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腾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偷懒理由,果断地往沙发那一靠,看电视去了。
电视的声音与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叉响着,形成了一曲特殊的旋律。司徒腾听着听着,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是个很难全身心放松的人,因为工作的关系,已经习惯了时刻警惕着。但此时此刻,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前所未有的闲散。
其实,家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什么工种,回到家,你都可以享受无负担的身心放松。
如果没有达到这种效果,那这地方对你来说就不能称之为家!
米米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大概七点半的时候,一桌子饭菜就做好了。空气里飘漾着饭菜的香味,让人馋得口水都掉下来了。
司徒腾在这两个小时里睡了一觉,醒来就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吃,简直是种享受。
“呐,你的汤!怎么样,没有到十二点,也没有用灭火器吧。”可见,米米也是会记仇的。
司徒腾勾唇而笑,弹了一下她的额角。“嗯,小米粒还是挺厉害的。”
“那是!”米米得意地笑,小尾巴都翘起来了。“我听叶安说,你最喜欢吃红烧肉了。你看,我做了这么大一盘,让你吃个够!”
“看来安安把爷出卖得很彻底。说吧,安安还跟你说了什么?”司徒腾突然有些头疼,妹妹跟老婆关系太好,貌似也有烦恼。以安安的性子,他要是敢欺负米米,估计安安第一个拿他开涮!
“那可多了。”米米开始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说你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别看外表冷冰冰的,心里其实比谁都热乎;说你是个闷***,越是爱欺负的人,就说明你心里喜欢她;说你……”
司徒腾越听越黑线。
“嗯,暂时只有这么多。”米米数了一通,总算数完了。停下来就发现,司徒腾那脸跟黑包公似的。她凑近了,小声问,“你生气啦?不要生气嘛,叶安也是想我了解你多一点,好跟你相处嘛。你千万不能打电hua说她哦,否则她肯定会不理我的。”
司徒腾看她紧张兮兮的,失笑。“行了,当爷跟你一样小心眼啊。”
“谁说的,我才不小心眼!你再说我不好,不给你吃红烧肉。”
“你敢!”司徒腾弹了了一下她的脑袋。“吃饭,爷都饿死了。”
吃饭最大。米米果然不说了,殷勤地给他夹菜,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司徒腾的碗就让她给堆满了。
一桌子的饭菜,最后都扫荡完毕了,一大半都进了司徒腾的肚子里,撑得打了好几个饱嗝。
帮着米米一起刷完碗筷,他就赶紧拉着她一起去散步。否则这一肚子的东西,估计到半夜都没办法消化。
嫌在小区里一圈一圈地走太麻烦,司徒腾干脆带着米米沿着街边一直走。两个人走完了三条街,这才折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洗洗刷刷,就可以睡了。
黑暗里,米米静静地躺着。想到司徒腾明天又要走了,她心里特舍不得。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徒腾,你睡着了吗?”过了一会儿,米米小声问道。
“干什么?”
米米慢慢地挪过去,靠在他身上,鼓起勇气说:“司徒腾,我们把上次的事情做完吧。”
“上次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上次你突然离开之前做的事情。”米米确实什么都不懂,但她潜意识里觉得,做了那件事两个人就更加亲近了。
司徒腾有点怀疑自己幻听了。明明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提出这么大胆的要求。“谁教你的?也是安安?”
“不是,不是她教我的!”米米马上否认,她连问都不敢问叶安,叶安哪里会教她这个。
“那你怎么想到这个了?”难道这小笨蛋受什么刺激了?
米米咬了咬嘴唇。“可是夫妻不是都要做那个的吗?”还是他不想跟她做夫妻?
“谁告诉你的?”
“没,没人告诉我。是我以前听到村里的人聊天,他们说夫妻就会做这个,而且一个女人只能跟自己男人做!否则她男人就会揍她,别人也会说她是个坏女人。”
司徒腾拧起剑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典型的小孩子听到了大人说十八禁内容,似懂非懂!“别听他人胡说八道,睡觉。”
“为什么?他们说得不对吗?还是你不喜欢做那件事?”
司徒腾太阳穴又要突突跳了。“你很喜欢做?”她敢回答是,他就拧断她的小脖子,让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米米特别老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做过。可是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那样,她就能一辈子都跟着他了。
司徒腾的太阳穴马上恢复如常。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看着她纯情的大眼睛,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都领证了,当然是夫妻,难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偷qing?”
“没有!”米米是疯了才会那么想自己跟司徒腾。“那我们是真夫妻了,是不是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不在一起,你还想跑哪里去?”
“没有,我没有想跑哪里去!”米米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以此表明自己所言不假。“那你会不会想跑?”
“跑个毛线!闭嘴!睡觉。”
米米撅撅嘴。每次都不让人把话说完!为了以示不满,她直接在他肩头那啃了一口。让你总是凶巴巴,哼!
S-hit!司徒腾低咒一声。有个女人黏在身侧已经够挑战意志力了,偏偏这女人自己还不安份!再动下去,他非破攻不可!把她从身上扒下来,丢到一边去。“乖乖睡觉!再动来动去,爷揍扁你的小屁股!”
米米乖乖地躺着不动。想到司徒腾明天就要走了,她怎么也睡不着。这些天一起玩一起笑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停地放映,越发的没了睡意。
司徒腾好像已经睡着了。
米米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侧躺着,在黑暗里想看清楚司徒腾的样子。可惜她视力不行,只能依稀看到一个黑人影。
又躺了一会儿,米米慢慢地挪动身体,然后轻轻地靠在她身上。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也许是这味道让她安心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里,司徒腾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内一片清明,哪有半点睡意。手臂一点一点地收起来,揽住米米的肩头。这个女人笨得要命,却又让人气不起来。
许是记挂着司徒腾要离家,米米梦里都是这一幕。她梦到司徒腾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她怎么喊,他就是不理会!
“司徒腾!”米米叫喊着,从梦里醒来。
“啪——”
司徒腾将灯打开,皱眉看向米米。“怎么了?”
米米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满眸的慌乱与迷茫。
司徒腾伸手一摸,她额上全是汗,湿了他的掌心。“做噩梦了?”
“嗯。”米米总算回魂了。“我梦见你走了。一直走一直走,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我想拉住你,可就是追不上。”
以前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坚强地活着,不曾体味思念的滋味,也不曾品尝离别的滋味儿。如今试过了与司徒腾相伴的美好,米米潜意识里开始害怕离别。
或许,米米不只是怕司徒腾走了,她也怕这幸福没了!司徒腾等于幸福,这是米米心里的方程式。
“笨蛋,爷不是在这吗?”司徒腾有些担忧。这样的米米,真的能承受长期的聚少离多吗?就算她真的能承受,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过这样的日子,真的合适吗?
司徒腾知道,自己不太愿意碰她,就是因为这个。他觉得米米还小,她尚未真正懂得军婚意味着什么。等她体会到了军婚的不容易,或许她就会后悔。
米米撅撅嘴,蹭了蹭他的肩头。“我做梦嘛。再说了,你明天还不是要走的嘛。”
司徒腾略略沉默了一下,问:“米米,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很多很多,你后悔了吗?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趁彼此都还没有陷得太深,此时分开,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没有,我没有后悔,我不后悔!”米米不停地摇头,她真的没有后悔。“司徒腾,我真的不后悔!”
司徒腾按住她的肩头。“米米,别紧张,你听我说。”
“好,我听。”
“米米,你还小。其实你还不完全懂得婚姻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军婚意味着什么。是我把你扯进来了,你只是被迫去适应。或许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你放心,就算你决定离婚,你的户口身份我不会注销,送你上学的事情也不会改变。你好好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