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死呢?叶安那个贱人还好好地活着,她怎么能死呢!她不能死,她还要报仇呢!对,报仇!
聂筱琪像是终于从这两个字身上找到了一点能量,咬咬牙,靠着墙慢慢地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了,刚站到一半又跌了回去。等她几番努力站起来,人已经气喘吁吁。
扶着墙,聂筱琪慢慢挪到窗边。那是一个很小的床,只有两条粗大的铁条作为窗柱,人力根本撼不动分毫的那种。她试着摇了摇,但只沾了一手的铁锈味。
这房子显然是在郊外,四周有高大的树,在风中狂舞就像是狰狞的野兽。再加上风呼啸的声音,整个环境狰狞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聂筱琪缩了缩身体,不敢在窗前再站着。她又摸索到门边,不死心地想再试一次门能不能弄开。可惜,门是厚实的铁门,跟窗一样没有被破坏的可能。她在黑暗中抠了好久,终于颓废地放弃,贴着墙滑落跌坐在地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然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聂筱琪倒抽一口气,赶紧扶着墙站起来。门外是敌是友,她无法确定,下意识的就往角落里躲。
门是从外面被踹开的,然后是突然而来的光亮。不是电灯,而是那种超级亮的大电筒。
聂筱琪被门碰撞到墙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电筒的灯光准确地锁住她,吓得她一声惊慌尖叫。因为拿着电筒的高大身影乍然看来就像凶猛的野兽,很是吓人!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聂筱琪终于认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让她尝到了分筋挫骨的生不如死滋味的男人!她倒抽一口气,身体紧紧地贴着墙,恨不得墙体突然裂开一个大洞让她躲进去!
司徒腾随手将电筒放好,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一角的女人,并不急着动手。他很清楚,等待未知结果时的恐惧比结果本身更折磨人。
“你、你想怎么样?”聂筱琪好不容易问出这几个字,声音很怪异,像是被人掐着喉咙发出来的。
......
高级病房里是有专门为陪护家属准备的床的。不过叶安早早地把枕头和被子抱了过来,摆明了要跟雷子韧一块挤在病床上。
雷子韧洗澡出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家属床,眼神微微软了下来。
叶安咬着嘴唇看他,一副搞了小动作的表情。
雷子韧喝了一口水,走过去掀开被子上了床。伸手,让叶安窝到自己怀里来。就算叶安不提出,他也没打算跟她分床睡。早习惯了睡觉的时候怀里有这么个身子窝着,在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变故之后,他更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呼——”叶安找好姿势,满足地吐了一口气。抬起头,与他低头看的视线对上,她嫣然一笑,在他胸口蹭了蹭。
雷子韧把被子拉上来一点,怕她冻着。“睡吧。”
叶安眨巴眨巴眼睛问:“你困啦?不困的话,咱们说说话嘛。”她有些累了,但是还不想睡,想跟他说说话。她敏感地察觉到,雷子韧的心情不太对劲。
“还好。想说什么?”雷子韧摸了摸她的脸,实际上,他现在没什么聊天的心情。
叶安嘟嘟嘴,哪有人聊天还固定话题的,又不是开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别多想。时间不早了,睡吧。”
叶安吸吸鼻子,看他真的不想聊,赌气躺到床的里侧,背对着他睡下。
雷子韧无奈地摇摇头,躺下来,伸手去把人搂过来。小女人还挣扎了几下,最后自己转过身来,又窝到他怀里来,还双手抱住他的腰。“什么都别想,睡吧,我在这。”
叶安张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觉得解气了,才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也许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雷子韧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依然有些后怕,忍不住把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
“不要,妈妈,不要......”孩子拼命地挣扎着,躲开母亲灌过来的液体。可是他力气太小,怎么也躲不开,尽管咬紧了牙关,味道可怕的液体仍灌进了他的嘴里......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