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极直上参九天 十

    枯祁指指木叶手中那颗小药丸。

    “这个吃下去，你会变回七八岁孩童模样，一个孩子，冷子苍比较容易接受。”

    “什么？什么？什么？”

    枯祁重复道：“红色药丸能让你变回小孩子。”

    “不是增加法力吗？”

    枯祁摇摇头。

    木叶无语：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让她重新变回小孩子，怎么能这样？

    木叶摇头，使劲摇着头。

    “我答应帮忙，为何要我变那么小？”

    枯祁解释道：“你以为，一个大姑娘活脱脱站在面前，他会答应收你为徒？打死也不会愿意。”

    明知他的解释有道理，自己却不能接受。

    “为何这么对我？招谁惹谁了？”

    变回七八岁，木叶想都不敢想。

    她突然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是否原本便是一个不吉祥之人，长大后让她遇见许多匪夷所思之事，来到如此梦境梦幻之仙境却遇见如此意想不到事情，碰见如此不可思议之人。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是否已经不在人世，才会碰见荒唐般事情。

    枯祁见木叶迟迟不开口，知道她心中害怕，解释道：“只有身体变小，记忆不会消失。”

    木叶苦笑：“更糟糕，身体那么小，却什么事都明白，更像怪物。”

    “丫头，放心，身体会长，只是慢一些。”

    木叶急问：“多慢？”

    “十年长一岁。”

    “啊！，十年一岁？要命呀。按照这样，长到十八岁需要一百年？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枯祁语气坚决一些：“没开玩笑。”

    “变小也就算了，为何不能让我正常生长？”

    “十年太短，恐怕时间不够。”

    木叶冷笑一声：“你们一千年都没做到，干脆不让我长大算了？”

    枯祁“嗯”了一声：“真希望这么做，可惜又不忍心，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呵，还要感谢老祖对晚辈的仁慈。”

    枯祁拉过木叶的手：“孩子比较能让冷子苍接受，懂吗？”

    “是，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木叶嘟着嘴，一万个不情愿。

    枯祁道：“我的任务是劝说他接受你为徒，其他的，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一定要想办法令他恢复。”

    “尽人事听天命吧！”

    木叶无奈又无奈，看向茫茫大海，海中神秘甘山岛，海上悬浮梦幻般仙山，无奈之情淤积心中，好像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上不上去，下又下不来。木叶心知，从此，她再也不会感到舒坦，一直要背负责任，背负六界，背负仙界，背负苍生。

    想到这，木叶不觉冷笑一声：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做如此伟大之事。

    枯祁了解木叶心中有太多对未来不确定因素，想安慰她：“至少，以后岁月里，你可以时常见见翼，他没有远离你。”

    木叶点点头：“也许，这是唯一一件值得欣慰之事，不幸中之万幸。”

    木叶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然后一仰头，将小药丸吞下肚。

    “丫头———”

    枯祁没想到木叶行动会如此之快。

    木叶苦笑：“既然决定，就别磨磨蹭蹭磨磨唧唧。”

    “丫头，老祖果然没看错你。”

    木叶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有一件事很困扰，现在必须解决。”

    “什么事？”

    “怎么称呼您？之前比较混乱，一会叫枯祁，一会叫老祖，一会称您，一会又是你……”

    枯祁道：“叫枯祁吧。”

    木叶渐渐感觉头有些晕，眼皮子重重往下掉，努力强睁开，却一点用也没有，终于，身子倒在地上，昏晕过去。

    枯祁上前，将木叶身体平摊在沙滩上。

    “丫头，谢谢你，替子苍谢谢你，替仙界谢谢你，替天下苍生谢谢你！”

    ……

    夕阳之光从海天一线照耀海边，一个小小身躯沐浴其光晕之中———她是那样安静，清秀，有些胖胖小圆脸，睡着的样子可爱之极。

    ———木叶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嘴角咧开，甜甜微笑，迷醉其中。

    枯祁嘴角挂着微笑，守在一旁，手轻轻拍打木叶小小身体，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