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的是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惠理子,我并不确定那是爱”他神情严肃而凝沉“她太小了,来我家时,她不过才十岁。”
“八岁的距离并不远,尤其是在爱情的路上。”她苦笑着“再说,她不再是十岁的孩子,她已经一步步地追上你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神情懊恼又歉疚地看着她。
“意匠,”她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地道:“我们分手吧!”
他知道她会这么说,却意外她竟是如此的平静。
“我还年轻,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她又一次的深呼吸,然后豁达地撇唇一笑。
“惠理子”他深感愧疚。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我并不可怜,”她唇角一扬“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没什么不好。”
“我真的很抱歉”
“唉,”她一叹“只怪当初我们都太年轻,既迷惘又任性”
说着,她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现在有个不错的追求者。”
他微怔“惠理子,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才”
“我可没那么善良,我说的是真的。”她勾唇一笑“之前我一直在犹豫,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下定决心接受他了。”
“惠理子”他眼里还是歉意“谢谢你。”
她挑挑眉“谢我什么?”
“一切的一切。”他真诚地说。
她深深地看着他,语意深长地道:“虽然觉得不甘心,不过不要再错过她了。”
他蹙眉一笑“她已经有了交往对象。”
“噢?”她微怔。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坚持搬出去,应该是为了他。”他说。
“这么说,你慢了一步?”她笑问,有种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苦笑一记“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你误了我这么久,让我幸灾乐祸一下不为过吧?”她语带促狭。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意匠,”她伸出手“让我们彼此祝福吧!”
他点头,伸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祝你幸福。”
“youtoo。”她说。
英希搬出去之前,贵子在家煮了一桌子拿手菜,像是给她饯别似的。
吃完饭,英希没有马上回房,而是陪他们夫妻俩在客厅里聊天喝茶。
她就快搬离这个家了,趁着还没离开,她想多陪陪他们俩。
其实,对于保二郎及贵子,她有太多的不舍及亏欠。她知道他们是多么舍不得让她离开,也知道他们对她的爱早已超过他们该给的及她应得的。
当她说要搬出去时,贵子马上红了眼眶,甚至打电话给美国的意匠,要他帮忙劝劝她。
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是根本不在乎她在不在这个家是吗?或者她不在这个家,他会觉得自在些?
她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她的人生不能就这么停止在两年前的那一个晚上,她必须往前走,而离开香川家是她往前迈进的第一步。
“英希,你找到地方了吗?”保二郎问。
“嗯,离学校很近,生活机能也相当便利。”她说。
“房租方面”
“我负担得起。”她说“别忘了,我爸妈留了一笔保险金给我。”
“唔”他沉吟片刻,语意深长地道:“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别忘了这儿是你永远的家。”
“没错,”一旁,贵子马上插话“英希,你一个人住不比在家里,凡事都要小心,要是住得不习惯,随时可以回来”说着说着,感性的她,又红了眼眶。
“贵子伯母,”见状,英希贴心的坐到她身边,轻揽着她的肩“我只是搬出去,不是跟你们断绝往来,我一定会常常回看你跟保二郎伯父的。”
听她这么说,贵子甚感安慰地一笑“你说到要做到喔!”
“当然。”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你”贵子话没说完,电话突然响了。
斌子就近接起电话“喂?是意匠啊”接到儿子的电话,她显得非常高兴。
一听到是意匠,英希不自觉地敛起笑容,往旁边一坐,然后神情沉郁地一言不发。
她的动作及表情全进了保二郎眼里,他微拧起眉心,若有所思地。
“什什么?”忽然,贵子神情一震,声音有点颤抖“你说什么?”
“怎怎么会这样什么没什么,这怎么ㄟ,慢着,意匠,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意匠?意匠?”她惊慌地叫着,但似乎那一头的意匠已挂了电话。
斌子木木地搁下话筒,神情茫然。
“发生什么事?”保二郎忧急却又力持镇定地道。
“意匠他他说他跟惠理子解除婚约了。”
闻言,保二郎一震,但旋即又平静下来。
同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英希,一脸震惊不解。
解除婚约?他跟惠理子解除婚约?为什么?
“他有说原因吗?”保二郎问。
“他不肯多说。他会不会有事?”贵子十分紧张。
“他会有什么事?”他轻啐一记“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他们那么要好,也订婚那么久了,怎么会突然”贵子略显激动地说“我看叫他回来,或是我去一趟好了。”
“你慌什么?”保二郎微蹙起眉头“意匠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而惠理子也不是个愚钝的孩子,他们作了这样的决定,一定有其道理,你别瞎搅和了。”
“但是”
“缘起缘灭,也许是他们缘尽了。”保二郎对此事非常豁达,一点都不觉惋惜或遗憾“他们当年订婚时还年轻,或许是经过了这几年,彼此都觉得不再合适了吧。”
虽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贵子深觉丈夫所言不无道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英希怔怔地坐着,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她的眼底、她的表情,都透露出太多的震惊及迷惑。
他爱惠理子,惠理子也爱他,他们为什么会解除婚约呢?难道真如保二郎所说的“缘尽了”?
她该觉得高兴吗?不,她不该那么想,那实在太恶劣了。
他跟惠理子散了,不表示她就有机会。再说,自从他给了她惩罚性的一吻后,她早认清了他永远只当她是小妹妹的事实。
不,不行,她不能被这件事扰乱了,她已经决定走出这持续多年的纠葛、已经决定忘了他,已经已经死心。
只是,明明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
解除婚约对他会不会是个重大打击呢?独自在美国的他,有没有可以吐露心事的对象?有没有人可以安慰他、开导他?
想着,她的眉头不觉纠结。
“英希?英希”
听见保二郎的声音,她猛然回神。“是”
保二郎定定的注视着她,眼神既深沉又难解。“别担心意匠,他不会有事的。”
迎上他温和却又敏锐的目光,她心头一震。
那一瞬,她感觉自己彷佛被他看穿了。
但,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她一直将对意匠的感情隐藏得很好不会,绝不会,她不该自己吓自己。
“我”她力持镇定地站起“我先回房了。”
“唔。”保二郎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低着头,转身快速地离开。
“老公,意匠跟惠理子的事,你真的不管?”贵子还为小俩口解除婚约的事而忧心烦恼。
“嗯”保二郎沉吟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
“老公?”贵子急了“你到底”
“贵子”他忽地打断了她,意有所指地道:“英希是我们家的人,对吧?”
她怔了一下“当然,你你在说什么?我在跟你谈意匠的事呢!”
“如果”保二郎看着她,一脸“老谋深算”地说“有一天,英希变成香川英希,你觉得如何呢?”
“ㄟ?”她一顿,然后皱了皱眉头“老公,英希是姓吉条的,虽然我们当她是女儿,但名义上,她还是吉条家的女儿。”
“我知道。”他一笑“我的意思是她不一定要当我们家的女儿。”
斌子迷糊了“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是说凡事都有其道理。”
“啊?”她更迷惑了。
“吉条夫妇俩那么早就过世,也许是为了让英希跟我们相遇。”他语气平静而深奥“老天让意匠跟惠理子解除婚约,势必也有他的道理。”
斌子蹙起眉头“你儿子婚事吹了,你说什么风凉话?”
看着反应慢半拍又超没神经的妻子,保二郎神秘一笑“我们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