚背上扎。
“没有人会来找你,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已经消失了。”
“……”苏浅溪讨厌他这样的说话方式,毫不留余地的,□□裸的。
“不用着急,”沈煜文拔出针管,“很快就会结束了。”
沈煜文有些纠结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注射器,一般说来这些都是一次性用品,可现在天下大乱,短时间内都不可能生产这些医疗用品。
只能简单消毒之后继续用了…沈煜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职业素养和道德真是一点都不剩了。
“是要取走了么?你到底想要什么?”苏浅溪问,她已经不会再那么愤怒了。有时候她甚至期待着沈煜文的到来,一个人躺在这儿,实在太难熬了。
“……我…会死吗?”
“不会。”沈煜文笑了笑,“不用担心…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
“相信我。”沈煜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随后又笑了,自己的信誉在苏浅溪眼里大概已经是负值了。
“……”苏浅溪没有回答,她已经又睡了过去。
沈煜文帮她盖好被子,又关灯走了出去。
“人又睡了?”胥和靠在门口看沈煜文反身关门出来。
“嗯。你怎么来了?”沈煜文看到胥和就反射性地皱眉头,身为医生的他看到烟草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这不是闲的么。”胥和只是闻了闻便收回了盒子里,他自然是知道沈煜文不喜欢别人抽烟的。
再者,他也舍不得抽。
“烟哪儿来的?”沈煜文示意胥和跟着他走远了一些。
“唔,上交的。”胥和语焉不详,“针都打完了?”
“……”沈煜文心知他不想说,也没追问,“嗯,只是……才刚开始呢。”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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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封在回到慕家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片混乱。
“封封!”慕母哭得稀里哗啦,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儿子的消息让她焦急万分。
慕封搀住自己快哭晕过去的母亲,一边向慕老爷子和慕父示意。
“妈,爷爷,爸爸。”慕母哭了一会儿也是冷静了许多,放开儿子,拉着他坐下。
慕家虽然是大家,但并没有受到多少优待,只是分配到了稍大一些的房间罢了。
慕家很幸运,除了几个家里雇的佣人,还有一个勤务兵在日食后变异了,其他人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也就意味着没有异能者。
虽然还有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弟…但不得不说慕封的归来给慕家打了一剂强心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家的主心骨似乎已经不再是慕老爷子,也不是慕父,而是慕封了…
慕封刚回来,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必须再一次代表慕家冲进权力的中心去。
如今鸽派势弱,但也并不意味着鹰派一家独大。毕竟,说起来,这场灾难的发生与鹰派脱不了干系。
话虽如此,慕封想要回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之前闯荡黑市,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老古董们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鹰派则是袖手旁观等着看笑话。可是在他成功闯出了名堂,鸽派也接受了他的资金资助之后,也逐渐默许了他的存在,相应的,鹰派则是恨得咬牙切齿。
鹰派自然也曾打过黑市的主意,可那时慕封已经站稳了脚跟,哪会再容他们来分一杯羹?
“慕怀,这阵子辛苦你了。”慕封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这段时间慕家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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