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大理承裴谈,直来便是武家的一员,听见李朝隐这样说,当即奏道:“人证物证俱在,再无可抵赖,应遵照诏书斩首,家产充公,实不必再调查审判。”
黄门侍郎宋璟奏请道:“老臣认为该当调查清楚,方好定罪,况且五位王爷曾得皇上赏赐铁券,承诺赦免十次死刑,若处以死刑,恐人心不服。”
李显听后,想起自己确有此承诺,沉思片刻,遂下旨各判“无期流刑”把敬晖流窜至琼州(海南岛琼山县)桓彦范流窜至瀼州(广西思乐县)张柬之流窜至泷州(广东罗定县)袁恕己流窜环州(广西河池县)崔玄暐流窜古州(越南谅山县)。
五人家属子弟,凡年满十六岁以上者,均流窜至岭外(大庾岭以南)武三思见李显不愿诛杀五人,不禁眉头紧蹙,却又不便当着众大臣面前力争,免得他人疑心是自己一手策划,反会让李显起疑,只得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一声不响的暗自气恼。
直至退朝,群臣依次步出含元殿,中书今崔提走近武三思身旁,二人对望一眼,武三思便知晓他的心意,必定有什么事与自己商量,当下两人默然连袂而出。
二人走出丹凤门,武三思与崔提的家仆,已经牵马过来,上了马匹,崔提方道:“皇上这般心慈手软,千万不可回心转意才好。”
武三思鼻哼一声:“这老家伙直来便是耳朵软,我这一着满以为一举成功,确没想到宋璟会跑出来搅局,看来此人也不宜留在朝中。”
崔提道:“宋璟的事还可以慢慢解决,但眼前最要紧的事,便是这五个人,他们倘若不死,等有一天返回京师,可真是一个后患,我这里有一计,只是不知王爷可敢去做。”
武三思连忙望向他,崔提低声道:“只要咱们假传圣旨,派人从后跟上一刀一个,到时人已死了,就是皇上问起,便说他们在途中暴病便是了。”武三思听了点点头。
他想了一会,便道:“好!便依你的方法去做,你应为有谁能担当此事?”崔提道:“周利贞如何?”武三思道:“就是那个被眨往嘉州当司马的周利贞?”
崔提点点头,道:“此人当年在京之时,深受五人轻视,才被敬晖奏上一本,把他眨至嘉州。周利贞对五人深仇似海,要他来办此事,可说是最佳人选。”
武三思再三细想,道:“虽然此人可行,但他毕竟是朝廷中人,若要他亲手干此事,恐怕有点不便,这样吧,明儿我上奏老头子,荐他为右台侍御史,随同五人前往岭外,沿途监视。
此事若要做得干净利落,决不可粗之过急,而我会另派江湖好手,兵分五路跟去,待五人远离京城,我的人自会下手。”崔提听见也觉有理。
狄骥自从中了天魔一掌,幸得陈玄礼传功助他催运真气,免得他内息打岔,但体内五脏六腑,仍是滞闷难当,陈玄礼点了他的睡穴,好让他能减少痛楚,得以静心休息,这样一睡,狄骥足睡了一天一夜,当他悠悠醒转过来,感觉疼痛稍缓,已知痊愈了不少。当他微微张开眼睛,发觉榻旁坐着一人,一瞧清楚,却是卓薇。
但见她长长的睫毛下泪光莹然,心想:“这个原本天真活泼的小妮子,今日怎地神情大变,不知怀着什么心事?”便道:“你怎么了。
有心事么?”卓薇听见是狄骥的声音,登时吓了一惊,连忙用衣袖拭去泪水,望向他喜道:“你终于醒了,真好,现在好点了没有,还痛不痛?”
狄骥见她一脸关怀之色,心中不由大为感动,便轻轻摇头,道:“没那么痛了。”卓薇笑道:“不痛便好了,现在你醒过来,我便放心了!”狄骥大奇:“我只是睡着罢了,当然会醒过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卓薇道:“你还说,我险些给你吓死了,陈大哥见你久久没有醒转过来,曾替你把了两次脉,发觉你脉搏忽尔转弱,还道你伤势恶化啊!他和王爷正在外间想办法,我须得赶去通知他们了。”
便即站起身匆匆跑了出去,狄骥想多说一句也来不及,只好微微一笑,望着她的背影走出房间。
看见她对自己那关爱之情,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欣喜。过了一会,急促的脚步声自房外响起,李隆基和陈玄礼当先走了进来,卓薇却跟在二人身后。李隆基一看见狄骥,喜道:“狄兄,你终于醒来了,这便好。”
陈玄礼走到榻边,执起狄骥的手腕,二指一搭便按上他手腕的脉门,没多久便道:“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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