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今天的工作就是熟悉医院,于是她拉着林平儿一层一层的看,林平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这个是哪个主任,那个是哪个护士长,把木兰听的晕头转向。
论对人际关系的整合能力,她可实在是不如林平儿了。
最后,走的累了,一人一杯咖啡,坐在林平儿的护士值班室里。
林平儿依然是很兴奋的状态:
“木兰,你也太爱我了,我前脚来,你后脚就追随我来了,我简直太感动了!”
说着把小脑袋往木兰肩膀上一靠,做出个小鸟依人的样子。
木兰喝了口咖啡,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
“哎,这世上有一种悲剧,叫自作多情”
林平儿动手掐她的腰,俩人笑的花枝乱颠,差点把咖啡泼了。
“哎?对了,25楼那个魏阿姨怎么样,还是那么不好相处么?”木兰问。
提起魏阿姨,林平儿倒没那么苦闷了:
“好多啦,陆院长总去探望她,她心情好我们日子就好过。”
下午的时候,木兰决定去25楼探望一下魏阿姨。
这个古怪的阿姨,不管在别人口中再怎么难缠,对她却始终是和颜悦色的,木兰妈妈躺在病床上许多年,她想和妈妈交流聊天从来是奢望,所以对着魏阿姨,始终觉得亲切。
因为从小得到的太少,所以她对人生中和每个人的缘分都格外珍惜。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魏阿姨正和人说说笑笑,谈笑声都传到走廊里了。
木兰在门口探了一下头,看见魏阿姨满面笑意,床边沙发上坐了个人,背对着门。
魏阿姨看见木兰,忙招呼她:
“木兰,快进来。”
沙发上的那个人回过头,是陆熠辰。
木兰忙打招呼:“陆院长。”
陆熠辰微微点头回应她,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到稍远的另一处沙发上,看着她们俩聊天,不插话,魏阿姨偶尔话里点到他,他只是微笑。
有陆熠辰这个大领导在旁边,木兰多少有点紧张,说话不大放的开,私事基本不提,只是笑着对魏阿姨说:
“这回我调到这边来了,能经常来看您。”
魏阿姨当然高兴,握着木兰的手,只是细看:
“这么柔软漂亮一双手,居然把手术刀握的那么好。”
木兰笑:“手术刀而已,又不是关公的大刀。”
魏阿姨指指陆熠辰:
“熠辰的手也好看,拿手术刀也厉害。”
这是个绝好的拍领导马屁的机会,木兰忙附和:
“是啊,早听说陆院长是少年天才。”
陆熠辰微微笑着摇头:“天才什么,夸张罢了。”
魏阿姨就爱看木兰这眉间带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舒坦:
“有你经常来给我解闷,可真是太好了!”
说着朝陆熠辰眨了眨眼:“谢谢你啦,大院长。”
似乎意味深长。
木兰不明所以,正好这时候护士送药来,于是她起身告辞,陆熠辰也和她一起出来,两人向着电梯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木兰觉得这么无声的站着有点尴尬,刚要找个工作方面的话题说两句,忽听陆熠辰开口说:
“魏阿姨曾经要求我把你调过来。”
这真是出乎意料。
木兰失笑:“院长是因为这个才调我来?”
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陆熠辰很绅士的把木兰让进去,然后自己才进电梯,按下按钮,说:
“不是,是因为你手术做的好。”
木兰感觉像是被老师给了小红花的小学生,很有些欢喜,仰头看陆熠辰,陆熠辰正巧也低头看她。
电梯里的日光灯从顶上照下来,落在木兰眼睛里是两个璀璨的光点,眼里瞬间流动着一种灵动活泼。
她为什么叫木兰呢?他有点好奇,这个念头在心里头闪过,不知怎么的,脱口就问了出来。
这问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木兰愣了愣,没想到领导对她的名字感兴趣,她思索了一下,解释道:
“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是语文老师,她很喜欢木兰花和花木兰这一柔一刚两个形象,应该是希望我能刚柔并济的活着吧?”
陆熠辰想了想说:“我以为是你父母喜欢林语堂那个木兰。”
陆熠辰太高,木兰只觉得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
真像啊,木兰想,在安吉时候那个金毛的主人的声音。
其实她挺想问问院长是不是养狗,但是觉得有点冒昧,天下间长的一样的人都有,何况相似的声音,大约是她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